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又是往凌的怀里蹭了蹭,也不说话,周身的低沉表示她男人的劝慰她压根儿没听进去。
凌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别说青青了,就是他自己,心里也有些没底儿。不过想想凉蓬下晾着的半院子陶器,他心里就有些安慰。那么多件儿,不可能都不成功的。
只要能有三分之一的成功率。也是他媳妇儿的精彩呈现。
天刚擦亮,林青青家门口就聚集了一大堆人。
石、木、梁、土、力、齐等熟人都站在最前面,再往后,就是坐在木墩上昏昏欲睡的元老们。四周站着的。都是来帮忙的村里人。
开窑烧陶,是村里的大事儿。若不是还得正常吃喝,怕是村里人一个不剩都得跑来。
林青青睡得迷迷瞪瞪的,被尿憋醒之后,摇摇晃晃的踩着睡熟的凌就下了床。胡乱地裹好兽皮就开了门。茅厕在外面,她得出去上厕所。
歪歪扭扭地走了几步,还没到茅厕边上,耳边就炸起一声轰雷。
“智者!”
林青青浑身抖了抖,强力撑起黏在一起的眼皮,瞟了院子一眼,又接着往茅厕走。
站在门外的人们看见这一幕,傻眼了!
天没亮就在智者家门口等着了,人家照旧睡得香甜不说,好不容易出了门。歪七扭八地走着斜字步,还晃荡着脑袋、眯缝着眼睛,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的。
阿姆咧,这一看就知道没睡醒啊!
说好的要一起早起不赖床呢?还有手牵手一起走,沿着河边去烧窑呢?你都忘了么!
眼睁睁地瞅着林青青晃晃悠悠的进了茅厕,然后没过多久,大家就听见一阵哗啦啦的流水声。面皮薄的汉子,一下子就脸红了。更有那没经过人事的,胯下猛地就凸起一大包,高高的顶着兽皮。真不知道他们听着那流水声都想了些什么!
阿雅也在人群里。自然看见了汉子们的窘态。无他,身后是哪个没出息的,居然敢顶着她的屁股,更过分的是。居然还敢磨蹭几下?!这也不要紧,更上火的是,你特么居然几秒钟就软了?!
想着被个软、蛋占了便宜,阿雅心里就一阵恼火。她转头,狠狠一拳砸在汉子脸上,汉子脸上立刻就崩破了皮。阿雅又是一拳挥过去。高声教训道:“能不能有点儿出息?连个腚都没看见呢,你也能硬?硬就硬吧,你特么还那么快就软了?这还是男人吗?”
众人都被阿雅这边的动静惊回了神,纷纷转头去看,是哪个悲催的男人那么快就完事儿了。结果咧,那小子居然是灰?!
男人顿时哄然大笑,纷纷善意地调侃起来。
“哟,阿雅,你不知道吧,灰还是个雏儿呢?”
“就是,这小子还没跟女人练过呢,快也是正常的。”
“不错,头一次都是这样的,你要是可怜他,就陪他练练呗。有经验了,自然就好了……”
大家调笑的声音不低,惊得迷瞪的林青青都有些醒神了。脚下的步子不停,她迷迷糊糊地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看,猛地惊了起来。
——那乌压压的一片是什么!
——人!
——她刚刚干啥了?
——上小号!
——这些人早就来了吧?
——所以她上小号的全过程都被听见了!
腿弯一软,脚下又碰着一个障碍,林青青没防备,一下子就摔了过去,骨碌碌地拌着门槛滚进了屋子里。
两手捂脸,林青青不由“嘤嘤婴”哭泣起来。艾玛,菇凉的脸面都丢尽了!
早在外面的众人哄笑的时候,凌就醒来了。只是他忙着穿衣服,也没出声。林青青磕了一跤的动静,却是把他惊了起来。忙颠颠地提着裤子跑过来,凌一把将林青青拎起来,连声问道:“怎么了?摔着了?要不要紧?疼不疼啊?乖,不哭啊不哭啊……”
林青青捂着脸埋在凌的怀里,想起刚刚推断出来的结论,哭得更伤心了!
菇凉长这么大,顶多也就是走路的时候内衣带子开了,大姨妈血染后臀,再糗的事情就没有了。可是今天,居然被那么多人听见自己嘘嘘的声音!这跟当众小便有什么两样!
怎么样,林青青都接受不了这个恼人的事实!
凌搂着林青青问了好久,也没见怀里人发出一个“嘤嘤婴”“呜呜呜”之外的声音。无奈之下,他只能把人包进兽皮毯子里,然后放到床上。交待道:“老婆,我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儿了。你乖乖地在屋里呆着啊。”
林青青浑身一僵,“嘤嘤呜呜”哭得更大声了!
麻蛋,劳资男人要知道劳资干得蠢事了!
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
一出门,凌就看见院子外面围了满当当的一圈人。他愣了愣,张嘴问道:“吃饭了吗?”咦,不对。“你们怎么都在我家门口站着,干啥呢?”
石不争气地看了凌一眼,叫道:“你说干啥呢?烧陶啊!不是说好了早上起来就开始干活的吗?我们早就来了,你咋这么晚才起?”
“对啊,烧陶呢。我都险些忘了。”凌拍拍脑袋,轻笑道。下一秒,他突然变了脸色。眼神凌厉地瞪着石,“你说什么!你早就来了!?”
石点点头,犹自愤恨地道:“可不是,为了早点儿开窑烧陶,天不亮我就来了!要知道你起这么晚,我就在家陪着我家小崽子多待会儿了……”巴拉巴拉,石说起来有些没完了。
凌理也不理,直接扭头看向其他人,磨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