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墨墨的刀客很是不屑的吐掉嘴里半截子大哥身上,墨墨伸脚一下踩灭,脚丫子在包子大哥身上狠劲揉搓俩下,直到把烟头完全踩烂。脸上依然带着那份傲慢的神色。
“我当是哪位扎手的大点子,敢跟符咒门讲个一二三的买卖,原来是当年少林寺跑出来的假和尚,让武当掌门系过套的疯狗,怎么,明抢的不做了,改玩暗算了?”
这真是一位很话唠的刀手,毫不掩饰的傲气里夹杂着几分自重身份的贵气,好似刚刚几下出刀明显降低了自己的身份,霸道的杀戮更像施舍。
我见识过包子兄弟的身手,上次暗杀时。伸手矫健的沈桃花与白大女神合力,亦是堪堪不支,如今三人组里的领头大哥却被这个卷毛轻易收拾,我很是骇然的透过眼前杂草看着这个古怪的男人,恍然想起了这两个古怪的名字从何处听说而来。
白小纤曾经说过,陈茄子是北江湖里有名的大术者,二十多岁的年纪便名声鹊起,身边儿的墨墨更是磨刀城里出来的大刀客,白大女神自言多年前曾与墨墨交手,不分胜负,白小纤向来不说假话,如今看来,显然墨墨已经比当年与白小纤相遇时强出了许多。
回答墨墨的只是一声冷哼,包子大哥被墨墨踩在脚底下,血糊糊的脸上露出一丝狠戾。
“草里头躲着的出来吧。小虾米搁滩子上蹦达不起来啦。”
包子大哥凶狠的眼神儿丝毫未让墨墨在意,这个卷毛男人扭头冲着草丛中的我喊道。
“有人中枪了。救命!”
我捂着林婷的伤口。双手被血染红,我高声回应着卷毛男人的呼唤,耳边听得一阵乱纷纷的脚步声,名叫陈茄子的男人扒拉开草丛。冲了进来。
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我把手拿开,我看着他一脸憨厚的模样,丝毫没有一丝名动江湖大角色的架子,澄明的眼神儿看着我,闪亮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令我心安的善意。
我与他仅仅是初次见面,却毫无来由的对他生出一股信任,我依他所言拿开手,林婷血糊糊的伤口暴露在他眼前。
他皱眉看了两眼,温和一笑,很是踏实的笑容。
“幸亏你机灵,闪的快,这是擦伤,没有生命危险的。”
他冲我一笑,慢慢解释着,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年纪轻轻如此稳重。
“是么?”
我看着林婷苍白的面孔,多嘴问道。
“年轻人关心则乱,爱之一字总是扰心嘛。”
他看我一眼,又是一笑,他明明一副很年轻的模样,说起我来却像在说一个后辈。
“我有法子的。”
陈茄子冲我点点头,继续耐心说着。
“我这师弟是天下第一靠谱大善人,碰上他是你们福气,他说有救想死都死不成,他说没救你去找阎王也没用。”
“茄子师弟,你又要当你的滥好人啦。”
“老陈家都是死心眼儿,天底下的善事儿都让老陈家做绝啦。”
卷毛墨墨的声音从草丛外头悠然传来,带着一丝烦躁,好像我的多嘴更像多事儿一般。
“师兄,学得法术兼济苍生,术者以德进道,术为小术,德为大德,咱们万万不可忘记的。”低妖以才。
“来,帮我拿一下。”
陈茄子一边很是认真的回着墨墨,一边儿从随身的小包里一阵掏索,从里面翻出一个小瓷碗儿,塞进了我手里,倒了半碗清水。
“道说清净修心,你是没事儿闲操心,佛说尘世炼狱人生八苦,你把人救活再扔回世上受苦,我看不如让她死了死了一死百了。”
我眼瞅着墨墨冲着陈茄子翻了个大白眼儿,这个刀法凌厉的高手说话同样凌厉。
“师兄,世有尘缘,她遇上我便是尘缘未断,修行未完,这是天意,我自当做。”
陈茄子很是认真的摇摇头,继续反驳着墨墨,我早已看出来这个名叫墨墨的刀客不过是在调侃他,可陈茄子却说的如此认真,好像每一句话里都带着大是大非,好似磨磨叨叨的唐僧一样。
名震北江湖的大术者陈茄子竟然是个如此死心眼儿的年轻人,这让我很是意外。
我端着那个小瓷碗儿,看着眼前这个稳重而又有点儿呆气的大术者在做什么古怪。
他冲我又是一笑,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符纸,符纸之上用红色朱砂画着我怎么也瞧不明白的古怪纹路,他俩个手指头捏着符纸,在我面前扬了扬。
“清净符,除秽的。”
他一笑,说了一句,处处透着令人安心的礼貌。
我糊里糊涂的点点头,眼看着他又拿出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了符纸,明亮的火焰烧灼着,灰烬尽落入我手中的小瓷碗儿里。
“涂在伤口上,有用的。”
陈茄子冲我点点头,又是一笑,笑容愈发纯净。
我人傻,可不代表我没见过世面,纵观历朝历代野史笔记,不乏有术者记载,术者,方术之士也,这是一个神秘的群体,号称是一群掌握者天地玄学之术的人,只是玄而玄之的把戏实在太多,记载之中多有神棍招摇撞骗。
我是一个受科学教育而成长的八零后,即便我也学了一点儿古里古怪的摄心术,可面对如今这样的情形,还是将信将疑。
纸灰治伤?
太玄,太玄!
“放心吧,子弹入肉我是没有办法的,这皮外伤反倒可以一试。”
陈茄子见我迟疑,并不愠怒,反倒劝我一句,他没有神棍那样包治百病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