雄伟的王府庭院布满红绸,庭院中却空无一人,一点也没有平常婚礼应该有的热闹。
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喜堂,里里外外为了个水泄不通。众人望着站在喜堂中央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脸上皆浮现了同情的神色。
昊天镇南王的嫡女——欧阳冥冥,德显皇帝御封的正一品尊荣公主,从小体弱多病,十八年来一直呆在镇南王府足不出户,传言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而那病公主现在正问她的亲生父亲自己是谁,所有人都以为这位病公主久病不治,导致精神崩溃,恐怕已经疯了。
阳冥冥觉得四周的眼光都像看怪物似的看自己,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快速握住了自己的嘴巴,他们不会以为自己疯了吧!可是自己到了古代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啊。
眼前的中年男人脸色惶恐,双眼担忧的望着阳冥冥,几步走到她的面前,悲伤的问道:“冥儿,你怎么了?你忘记了吗?我是父王啊!你的父王啊!天哪,我究竟做了什么孽,你要这样对我!?”
看着中年男人悲痛的哀嚎,阳冥冥觉得心里很酸很涩,父王?难道他就是这个身体的爹?
看着欧阳定邦悲痛欲绝的样子,阳冥冥很想上前安慰他几句,可是对于从小就无父无母的她来说,真的很难开口叫别人一声爹。
突然,两道肉眼看不见的两束光芒,一黑一白,先后窜进了阳冥冥的后背和后脑。
只感觉身体一震,脑袋一阵晕眩,阳冥冥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冥儿!”
“公主、公主!”
随着阳冥冥倒地,喜堂里迅速沸腾起来,此起彼伏的叫唤不断,人声吵杂。
“韬儿,快带冥儿回房间。”镇南王皱着眉头,看向还漠然地坐在一旁椅子上的黑袍男子吩咐道。
从婚礼开始就一直沉默的南宫韬缓缓从木雕椅上站起来,一张俊脸面无表情的蹲下身子,碰到身着嫁衣的女子时,一丝嫌恶从眼底一闪而过。
望着众人匆匆离去,门外的两个人转过身体。额,应该是两个鬼差,一黑一白,朝空中飞去。
“黑,没想到你还挺关心人家的嘛?”白煞的脸上堆满猥琐的奸笑,哪里有半点平常的俊逸。
黑煞眉头微皱,不悦的撇过脸:“彼此彼此。”
“切,谁跟你彼此啊!我只是给了她一些欧阳冥冥的记忆,好让她和身边的人相处融洽。”白煞看了看背上的欧阳冥冥魂魄,然后用肩膀推了推黑煞的肩膀,眨了眨猥琐却不失漂亮的眼睛:“而你给的可是这个世界的内力耶,还是一甲子的哦。”
“啰嗦。”黑煞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后消失在茫茫天空。
“切,你才是小气吧!刚刚还给阳冥冥脸色,现在又送人家内力,心口不一的家伙。”白煞鄙视的瞥了一眼黑煞消失的地方,低头看了看镇南王府的方向,暗自叹了一句阳冥冥保重。抱紧身上的欧阳冥冥,转头进入一个蓝色光圈之中,一下子消失在蔚蓝色的天空,毫无痕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漆黑的天边稀稀朗朗的坠出几颗星星。
夜,平静而安详,就在人们熟睡的时候镇南王府却灯火通亮。红色的灯笼高高的悬挂,偶尔吹来一阵微风,惹得灯笼摇曳,甚至有的被吹熄了。而王府的庭院里每个角落都站满了人,他们仿佛一点都不知道疲倦,只要发现有灯笼熄灭,他们中立刻会有人爬上去点燃蜡烛,让灯笼继续工作。
今夜是尊荣公主成亲的日子,也是公主的十八岁生辰,镇南王府的每个人都要守夜。
从尊荣公主十五岁那年得了不治之症之后,国师就预言公主活不过十八岁。而十八岁生辰这天是唯一的一个契机,若是过了十八岁,便会长命百岁。
国师说这是欧阳冥冥的命数,无法左右。唯一解救的办法就是在每年的生辰和一个纯阳男子成亲,俗称冲喜,否则活不过十八岁。
自古都是三妻四妾,哪里有女子可以成亲多次的道理,当从国师预言那天,镇南王彷佛天塌了般的一蹶不振。
可是这昊天的圣上却丝毫不介意欧阳冥冥要多次成亲,甚至帮欧阳冥冥寻找纯阳男子。
而南宫世家的家主,昊天国的的定远大将军南宫傲也动主献出了自己的长子——南宫韬。
得知澜沧国的七皇子也是纯阳男子,昊天皇帝不惜举兵威胁澜沧国君,送来了澜沧国的七皇子——纳兰玉容。
以及上个月才找到的洛阳醉花柳的头牌清倌——花易落。
从十五岁起每年生辰成亲一次,堂堂昊天的正一品尊荣公主三年来竟然成亲四次,曾经威名远播的镇南王从此远播的只有臭名,人人称羡的公主却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朴素却不失华贵的房间里一对龙凤红烛上火光闪耀,照亮了整个屋子。窗子上的大红喜字,窗户上的红色窗帘,床边的红色纱幔整齐的挂在床边,无不提醒着这是一个新房。
四周的空气中不协调的散发着浓浓的药草味,本该是洞房花烛夜的房间此刻却挤满了人。
欧阳定邦坐在床边,担忧的望着已经躺在床上整整一天的女儿,心下担心不已。冥儿是他唯一的女儿,她死了,他要怎么活?
离床不远处摆着一张紫檀木的八仙桌,桌子有四合,此刻有三合都坐上了人。
桌子的东合坐着一个身着紫袍的男子,年约二十,面如玉冠,薄唇微抿,长长的睫毛在眼帘留下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