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头就这般躺在院子里,心口被“一缕青烟”戳出个透亮的洞来,我清晰的看到一道黄色符咒就挂在他的身体内,随着院中刮起的诡异微风一动一动……
“这……这是……”
我张大了嘴巴,惊恐的喊了一句,可话到嘴边却又断了话头,因为我贫乏的语言和并不太聪慧的脑袋让我并不能太清楚的解释眼前的诡异现象。
我的领导,平日里看来格外正常的杏花村小学校长,竟然是个没有心的……怪物……
“我的心……我的心呢……”
陆大头同样迷茫的看着自己心口,而后神色开始惶恐起来,沾染了黑色血液的右手伸出来,似乎想要扯掉那张怪异的符纸,可刚想探出却又收了回去,似乎是在忌惮甚么。
“我的心……我的心呢……”
在我印象里一直都算精明的陆大头现在开始变得暴躁起来,双手不断揪扯着自己的头发,脑袋疯狂摇动着,像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一样神经兮兮的自问着。
“孽畜,我问你,人没心能活吗?”
白玉堂猛然起身,向着屋外走了两步,人站在门口,右手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猛然间向着院中的陆大头一指!
神奇的一指,陆大头似乎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定在了屋外的院子里,愣了片刻,而后猛然抬头。
“说什么笑话,人没心当然不能活!”
陆大头一句话脱口而出,近乎下意识的反应!
“孽畜,那你怎么还不速速去死!”
白玉堂再次爆喝一声,又是一道晴天霹雳在院中炸响,而后右手两根指头猛然一弯,手腕一翻,陆大头心口的黄色符咒突然飘然飞出心口,如同深秋的落叶一般在半空中飘飘荡荡,悠然飘落到白玉堂手中……
我听到陆大头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似乎受到了什么重创一样,双手紧紧捂住胸口,身体像上了发条一样剧烈抖动,而后又是一声哑炮似的闷响,陆大头的身体突然爆炸,化为片片碎肉,劈里啪啦炸裂在院里,散碎了一地。
几分钟前还好端端的一个老头,眨眼间就成了血粼粼的烂肉,变故来得太快,实在让我有些措不及防。
“啊……哎呦……”
我啊的一声尖叫,二声的声调还未扯到最高点,白小纤尖利的指甲就掐在了我的手掌心里,我吃痛一下,后半声硬生生改成了闷哼。
“张一凡,你记住了,这才是江湖,没有什么白衣翩翩对酒当歌,能杀人你就能活着。”
白小纤把朱唇凑到我耳边,轻轻对我说道,在血淋淋的现实面前补上了一句糙的不能再糙的道理。
黄色符纸被白玉堂拿在手里,我丝毫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丁点儿的异样,甚至原本冷冰冰的脸上开始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真是一张妙到极处的‘往生咒’。”
白玉堂把玩着手里的符咒,慢条斯理的说着,一张黄油油的破纸被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好像在把玩一件颇有价值的古物。
往生咒?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我一愣。
“上画龙纹,下压凤尾,符胆是地煞十八咒,一笔丹青连成,现在江湖上年轻的术者哪儿还有这样的好手艺,算起来这样标志的符咒,大概也只有符咒门的陈茄子才能画的出来吧,真人不露相,想不到残玉姐你还有这般的好手艺。”
白玉堂依然不紧不慢不急不躁的说着,话到了最后突然吐出了陆残玉的名字。
这黄色符咒……竟然是眼前这个看似
“听说‘往生咒’是辰州养尸门的独门秘术,专为做活尸之用,活尸需要挑选死前带有执念的尸体为本体,执念便是念头,念头便是一缕魂魄,魂魄藏身,尸体埋在地底下也不会腐烂,除非见了日光,养尸人有了这往生咒,便可拘了死人魂魄,挖了心脏以这道符咒代之,便可听命于养尸人,这活尸意识全靠养尸人操纵,平日混在人堆里头能言会语,一点儿瞧不出破绽,只有破开了心口擒了这张符咒才算消了这活尸的性命,我没说错吧,辰州养尸门门主陆残玉女士。”
白玉堂好似在说天方夜谭一般,解释着这张符咒的用途,魂也好尸也罢,总之一切一切都超出了我的知识范畴,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反正亲眼见证了我的领导靠着一张藏在心口的黄色符纸活蹦乱跳之后,有个这种扯淡的解释我也勉强可以接受。
子不语怪力乱神和实事求是在如今这个场景下都受到了最粗暴的挑战,圣人之言和老马之说在这个小院子里都似乎不在怎么靠谱。
白玉堂再次叫出了陆残玉的名字,只是这次的称呼上又加了一个前缀,辰州养尸门……门主……
这个名字其实我并不陌生,就在今天白天,我和沈桃花去偷挖司马青崖坟头的时候还碰上一个号称来自辰州养尸门的怪人,似乎很是能打,却被憨里憨气的陈茄子一击毙命,我本以为这不过是一个类似传销组织的奇怪名称,可现在我竟然又找到了这个组织的领导——辰州养尸门门主……
陆残玉并没有否认,而是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很是扫兴的摇了摇头,而后抬起头来迎着白玉堂的目光摊了摊手,一副底牌被掀开后的无趣架势。
“小白,你是怎么发现的?”
陆残玉以一句疑问句回应了白玉堂的质疑,算是婉转的承认了这个怪异的身份。
“其实刚开始,我也没有发现,陆残玉你藏的太深,深到我和我家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