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余亦辰他们已经走开了,战斗了这么久,他们应该很累了,倒塌的哲家别墅废墟,现在只有数具尸体在那里。
好想看看陈媛馨啊,可惜现在还不到时候。
我悄悄地走过去,走到谭鹏身边。
将一丝怨气注入他的身体中,如我所料,他醒转了过来,可是他的身体仍然很虚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主人,您没事吧?”我问他。
他说:“还好,我在最后时候,将怨气收了回去,他们一定以为我已经死了。”
“是啊,他们那群人都受了很重的伤,余亦辰还凭着后人的身体使出元尸气,想必,受伤极重。”我说。
“已经那个样子了,还去度魂,真是胡来啊。”谭鹏说,“真是可恶,眼看就要成功了,他竟然还能爆发出元尸气。”
“只是一时而已,他想再爆发出元尸气,可不行了,他可不是旱魃,只是个人类。”
谭鹏说:“没关系了,六魂幡虽然被破坏了,但是紫薇天斗的怨气还被我藏着,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将怨气融会贯通,我仍然是真正的怨冥老祖!下一次,我也未必会输。”
“紫薇天斗的怨气毕竟很惊人。”我说。
“不过,没有下一次了。”谭鹏说,“现在他们都很虚弱,江彦枫,去把他们都杀了吧。”
我笑着看着他,却没有说一句话。
谭鹏皱眉道:“我说的话,你没听到么?”
“听到了啊。”
“还不快去执行。”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东西啊?”我说,“难道你没发现,我还能站在你面前,就很奇怪么?”
他终于警觉道:“你不是江彦枫,江彦枫已经死了!”
我摇摇头说:“我当然是江彦枫了,不过我不是你的怨冥虫将。”
他疲累的脸上,多了一种叫恐惧的表情,因为我看着他的目光多了一种仇恨的表情。
“你知道么?我无时无刻都不在恨着你!”我俯下身贴着他耳朵说。
……
我叫江彦枫,原本叫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也不愿再去记得,这个名字是我的养父母给我的。
当我的养父母将我抱起来的那一刻,我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是爱。
爸爸是一个公司的职员,妈妈是个音乐教师。
从小,妈妈就教我拉小提琴,当我拉琴的时候,妈妈在一旁指导着,而爸爸在一旁严厉地瞪着我,但凡我有偷懒的念头,总被爸爸的眼神给喝退。
爸爸严厉只在这个时候,他也会在新闻预告有流星划过的时候,在阳台将我抱起,等待流星,可惜城市的天空是看不到流星的。
这个时候,妈妈会在一旁责怪爸爸:“快点进屋,别把我儿子冻感冒了。”
到最后,妈妈总是扯着爸爸的耳光,将我抱着回屋。
爸爸总会假装反抗,而我在旁边乐开了花:“爸爸加油,不要输给妈妈!”
妈妈拍拍我的小脑袋,笑骂道:“臭小子,就知道帮爸爸。”
有时,爸爸也会趴在地上,让我骑在他的背上,听着我指挥:“驾!”
他就会开心地驮着我满屋乱转,还一边高喊:“儿子,我们去打仗喽。”
妈妈就惊慌失措地跟在我们身后,慌张地喊:“慢点慢点,别摔着。”
那真是美好的回忆啊,简单的三口之家,简单的幸福。
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会在父母的关爱下健康快乐地成长,有一天,也会如乌鸦反哺一样,成为庇护爸爸妈妈的大树。
可当我仍是一颗树苗的时候,谭鹏出现了。
清楚地记得,那是星期天,爸爸穿着围裙,一脸不忿地做着家务,手里拿着拖把,眼睛不时看看厨房,那里面还煲着一锅汤。
而妈妈正在教我拉小提琴,那时候我好笨,学了好几年,还拉着小提琴5级的曲目,莫扎特的《小步舞曲》
“妈妈,我想上厕所。”和所有小孩子一样,我找着偷懒的理由。
妈妈无奈地打发我去,爸爸瞪了我一眼,我暗暗向他做了个鬼脸,上完厕所,却不得不继续拿起小提琴,继续练习。
但就是那个时候,噩梦一样的敲门声响起。
我兴冲冲跑过去地将门打开,爸爸妈妈在后面看着我无奈地笑笑。
然后我看到了谭鹏,他从来都是西装革履,仪表堂堂,但脸上的表情从来都是那么阴翳。
“叔叔,你找谁?”我问他。
他没有急着回答我,眼睛却一直盯着我,看得我有些发毛。
爸爸妈妈也走到门边,问他:“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他径直走了进来,连鞋都没脱,皮鞋的印子出现在刚拖过的地板上,爸爸皱着眉头看着他。
他毫不在意,直接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才很自然地对爸爸说:“难道,你们想让客人一直站在门外么?”
爸爸有些生气,但看他那身价值不菲的穿着,也没有发作,于是他把围裙摘下,客气地递给他一支烟。
他也没有拒绝接过烟,直接点燃,抽了一口直接就在烟灰缸中掐灭,说道:“这烟味道可不怎么好。”
“你到底是谁?来我家干什么?”妈妈不满地质问,她还从没见过这么无礼的“客人”。
谭鹏也不介意,只是指着我说:“哦,我找他。”
回想起来,真是可笑,我那个时候想的是什么?
我想的是,糟糕了,难道我在学校拽女同学辫子的事?还是,我前两天踢球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