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哲家在上海的一栋别墅之中的就会,大堂富丽堂皇,高朋满座,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表面上愉快地交流,轻慢的歌声中,一切显得那么和谐。
只是在一个角落中,谢晓雨却在生着闷气。
她背对着余亦辰看向窗外,余亦辰一脸不自然地说:“对不起啦,我……”
谢晓雨看都不看她只说:“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哼,好心当成驴肝肺。”
今天晚上,当谢晓雨再见到余亦辰的时候,她有点不敢相信。
发卷散乱的头发变得整齐,正统的西装西裤穿着在身,让他头一次显得那么挺拔,脚下也不再是被鞋带胡搅蛮缠的板鞋,尽管脸上仍带着坏笑,但合着这一身,竟然多了几分儒雅。
直到余亦辰对着她说话,她才如梦初醒。
“宝贝儿,今天真漂亮,以后我们结婚,也要这么打扮。”余亦辰说着。
今天的谢晓雨也确实很漂亮,婚庆公司的所有人和谢晓雨都受到了陈媛馨的邀请,这样的聚会,当然会好好打扮一番,因为其舅舅的关系,她从小什么场面没见过呢,所以,这样的美丽和漂亮本就应该属于这个女孩子。
“臭流氓。”谢晓雨皱着眉头骂,心中的好感又一扫而空,却又陡然觉得这样的余亦辰反而比较熟悉。
而孙天寻和王紫逸夫妻二人也是在这个时候走过来,两人手挎着手,显得感情极为亲密。
看到余亦辰之后,王紫逸没有像上次一下下意识地松开手,反而是将孙天寻的手抱着更紧,看到谢晓雨,眼神不自觉地透出敌意。
谢晓雨很自然地感受到了这份敌意,莫名其妙地感到一丝恼怒,于是很自然地挎上余亦辰的手臂,刚想以示威的表情瞪王紫逸一眼的时候。
余亦辰却像躲瘟神一样,急速地抽开他的手,对着那夫妻二人笑笑。
一切情景收入王紫逸眼中,她摇摇头只和二人打了一句不咸不淡的招呼,便随同孙天寻款款走开。
直到两人完全离开,余亦辰还没有回过神来,他怔怔地说了一句:“她,没有戴那一条,嗯,可能扔了吧?”
“什么东西?”谢晓雨恼火地问道。
没有感受到谢晓雨的语气变化,余亦辰傻愣着说:“我送给她的项链,那是我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她以前总会带着的。嗯……”
“便宜货吧?”谢晓雨像报复一样挖苦。
“不算,那是我用帮一个有钱人办冥婚的钱买的,不便宜,她以前也不知道具体价值,但无论我送给她什么,她都愿意一直戴着的。”余亦辰的声音有些发苦。
那是高中毕业的时候,余亦辰的身高终于超过了王紫逸,当他拿着这条价值不菲的项链,进行他也记不清次数的表白的时候,王紫逸说:“哪个地摊买的?”
“校门口,刘二傻子的店,五块钱两斤。”校门口根本就没有叫刘二傻子的人,但这是余亦辰一贯的调侃。
“你就用这东西就想追我啊?”虽然这样说着,下一刻王紫逸却将项链戴在了脖子了,甜甜地笑着看着余亦辰的眼睛。
那时那种因害羞而脸红,甚至口干舌燥的感觉,又一次在余亦辰心中激荡。
谢晓雨撇撇嘴巴:“哼,懒得管你。”
余亦辰这时,才意料到了什么,想起刚才的失礼,还无意识地让谢晓雨陷入难堪,他如梦初醒地说了声“坏了”,便追在谢晓雨身后,试图能哄她开心。
“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跟我计较啦。”余亦辰还在道歉。
“哼。”谢晓雨仍是用鼻孔回应。
“大不了,我学兔子叫给你听喽。”余亦辰有些无计可施。
“兔子叫?”谢晓雨不知道兔子能发成怎样的叫声。
“汪汪汪。”
谢晓雨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这明明是小狗。”
“终于肯笑了。”余亦辰如释重负。
“我还没说原谅你了呢。”被余亦辰这一逗,谢晓雨气消了一大半,但嘴上仍然强硬。
这时,余亦辰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过头去,却看见方志晨等人,他们每个人都正装凛凛,就连懒散的易奇穿着这一身,也显得精神了许多。
他们每个人都带着坏笑,赵祠手攀在余亦辰肩膀上,取笑道:“兔子,你好。”
“你大爷的。”余亦辰骂道,懒得理睬这些看笑话的人,找了个机会便抽身离开。
他感觉这样的酒会有些无聊,便用目光在四周巡视起来,当眼神再一次看见王紫逸的时候,他的目光不得不定格。
还是那么漂亮,那么温柔,除了颈上的项链,变得华丽,精雕细琢,或许是以前那条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实在太素,经过时间的打磨,光辉也不在了吧。
王紫逸和孙天寻站的位置显然是酒会中心,陈媛馨,江彦枫都在那里,他们的对立面还站着这样一群人,每个人衣着整洁不用说,但他们的衣着似乎太过一致,衣着款式,甚至是领带夹,手表,都一模一样,而且每个人都神色严峻。
这幅派头更像是参加某种仪式,根本不像是来参加酒会的。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国字脸上却长着柔和的五官,抬头纹中,深藏着男人的城府。
余亦辰没来由地觉得这些人有些危险,尽管王紫逸就站在那里,他还是悄悄走了过去,站到陈媛馨身后。
从他们的对话中,余亦辰总结了一些,信息,首先这桩生意陈媛馨和哲家合作为一方,而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