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世瞪大眼道:“你们是去了幽蛇坡吧,那里确实有很多蛇。”
“幽蛇坡?那地方以前就叫这个名字吗?”墨竹问。
“是啊,以前就叫幽蛇坡,各种蛇都有,只是这几年,锦狐蛇比较多,观主懂医,锦狐蛇可是一味好药材,泡药酒不但能去风湿,还能止痛。”普世道。
“哦,那我得抓两条回去,正好我家老太太风湿厉害,常常酸痛得很。”绯云一本正经的胡诌。
“怕是不好抓,那蛇毒得很,见血封喉呢,施主还是不要去了。”另一个小道姑道。
“你们去了,蛇也会咬你们吗?”绯云诧异地问。
“那有不咬的,虽说是养的,也是放养,和野生的没啥区别,施主莫非以为是养狗狗么?”
“那倒是,那你们平日里都是饶过幽蛇谷去的山那边么?”
“那是自然,不然咬死也是白死。”小道姑道。
“还好,我对付蛇是有一套的,我不怕蛇咬,普世小师付,嘛烦您带我们去吧,一会子进了谷,你们就在边上看着,我们进去抓两条出来就走。”绯云边说边拿出一包凤梨酥分给两个小道姑吃。
道观里吃得简单,这凤梨酥又是冷奕勋特地从宫里拿来的,味道自是与香甜可口,道姑们没吃过,一块点心入口,就再也停不下来,不多时,一小包点心全吃光了。
到底也只是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戒心没那么重,普世有点不好意思,吃人家手软。
“那好吧,只是,你们可莫说是我们两个带的路。”
“那肯定啊,否则让观主知道我们偷了她养的蛇可就不好了。”
四个小姑娘说说笑笑,很快上了山,绯云却发现,今天走的路与昨天的完全不一样。
明明是一个入口进的,也只看见一条路,为何路两边的景致全不一样呢?
“你们每天都是走这条路上山的么?”墨竹也发现有异。
“是啊,这里只有一条路上山啊。”普世的样子并不象在说谎。
这就奇怪了,明明昨天与墨竹上山时,不是这一条,而且,她们也是跟着那两个送饭的道姑身后上去的……
墨竹与绯云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同样的疑惑,两人也不再多问,跟着一同上山就是。
但让她们更奇怪的是,走的不同的一条路,普世却还是带她来到了昨天种沉香草的地方。
“前面就是幽蛇谷,施主,你们自个前去吧,恕贫尼不敢前往。”普世一看见那黑幽幽的,大片大片的沉香草,就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怎么也不肯多往前走一步。
“行,我知道是在这了,一会子下山时再来捉蛇吧,这会子带在身上也不方便,我们还想去帮小师父们挖土豆呢。”绯云却笑着拉她们离开。
“那也行,只是,土豆种在坳里,等于是翻过了一座山,你们真要去么?很辛苦的。”
“不怕的,就当锻练了身体嘛,成天窝在观里头,没意思得紧。”绯云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包姜糖来,这些都是冷奕勋让墨竹带回来的,怕她在山上吃不好,就弄了好些个零嘴来。
小姑娘都喜欢零嘴儿,吃光了她的凤梨酥,又吃糖,普世果然不好意思,不止带她们两个下山坳,还说了许多有关观主慈善的事。
“……观主出嫁前也是大家闺秀来的,当初宫里选秀,观主还被送选过……”
慈善竟然曾经进过宫?
这个认知让绯云吃惊不小,眼里却满是敬意:“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总觉得观主身上有股子贵气呢,对了,慈恩师太身上也有这股贵气呢,她不是尽得观主的真传呢?”
“我告诉你个秘密。”普世很神秘的拉着绯云,凑近她耳朵道:“其实观里有人传言,说慈恩师叔其实是观主的女儿……”
绯云惊得目瞪口呆:“无量寿佛,小师付,出家人不打诳语,这不可能啊,观主如此德高望重,道法高深,怎么可能会有私生女呢?”
被怀疑了的普世果然生气道:“你不信?你可知道,慈恩师叔俗家名叫什么?”
绯云一脸好奇地看她。
普世很得意地笑:“一说出来,你保准信了,叫左寻梦。”
左寻梦!也就是说,慈恩其实是左家人!怪不得。
绯云终于一脸凝重:“普世小师付,这事知道的人多不多?”
普世得意地摇头:“当然不多,出家人六根清净,早就断绝尘缘,俗名一进观就不用了,时间长久了,大家都不会记得当初你进观时叫什么,出身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
语气蓦然就有点悲凉与幽怨,绯云这才发现,普世看似稚气未干的脸色,有着与她年龄并不相符的苍桑。
她也是有故事的人吧,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豆蔻年华,若是生在大户人家,该正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如珠似玉地疼着的吧,谁又真心愿意断了尘世欢娱,到这清苦单调的道观里来?
“既是不多,那小师付你又是如何知晓的?”绯云轻轻拍拍普世的背,神情温和认真。
“我以前是专门打扫殿堂的,偶尔一次,听到观主与慈恩师叔吵架,慈恩师叔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很生气,哭道:他以为,给了我个左姓,我就是左家人了吗?当初为何会抛弃我,不让我进左家门?这十几年,他生为父亲,又尽过几天为父之义?把我扔在这观里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