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诬赖她?本小姐难得去趟大厨房,回来就发现钗子没了,在她身上搜到的,不是人脏并获又是什么?”冷玉蓉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冷眼对世子夫人顾清雪道:“大嫂,你院里的丫环都是这样跟主子说话的么?还不让人拖出去一并打板子?”
“等等,三小姐,您是说,您的钗子是插在头上没了的?绯玉素来胆小怕事,便是再爱财,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直接到主子头上去偷东西啊,那不是找死么?”绯云顾不得害怕,直起腰杆说道。
“贱婢,你是说本小姐的金钗会长了脚,自己跑到你姐姐身上去了。”
“三妹,何必为了根小小的金钗跟奴才们治气,三十板子可不是个小数,挨得完怕是要了一条命去,既然有人不服气,不如让她说道说道,也让她死个心服口服,可莫要平白添了一条冤魂,于三妹妹你的名声可不好。”
顾清雪秀丽清婉,端庄大气,连说话的声音都温和舒缓,闻之亲切。
“世子奶奶英明!”绯云磕头致谢:“奴婢觉得此事透着蹊跷,有诸多疑点。”
“大胆,你是说本小姐冤枉一个贱婢?”冷玉蓉见顾清雪向着奴才,心里更不舒服,气得小脸发红,声音越发尖厉。
“就是,三小姐去了一趟厨房,钗子就没了,在你姐姐身上找到,这是大家伙儿都亲眼所见的事儿,有什么可疑的,你要救你姐姐,哀求小姐几声,或许小姐发慈悲也就免了她的死罪,如此质疑主子,该是罪加一等,小姐都发了话,怎么还没人来把这贱婢拖出去?”冷玉蓉跟前的大丫环碧莲素来牙尖嘴利,是个得势不饶人的主。
顾清雪跟前的大丫环侍书道:“碧莲,这里是信和院,不是清和院,要打要杀,自有世子奶奶做主。”
侍书这话一语双关,冷玉蓉听了更气,这是在骂她在信和院僭越张狂,没把顾清雪放在眼里。
她冷哼一声,一个不受宠的女人,谁不知道大哥冷书宁很不待见她,空有世子夫人的名头,有什么了不起的?
正要命人继续行刑,就听顾清雪道:“你说有疑点?且说说看,若只是强词夺理虚言塞责,本夫人可是会连着你一起罚,好让三小姐出了这口恶气。”
绯云感激地看了顾清雪一眼,有点可惜这么明慧端庄的女子怎么世子爷冷书宁就是不喜欢呢?结婚三年无所出,连世子爷跟前的丫环都有了身孕,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快成了王府的一个笑话了。
“三小姐,能否将丢失的珠钗给奴婢瞧瞧?”
“瞧就瞧,也让你这贱奴婢长长见识,这可是宫里的贤妃娘娘赏的。”
确实是一根上好的珠钗,绞丝缠金上镶着一圈圆润的珍珠。
绯云仔细端详着,问一旁的厨房管事谢大娘:“大娘,我姐姐今儿是在厨房摘堤蒿吧。”
“你怎么知道?”谢大娘一脸诧异,差事是临时指派的,而绯云一上午都在搬花盆,根本不可能到厨房来。
“掐堤蒿时,一般会沾上堤蒿汁,手指头就是黑的,而且身上有一股子蒿味儿。”绯云刚才扑在绯玉身上替她挡板子时,注意到了这些。
“大厨房今儿在做辣油么?”见谢大娘赞同地点头,绯云又问。
“不错,厨房里的辣油没了,正在做。”谢大娘回道。
“可是二爷喜好的川味辣油?是曹婶子在做吧。”
“不错,你连这个也晓得?”谢大娘更震惊了。
绯云听了长舒一口气,对顾雪清道:“世子奶奶,请让曹婶子过堂来回话。”
“不是查你姐姐的偷盗么?扯三扯四做什么?”冷玉蓉很不耐:“不相干的人不必叫过来。”
顾雪清却眼神清亮,一挥手,侍书便让人去了。
不多时,一个瘦长脸的妇人进来,给冷玉蓉和顾雪清行礼。
绯云将她细细打量了一遍,拿着两根珠钗问道:“曹婶子,都说我姐姐偷了钗子,这珠钗明明就是我娘留给我姐姐当嫁妆的,怎么可能是偷的,您当时也在场,您看看我姐姐是偷的哪根钗子?”
曹婶子眉头皱了皱,指着其中一枝道:“这不正是绯玉偷的那根么?”
绯云眼圈一红,哭了起来:“曹婶子,我们姐妹无父无母,在这国公府里孤苦无依,婶子平日介欺负绯玉也就算了,为何还要陷害她,非要置她于死地么?我们到底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你要如此狠心?”
“你这个扫把星,胡说什么?我……我怎么陷害绯玉了?”曹婶子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后退一步道。
“婶子还在狡辩。这珠钗分明就是你偷了三小姐的,再陷害我姐姐。”绯云厉声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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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回归,认得的不认得的亲留下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