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去山下打探过了。”嵬松叹了口气:“你们家里没有任何消息,我只听说,梨花病了。除此之外,貌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秦珂愣了愣。嵬松凝眸望过去:“我只问你一句话。”
“什么?”秦珂抬起头来。
嵬松刚要说话,门外便传来一阵嘈杂。他连忙站起身来。门刚打开,便见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目光凛冽的望着二人。
“邱,邱老爷!”秦珂连忙往床里面缩去。
嵬松本想问秦珂到底是怎么从天而降的,却被打断。而今见门口立着的人竟然是邱家老爷,心中顿时一沉。当日在朝云巷,对面高墙之内,貌似就是邱家的府邸。
他扭头朝秦珂看去,只见她已经脸色苍白,连连后退。
“邱老爷这是?”他上前一步,双手合十。
那邱家老爷名叫邱之堂。此刻正双眸一觑:“你果然在这里!”
嵬松见邱之堂根本没理会自己,而是目光狠绝的看着秦珂,顿时将身子挪了挪,挡住了他的视线:“这位姑娘受了很重的伤,此时正在修养,有什么事,还请邱老爷到外面同师傅讲。”
邱之堂这才扭头瞧了瞧嵬松,冷哼一声:“素闻破囚禅师是个得道的高僧,怎会收留这么个声名狼藉的女子。”
秦珂闻言一愣,扭头道:“你这话说的到蹊跷。我做了什么便声名狼藉了?”
那邱之堂顿时淡然一笑:“愿赌服输,你哥哥将你输给我邱家,你便是我邱家的人,我这里有他的字据。”说罢,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来。在二人眼前一晃:“况且,昨晚你明明就在我儿子房里,他也说的清楚,你是他要的人,我亦同意娶了你过门。只要不是正房,妾侍是无所谓的。”说罢,他抿嘴望向嵬松:“佛门之地,如此清静,你还是赶紧收拾一下跟我回去吧。免得败坏了破囚禅师的名声!”
嵬松顿时愣在一旁。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苏五,苍矢还不够,竟然又来了个邱锦生!
秦珂却一扭脖子,心想,果然如那邱锦生说的一般,自己才离开两天。娄家没来人,邱老爷子却带人寻到了这里。想到此处,她反倒镇定下来,这几日来她不是没细细思量过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些想法只是猜测,都还没有定型,如今被邱之堂这么一说,反倒明白了七八分。
于是她淡淡一笑:“邱老爷说的不错,愿赌服输。”说罢。她直了直身子:“可既然邱老爷觉得我声名狼藉,不配做你们邱家的媳妇,那便换一换如何?”
她这话说的没头没脑,邱之堂先是一愣,随即浓眉皱了皱:“老夫不懂你说什么。”
“你们是高官厚禄的人家,而我却不过是个年轻商女,自然是配不上邱大公子的。那不如我给你钱。这不是两全其美!”
谁知那邱老爷顿时一翻眼皮:“不行!”
秦珂冷笑:“有何不行!难不成,邱家诓骗了我那傻哥哥,为的就是我这个声名狼藉的人?”
嵬松先前还听的云里雾里,这一句话却令他忽然间一醒。于是插嘴道:“邱老爷刚才还说这女子做不得正妻,现在又非她不可。这是何道理。”
邱之堂知道自己被秦珂绕了进去,顿时一脸怒气:“娄大将她输给了我,我便只管要人!”
秦珂冷声一笑,抬手掀开被子,露出包成了粽子的脚踝:“因为这事,我险些丧命。若是邱老爷再来逼我,我不介意再从树上跳下一次。一来,可以洗脱我这狼藉的名声,二来,也为邱家这几年暗淡的光阴,来个开门红。”
嵬松眉头一挑。心中却禁不住暗暗竖起大拇指。秦珂果然还是秦珂,平日里虽然乱七八糟,可一到关键时刻断是不会让旁人讨得一点便宜。
邱之堂顿时愣住。他对秦珂也只是耳闻,听来的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花边。加之秦珂本就一贯装傻充愣,大大咧咧。不熟悉的人自是不知道她的底牌。那邱之堂便也只以为她不过是个靠色相取悦士族公子的下作女子。却没想到一来一往几句话,秦珂便已露了峥嵘。着实让他惊讶了一回。
邱之堂毕竟是个久经沙场的老狐狸,这边想着,脸面上却丝毫未露,待与秦珂对视了片刻后,冷然道:“我不必与你解释,今日老夫来,只管要人。若是允了你用钱财抵债,旁人定会说邱不如从前了!”说罢,便摆手令家丁上来拉秦珂。
那嵬松却已经上前一步,将身子横在秦珂跟前:“邱老爷,此人不能跟你走。”
邱之堂眸子一沉:“别以为陛下重佛,我便不敢把你怎么样!”
嵬松却目光如锥,冷冷答道:“贫僧说,不能。便是不能。”
秦珂也是一愣,嵬松此刻语气决绝,不只是冰冷,还有不容置疑的霸气,简直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架势。
邱之堂做梦也没想到,一个面目丑陋的癞头和尚竟敢用这种语气与他对峙:“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嵬松顿时双手合十:“先皇太医令。”
邱之堂顿时愣了愣,那嵬松故意将“先皇”二字说的极重,极慢。邱之堂气急败坏,眸中渐渐透出一道凶光:“当今圣上是我亲手接生!”
难怪那邱之堂生气,他虽不是当今圣上手底下的要员,但先皇时候,他也是红极一时,乃帝都太医院执牛耳者,且当年,太后产子极其凶险,为了母子平安,先皇特许他以男儿之身入产房接生。更因为这次成功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