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母亲留下的琴!”晋王指着桌子上一把古朴的琴轻声道:“她是很会弹琴的,你可以不会弹琴,但是一定要知道你母亲会弹琴,好歹也得知道琴有几根弦,要不然也太不像话了!”
徐绍看着桌子上的琴,轻声道:“我会弹琴。热门”
晋王诧异地看了看他:“字都不会写,竟然会弹琴?你弹来我听听听?”
徐绍苦笑道:“小时候学过一点,好多年没弹了!”
他嘴上这么说着,可是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那把琴,他慢慢走到琴的跟前,盘坐下,然后轻轻拨了一下琴弦:“这是丝弦啊?真好”
晋王莫名其妙:“你还说你会弹琴,怎么连琴弦都要问问?”
徐绍笑了笑,他当然不会告诉晋王,在他的那个年代,丝弦已经近乎绝迹了,一般的琴用的都是金属弦,只有那么几个人还在手工制作丝弦,但是贵的要死,产出还不稳定:受原材料质量影响太大了!
徐绍拿手轻轻波动了一下琴弦,琴音铮地一声弹出来,然后他随意拨动了几下,轻轻地叹了口气:“真是好琴……”然后他趴下身子,把耳朵贴在琴上,开始拨弦,然后抬起头:“琴弦送了些,我得先调调!”
晋王十分惊讶:“你还真懂琴?”
徐绍笑笑:“好歹也学了几年。”他说着,手法熟练地把琴弦上紧了一点,弹了一下,皱皱眉,又去扭松了一点。
晋王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调琴:“要说让我听曲子,有哪里调子差着我能听出来,可是让我调琴,那可真不行,怎么听都差不多,越听越分不出来高低!”
徐绍道:“这不奇怪,不经过专业的训练,没几个人能听得出这其中细微的差别!”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又拨了一下琴弦:“丝弦可真好,不容易割伤手……”
晋王道:“你又说丝弦,难道你弹的琴没有丝弦?”
徐绍笑笑:“有的,我的老师送给我一部丝弦琴,只是那支琴太贵,琴弦坏了也不好配,我不怎么舍得用……平日里练习的琴弦是尼龙钢丝的。”
晋王道:“尼龙钢丝是什么东西?”
徐绍笑笑:“一种材料,比丝弦结实,但是弹起来声音尖利很多,我们那里特产这个,没几个人会做丝弦……”
晋王看看徐绍:“你家还真是个怪地方!”他点到即止,并没有进一步追问,这让徐绍很自在:他敢在晋王面前这么随便,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晋王的分寸,要说徐绍身上奇奇怪怪的地方多了去了!但晋王从来只是点到为止,最多好奇的时候随口问一句,徐绍想回答了就回到,不想回答他绝对不刨根问底,
徐绍道:“其实尼龙钢丝弦也挺好,高音能够上的去,然后也不会因为天气不好就不敢弹了,那东西皮实!我不愿因用部好琴,一方面是不舍得,一方面也是保养确实伤脑筋……”他说着,伸出手指有些僵硬地拨了一段曲子,晋王的眼睛顿时凸出来了:“这就是你说的弹了几年的琴?看你调琴还挺在行,我以为你弹得多好呢!结果弹得还不如我!什么乱七八糟的!”
徐绍有些不好意思:“好多年没弹了……”
晋王简直想翻白眼了:“好多年?你一共才几岁?学了几年的琴,然后又好多年没弹了……你……”
他的话说不出来了,因为徐绍已经开始了一曲新曲子,刚才的磕磕绊绊似乎一下子全都消失了,他端坐在那里,修长的手指在古琴上拨动,弹的,是一曲晋王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
一曲弹毕,晋王呆了好一会儿,这才轻声问:“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徐绍睁开眼睛,轻声答道:“卧龙吟。”
晋王看向徐绍,少年一身白衣,跪坐在琴案一边,他有些恍惚,眼前的少年,跟他的亡妻越像了,他有时候简直觉得,或许当日自己的妻子,生下来的应该是个双胞胎,只是这一个流落在外了……这个徐绍,很多时候,比他那个死去的儿子,还要更像他的妻子。
晋王轻轻叹了口气,他已经数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叹气了:“曲子很好,只是若不想给曲子改名的话,就不要在人前弹这曲子!”
徐绍垂下头来:“喏!”
晋王站起身来:“你这么喜欢这部琴,就把它拿回去吧!记得好好保养,弄坏了我饶不了你!”
这古琴一看就不是凡品,徐绍想要拒绝,可是终究抵不住忍耐了十年的弹琴的yù_wàng,站起来冲晋王行礼,认真地像晋王道了谢。
晋王摆手道:“你也不用谢我!好好的把琴练练,等去了开封,还要拿琴装蒜呢!总要让人知道你爱好多的很,就是不务正业才最好。”
徐绍闻言笑了起来:“那父王可要被人笑话了!”
晋王轻轻笑了一下:“被人笑话,总比丢了命好!这次我带你一起去,有什么事儿我还能给担着点,下回的话你可就要自己去了。”
徐绍听到此处,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看向晋王:“大王,您对我太好了,我,我都不我,一,知道如何面对您了!。”
晋王苦笑了一声:“你当我没有私心?你把位置坐稳了,日后才有心思照顾好康儿,还有阿纹……”他说到这里,又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我知道你讨厌阿纹,我也不喜欢他!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便是看在我如今这般待你的份上,来日若是可能的话,让他离开这里吧!他这么憋下去,早晚要出大事儿!我是做不到了,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