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血腥气挥之不尽散之不去,在这闷闷的地道中好似毒气一般,我忍不住皱了皱眉,伸手捂住了鼻子,我突然发现沈桃花回头看我的眼神有些冷冷的,白小纤站在我身后突然伸出手来一巴掌拍掉我捂着鼻子的右手。
“张一凡,你要想当大人物就得有大气象,礼之一字可杀人。”
王响亮严肃的看着我,严肃的提醒着我,我撇撇嘴,躲开了他的目光,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炽热,我当然知道我的发小纯爷们儿王响亮先生对男色无爱,我理解他眼中的东西,那是对未来疯狂的希冀,赌徒们开到大牌时也会有这样的眼神,或许在王老爷子的规划里,我早已成了那张大牌。
我看着王响亮脸庞开始有些恍惚,依稀想起了当年在高中门口他开着大宝马带我出去兜风的情形,那时候的他要比现在年轻爽朗,我们之间没有这样的利益纠葛,一切都是那样简单,简单到像一个金色梦乡。
再也不会有了,我在心里叹息一声,自从小军师的帽子扣在了我的头上,我和王响亮依然是兄弟,也再也不是兄弟。
没人察觉到我心中的哀伤,沈桃花自有心事,小步走到那扇门前站立在门边。
“大哥,张一凡来啦。”
沈桃花冲着石门之内轻轻喊了一声。
大哥?!
这真是一个令我感到诧异的称呼,我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大哥是指的司马青崖,可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沈桃花的身份是一个卧底,一个警察对着早已失势潜逃的大土地多很自然的叫了一声大哥。
我同样知道卧底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造成人格分裂的职业,就像《无间道》里天台上的那段对话。
刘德华对梁朝伟说,我以前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效果相反,我想或许在沈桃花的心里,应该很珍惜那段跟着司马青崖驰骋省城的日子吧,虽然他从来没说过,虽然司马青崖在暴怒中杀死了他的未婚妻……
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可以令沈桃花如此折服,我突然开始有些好奇起来。
“张登科的孙子吧,一凡小友,恕司马身体不便不能远迎,你们自己进来吧。”
石门内传来一个豪爽嘹亮的声音,豪爽到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算起来我已经见过两位土地,王家道门的王老爷子与白小纤的父亲白起白萝卜,两人大抵说来都是相同的气质,阴气沉沉中带着一丝不易压抑的威风凛凛,可司马青崖这一声豪爽的回应却让我印象最佳。
石门被沈桃花缓缓拉开,我突然开始有些期待与司马青崖的会面,王老爷子见我欲用之,白起见我欲杀之,我不知道司马青崖将会给我一个怎样的选择。
石门彻底敞开的那一刻,屋中昏暗的灯光从宽大的空间中澎湃而出,我看着石室内的一切,突然再也迈不开步子。
司马青崖说他身子不便,我终于知道了不便的意思。
我终于看到了当年的大土地司马青崖,同时也明白了那浓重的血腥气从何而来。
眼前一个巨大的血池,血池四四方方,血池的墙壁足有半米多高,司马青崖突然的卧倒在血池之中,血池中的浓血尚未没过他的胸口,暴露了他致命的伤处!
一把轻灵的短剑刺入他的心口,始终未曾拔出,我不知道那把短剑有何等威力,短剑刺中的伤口久久不见治愈,肌肤溃烂,露出依稀可见的白骨,伤口由此而起,延伸出无数道裂痕纵横伸展向身体各处,裂痕处不断渗出暗红色的血,此时的司马青崖就像被人摔碎过的瓷器,而后被人再度拼合而成一般。
更令我骇然的是我很快察觉到了这血池血液中的来源,五根并不算纤细的导管被引入血池之中,暗红色血液通过导管导入血池内,管子的另一端来源于分散在石室内的五个大瓮之中,然后我清晰看到了五个大瓮之中困着五个奄奄一息的壮年男子,五个男子泡在大瓮中,瓮中水深刚好没过脖子,大把的药材与男人们一同泡在了里头,而五根导管的另一头恰好插入了五个男子的身体内。
这并不是一个太过复杂的设计,可却着实歹毒,我很快看懂了其中各个部分的功效,我曾看过养活熊取胆汁的新闻,其中歹毒之处与如今的设计一样。
五个男子大概就是如今司马青崖的血源,不知道是何人将他们囚禁到此,困在这瓮中,做了取血之用,这瓮中成堆的药材泡出的药水大概是怕他们因失血过多死掉而特意配置出来用来延命的……
石室内静悄悄的,只有血液通过导管流入血池内的滴答声,白小纤王响亮们也同样没了声响,想来是因为同样被
我万万没想到,当年叱咤风云的大土地司马青崖如今已变成一个靠吸食他人血液残喘至今的吸血魔鬼!
“诸位,司马青崖残躯苟活至今让诸位受惊啦,想来各位都以为是我现在是个吸血魔鬼了吧,司马青崖纵横半生最后落得个求死不能的下场,以这副狼狈的模样面见诸位真是令人难堪……”
血池中的司马青崖苦笑一声,这位昔日的省城大土地礼貌性的露出一个满是抱歉意味的笑容。
求死不能?!
我一愣,实在不明白这是何处此言。
“响亮,小佛,你们当初都是跟我在省城行走的左右手,自然该知道我不屑于做这种勾当!”
司马青崖的目光穿过我身体,看着我身后的王响亮李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