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听不出来人家这是嫌她多事呢?毕竟不是哪个人都乐意巴结权贵的,尤其是辅国将军夫人,差不多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最不爱这些。可她要周旋在皇亲贵戚圈子里,没些眼色还怎么混,也只好取大舍小了。
“小表弟?!”
“小舅舅!”
还没等石初樱见礼儿,对面的娘俩个就惊叫了起来。
武阳长公主上前一步,拉着大童的手,上下打量一番,道:“昨日还跟皇后说起你来,不是说还卧床不起,昏昏沉沉的吗?”
说着,她又低头瞧了瞧小童,也牵起手来问道:“十二怎么也在?这不是都活蹦乱跳的吗?哪里就病得要死要活得了?太医院里的这些混帐东西,到底扯了多大的谎?!竟敢欺君罔上!”
俩小童看了大侠婶婶一眼,强忍着垂下头去,一言不发。
倒是石初樱行了想见礼,道:“回长公主的话,这俩孩子是臣妇前些日子在外头捡回来的,如今也说不清自己是哪家的,暂时在臣妇府上住着。倒不知您说的是哪个?”
“这是什么话!”武阳长公主不满地瞪了石初樱一眼,又对俩小童道:“难不成是找个人装
病,自己却偷偷溜出来玩耍了?”
俩小童还是低头不语。
武阳长公主身边的小男孩不乐意了,他上前使劲扯着俩小童的衣裳,埋怨道:“小舅舅,十二弟弟,你们出来玩怎么不叫上扬扬啊?”
俩小童只好仰起头,求助地朝石初樱道:“婶婶~”怎么办啊!
石初樱很认真地看看俩小童,又看看武阳长公主道:“怎么长公主认识他们?”
武阳长公主自然不傻,她瞧瞧着俩孩子完全不认识她的样子,再看看石初樱认真的追问,也不由顿了一下,道:“这是。。。?”
石初樱又把老话说了一遍,才蹙着眉头道:“这俩孩子也是可怜的,长公主要是认得他们的家人,倒是给带句话问问,能找到家最好不过了,虽然在我们府里也是吃穿不愁,可到底和家里不一样。”
“。。。这,也许是碰巧像了。是我冒失了。”武阳长公主扯回自己的孩子,又瞧了两眼俩小
童,给征西将军夫人使了个眼色,两人匆匆走了。
石初樱感受到俩小童抓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不由摸了摸他们的头道:“记住婶婶的话,有时候一步路也会很远的。”
俩小童点头,咽下眼泪,慢慢扬起笑脸,挤了个笑容出来,道:“婶婶,我们还买衣料吧。。。”
石初樱轻叹一声,道:“好,咱们买衣料。”说着又去看其料子来。
绸缎铺子里人和有好些个,围观了这一场后,不由面面相觑,都若有所思地悄悄退散了。
话说武阳长公主出了绸缎铺子还是忍不住立住脚,回头深深看了几眼,只见铺子里那三个人又继续挑起料子来,不由皱眉深思片刻。
“今日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事就不逛了。”
“长公主慢走!”征西将军夫人看了这一幕也没心思逛下去了,目送武阳长公主上了车辇自己也转身上车回府去了。
武阳长公主并没直接离开,而是招来护卫长低声说了两句,才吩咐道:“先去往宫递牌子,我随后就到!”
“娘,为什么小舅舅和十二弟弟都不理人啊?”武阳长公主的小儿子周心扬好奇地扯着他娘的衣襟问个不停。
武阳长公主蹙着眉头,半晌才慢慢说道:“。。。娘也说不准。”
武阳长公主是昌平帝的亲妹妹,与皇帝是一母同胞,对他们的外家自然是十分亲的,所以,对母舅家里的小表弟比皇帝那些个儿子还熟悉亲近些。
而且,皇帝政务繁忙,倒是武阳长公主平日里对母舅家来往得更多些,对小表弟自然也更熟悉,所以,要说别人也许会认错人,但对于武阳来说几乎不可能。
让小表弟进宫这条路子还是她给小舅舅指的呢!
武阳长公主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进了宫,直接来到皇后的凤仪宫里。因她是前所未有的紧急求见,只说事情要紧,下了朝的皇帝便也在皇后宫里等着她了。
武阳给皇帝和皇后见了礼,又对儿子道:“娘刚嘱咐的话都记得了吗?”
周心扬虽然才六岁,但也懂事地点点头。武阳便道:“去让姑姑和公公们带你去边殿歇息歇息,呆会儿再回来。”
一听这话,皇帝和皇后对视一眼,皇帝微蹙了眉,一挥手,殿上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周心扬也被一个大太监领走了。
“皇兄,刚才臣妹遇见一件怪事!”武阳也蹙着眉头看着皇上,他们楚家人都有这个习惯,简直一模一样的。
“到底何事让你这么着急?”皇帝有些不解,他这妹妹可从来不是那没事找事的人。
武阳却没答话,只对皇后道:“我记得昨日来,皇嫂还跟我说来着,似锦表弟和十二都还卧床不起?”
皇后一听事情涉及到自己了,略想了想,道:“是有这么回事。半个时辰前刚招了御医问过,晌午的药也才喝过。。。”听武阳这口气,难不成这药有什么不对?
武阳长公主深吸一口气,道:“这就怪了,臣妹刚才在东市大街上碰见了俩孩子,跟似锦表弟和十二一模一样!别人也许会认错,武阳自认在不会把似锦认错的。”她这小表弟跟她儿子心扬差不多大,几乎是她看着长大的。
“这、这、这怎么可能?”皇后小小惊呼一声,‘你会不会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