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端得到江氏生下一男一女一对龙凤胎的的消息传开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他得到消息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到前几日他嫂子对他提起的问题,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江氏所言一点没差,他的几个叔叔还没回来呢,这就开始了!两个孩子本就是双胞胎,又早产,据说情况不是很好,尤其那个男孩子,还不到四斤重,据说因为脐带绕了脖子,生下来脸都是青的,险险地给活活勒死!
嫂子生孩子,做小叔子的孟端并不适合过去掺和,所以尽管心里头翻腾的厉害,孟端却也只能装作不在意这件事的样子,继续迎来送往。而就在江氏生下龙凤胎的当天晚上,孟珍同母所出的三弟孟瑜便来到了开封。又过了两天,孟珍的同母所出的四弟孟珂到了,孟珍停灵的地十三天,驻地离开封最远的孟珍的三弟孟玲也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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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最近热闹得很呢!”韩太妃轻摇着扇子,对徐翰道:“江氏所出的孩子是在孟珍头七那天出生的,据说现在一群人说的有鼻子有眼,说是不祥!”
徐翰哼了一声:“不祥?真要论什么鬼神之说,我还说那孩子是孟珍投胎应该立刻封为国公呢,明显就是孟珍那几个兄弟在搅和浑水!”
韩太妃笑了笑:“是啊,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无稽之谈,而且这种乱七八糟的话也就只有无知的村夫愚妇才会信……谁还能拿到台面上说呢?不过那孩子身体不好据说是真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孟珍出殡。”
徐翰笑笑:“撑不撑到都无所谓,反正孟珍下葬之前,他家是没有人有脸皮去提爵位的事情的!等孟珍下葬了,估计也就是这一家子撕破脸的时候了。”
韩太妃道:“我听说,陛下让太子明日过去吊唁孟珍。我看太子这几天已经坐立不安了,陛下这是故意磨他么?”
徐翰叹了口气:“不磨怎么办?孟珍头七的时候他就吵着要去!明知道第二天就是册封太子的典礼,真是胡闹!”
韩太妃笑道:“后来不是没去么?太子总算还稍微有点那么一点点分寸,知道身份没有正式定下来四处招摇不好。”
徐翰苦笑道:“有个屁的分寸,那他是听说孟家大儿媳妇生了嫡孙,一家人焦头烂额请太医正忙着,这才作罢!”
韩太妃揉揉太阳穴:“哎呀,我真是听着都觉得脑袋疼,他可真没陛下小时候一半懂事。”
徐翰苦笑道:“懂事不懂事也是我养的,你还没看到我家那个老二呢!跟那个孽障比起来,太子简直称得上乖顺了!”
韩太妃囧了一下,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忍住:“陛下教儿子这方面,比先帝差远了。”
徐翰苦笑:“所以就是自作自受啊!这几天正逼着他看奏章呢,还得练字,他那个字,过去看着还凑活,现在……嗨,在奏章上做朱批简直拿不出手!”
而两个人讨论的核心人物徐绍,这会儿正对着一堆的奏章发奋呢!
他在前几天已经被正式册立成太子,册立太子的仪式没啥好说的,基本就是,跪跪跪,磕头磕头磕头。反正一天下来,他的膝盖收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七月底的天气依然很热,他显然没办法像上次过年的时候那样弄个跪的容易什么的:捂也要捂出痱子的;而且夏天衣服单薄,下摆处可以看到裤子,你弄个垫子放膝盖上分分钟被人看出来,一辈子就一次的事儿真犯不着出这种洋相。
不过不采取防护的下场就是:固然不用出洋相的,但是膝盖也惨了!薄薄的两层丝绸的衣裳,哪里顶的住一天上百次的跪跪跪……等典礼结束,徐绍的膝盖压根就没法打弯了!此时他分外理解为毛各种庆典很少又在夏天举行的了:热的要死不算,古人这个喜欢跪跪跪的毛病啊,夏天能把人跪死!
他原本想着册封典礼一过就立刻去孟家吊唁孟珍顺便看看孟端,谁知道膝盖受到如此摧残,一下子被困在屋子里整整五天……别说去孟家了,连去给徐翰请安都要让人用轿子抬着,去了两趟,从软轿上下来还要人搀着,随时一脸苦逼,徐翰实在受不了他这幅德行,便让他在自己的那座宫殿里养伤,等养好了再滚出来,少出来出洋相。
徐翰称得上儿控晚期,他对自己长子的爱此时早就转移到目前这个西贝货身上,嘴上说着几天不见他正好清静,可是每天忙完了工作还是会亲自跑来看看徐绍:多新鲜呢!因为跪得多了把膝盖跪肿了的太子……这种不出门的理由已经够丢人了,偏徐翰不觉得儿子这事儿有多囧,不让他过去,自己则天天跑过来嘘寒问暖看状态,顺便把当天完的奏章丢给他一堆,让他观摩学习。
这会儿徐绍看着眼前足足有一尺厚的奏章,只觉得脑袋都在嗡嗡地响:繁体字看了快一年了,会认归会认,可是累还是累啊!想想也知道,没有标点符号,字体还那么复杂,更坑的是还是竖版:眼睛左右转动容易还是上下转动容易,试一试就知道啊!这几个小时的竖版繁体看下来,闭上眼睛都觉得眼前字典在飞……更别说一边看奏折一边还要动脑筋思考这中间的利害关系……艾玛简直苦不堪言啊!
膝盖有各种药油抹着,三四天也就好的差不多了,当然徐翰疼儿子,虽然见徐绍已经能够健步如飞了,还是免了他每日跪拜的礼节:规矩是一回事儿,但皇帝跟太子本就是爷俩,人家不讲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