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盗贼拖行了一路,我的下场不比林爱落得好,除了最先落地的膝盖,我十只脚指没有一只幸免,都破了皮。渗出星星点点的血迹,看上去极不养眼。
所以,看到林爱被傅缜豪踢倒,又被凑热闹的群众“批斗”,我也没有看戏的心情。
何况傅缜豪已经走近,我脑子还在火辣辣的痛楚中和被拖行余悸中未有反应过来,眼泪却像不要钱似的,一滴滴的往下掉,眼巴巴的看着傅缜豪,声音把自己也酥了一把:“老公,我疼。”
傅缜豪看了,目光变冷,猛地转过身,快步往回走。
就在我怀疑自己的撒娇没有作用的时候,就见傅缜豪不等在林爱的身前站稳,就已经朝着林爱的肚子踩了两踩。没见流血。然而是林爱却像杀猪似的尖叫起来,可见不是傅缜豪下脚轻了,而是下脚得太有技巧。估计是把林爱踩出了内伤了。
回到我的身边后,傅缜豪余怒未消:“若不是明天有出大戏用得上她,我一定把她打得爬不起来。”
我被傅缜豪抱到车上,顾不得脚上火辣辣的痛,用力抓着傅缜豪衣服:“什么大戏?快来给我透透底。”
车上有个医药箱,傅缜豪把我的双腿抬到他的腿上,用心地给替我处理伤口:“在林枔带人上山把给钟小念‘解救’出来的时候,林易民去了派出所自首。”
“自首?”时间挑得那么准,那个时候,钟小念应该还在被‘解救’当中,却还没机会在人前露面,林易民能赶在那会儿到派出所的报警。想来是有人替他通风报信了吧。
这倒没什么奇怪的,林易民那样的人,能找人盯着钟小念,自然也会防着那人最后被钟小念收买,估计也早安排了人盯着那人的,今早钟不念离开那个房间,表面上是趁着那人不在。然而那人不在,自然就会让人以为那人被钟小念忽悠到哪里去,所以便躲在暗处监视起了钟小念。
钟小念是被赵迎接走的,别人就算有心跟踪,想来也不容易,所以钟小念去而复返后,那人便直接将情况报告给了林易民。
林易民本来就做贼心虚,加之林爱又被带进了派出所,他一面要在钟小念面前占先机,一面也要把林爱摘了出来,最后整出自首这事,倒也正常,只是他是如何自首的,竟然能让进了派出所的林爱出来。
傅缜豪把药倒在我的伤口上,伤口顿时一阵灼痛,我拧着眉头,叫苦。
“马上就好,忍着点。”傅缜豪其实也是心疼的,上药的动作本来就够温柔的了,听我呼疼,就越发轻柔了,却也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再轻柔,也没有因为叫痛而是停下来手来。
总算把药上好,目光朝着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狼狈跑开的林爱看了一眼,勾着唇角嘲笑着说道:“林易民在那公司里当总裁,自然养了一些人为他卖命,郝檀年知道郝明月曾经他囚禁过的事情,最终还是让人传到林易民的耳朵,林易民知道自己做再多,也保不住自己了,便拼了一切,要把林爱保住。”
“林易民向警方自首,多余的事没说,但是他的眼线从郝檀年那里探回来与自己有关的事情,全都认了,比如囚禁郝明月,又故意放走郝明月,在郝明月了无生趣的时候,以一朵解语花的身份出现在郝明月的身边,一点一点的将郝明月的心收服,而后取得郝檀的信任,一步登天。”傅缜豪说到这里,止不住的冷笑:“让他着重的,仍然是林爱,他自信周蓉蓉死了,那他原先mí_jiān过周蓉蓉的事情,就无人知道了,便只说林爱是他和前女友生的孩子,生怕郝家人知道林爱的存在,不同意他与郝明月结婚,这才把林爱寄养在朋友家里。”
我也止不住冷笑。
林易民这么拼命护着林爱,除了父爱之外,更大的原因,估计是靠着林爱重见天日吧。
有权有势的人,便是弄死了个人,随随便便就能扯出个替死鬼来,若林爱嫁给了有权有势的人,林易民今天认下的罪,往后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改写了。
这个有权有势的人,在林易民的眼中,除了何骁还能是谁呢。
难怪林爱这么爱做白日梦,原来是遗传了林易民的。
若非林爱已经远处,我都想亲口问问她:她哪来的自信,以为自己美貌如妖,可以蛊惑人心了,保证哪天能抱上何骁的大腿。
不过现在,我还真想林爱抱上何骁的大腿的,不管是何骁虐死要林爱,还是林爱恶心死何骁,都是一桩笑料不是?
我对着陆似雪挤了挤眉头:“少废话,在我家,我当家作主。”
傅缜豪听了,呵呵一笑,伸手过来,在我的头上揉了一记,直接就发动车子回家了。
下车,一道人影朝我扑了过来,同时还响起苍老,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啊,你这是去按摩了吧,舒不舒服啊!”
我眯着眼睛朝着那人看去,那人两手掌还缠着砂布,脸上却带着午后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最明显的自然是那双幸灾乐祸的双眼,明显的人想把它挖了出来。
这人不是别人,自是上回被我欺负过,伤疤没好却忘了疼的傅董。
傅董这话,就像辣椒水似,泼到了我的伤口上,火辣辣的疼。
丫丫的,老小子你出来找虐是不是。
眯着眼,对着傅董哼哼:“舒不舒服,光听别人说有什么意思,得自己体会,来,我给你按摩按摩,叫你回味回味那舒服的滋味。”
说罢,我才真伸手过去,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