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啊,我用力的推了推老九,他这才眨巴了一下眼睛,脸上显现出了迷糊的神情,问我:干什么?
我惊讶的问:你刚才在睡觉?
“嗯,怎么了。有事吗?”老九此刻伸手揉了揉眼睛,问我。
我吃惊不已,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过了一会,我摇头木讷道:呃,没……没事。
老九这才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而且仍厅里的电视。
我去,还真有睡觉不闭眼的奇人,今天也是长见识了。
睡醒之后,第二天一早,老九说要出去买点东西。让我自己一个人留在宾馆里,不要到处走动。不要乱跑,等着他回来。
而他这一出去,就直接到天黑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手上拎着一个黑乎乎的塑料袋,也不知道里边装的什么。
“咱们什么时候去云中寺?”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老九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不慌不忙的说:不急,等我办点事。
等老九将黑色塑料袋里的东西,倒在地上的时候,我直接就傻了,心想这家伙怎么这么怪啊?他竟然用那黑色的塑料袋,提了一袋子的黄胶泥,我了个去啊,这玩意真是种地都没人要!
黄胶泥。一般都是农村人打井的时候,尤其是打小口井,会用器具钻进地面之下,然而钻头一根接着一根往地下钻,灌进去的水,再排出来就成了黄胶泥。我小时候经常用黄胶泥捏出各种各样的小人,但是长大后就不怎么玩了。村里发展也好了,现在都通上了自来水,没人再用自家打的井吃水了。
可现在再看到这黄胶泥,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玩意还能有啥用?老九出去一天,回来的时候淋的像是个落汤鸡,就为了这一袋子黄胶泥?我忍不住问道:老九,今天你都出去干什么了?
老九的回答,还真是干脆。
“我找了一天的黄胶泥,最后还是找到了。”
“你跑出去一整天,就为了找一袋子黄胶泥?”我的语气之中充满疑惑,疑惑中又带着一点异样的神情。
老九抬起头,半笑不笑的看着我,问:一整天找到一袋黄胶泥,不值吗?
我叹了口气,没说话。因为争执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我就站在老九的身旁,想仔细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老九把黄胶泥直接倒在了客厅的地板砖上,然后开始脱衣服,直接光着脊背,如今都快要立冬了,天气很冷的,老九就光着脊背,双手插进黄胶泥里,不停的搅拌,就像和面团一样。
我赶紧打开了空调,让屋子里不是那么冷,从老九背后看去,这家伙肚皮上那个碗口大小的空洞,真是让人触目惊心,通过那个碗口大小的洞口,就能从后边一眼看到前边,我反正是弄不明白这家伙没有胃,是怎样生活的。
老九蹲着身子,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之后,那些黄胶泥都搅拌好了,粘稠程度刚刚好,此刻他对我说:兄弟,帮我一把。
“怎么帮?”我伸着头问道。
老九说:你把这些黄胶泥捧起来,往我的肚子上抹,把这个空洞给堵住,就现在。
我虽然想不明白老九为什么这么做,但还是赶紧弯腰,双手捧起黄胶泥,慢慢的抹到了老九肚皮上的那个空洞里,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垒墙,把水泥糊上去,然后放板砖。
因为小时候经常玩泥巴,所以对于黄胶泥的使用,我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不一会就将老九腹部那个碗口大小的空洞给填上了,不管从前看还是从后看,都只能看到一个碗口大小的泥巴块。
老九低头,朝着自己的腹部看了看,看到那个空洞被完美的填满之后,对我伸出大拇指赞叹道:兄弟,你这手可以啊。
我问:老九,你到底在搞什么?咱们什么时候能去云中寺?
老九哈哈大笑道:别急别急,再等我一会。
话毕,老九直接钻进了卫生间,由于这是市郊的宾馆,豪华程度远远比不上市区,所以在洗手间当中,洗澡的时候是没有暖气的,而是要自己开着浴霸,用灯光取暖。
老九就直接往后弯着腰,双手抱住后脑勺,然后就腹部那刚填满黄胶泥的空洞,对准浴霸的强烈灯光,像是很享受似的,在晒日光浴。
我真是快要懵圈了,这都什么跟什么?一帮神经病啊。
不过话说回来,浴霸确实管用,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抹在老九腹部空洞上的黄胶泥差不多就快被晒干了,老九换了一下姿势,再去晒背后的黄胶泥,又过了半个小时之后,老九直接挥手,振声道:完成了!走,现在就去云中寺。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我早就穿好衣服等着了,老九也穿戴好了衣服,这就带着我出了门。
外边,还在下雨,只不过雨已经不大了,我们俩一人拿了一把宾馆里的雨伞,说真心话,这宾馆里的雨伞,我也是醉了。
我的这一把,能打开,但合不上。老九的那一把,能合上,但是打开的时候,却发现伞骨断了两根,整个伞盖有两处塌陷了下来,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我俩对视一眼,各自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没办法,什么样的宾馆就有什么样的待遇和享受,能找到雨伞已经是好事了,反正不被雨淋就好。
我俩踩踏着郊区的公路,缓缓的朝着郊区外走去,等我俩走到山路上之时,老九对我说:兄弟,今晚跟我走。上土岛圾。
话毕,他一歪头,直接钻进了深山老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