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月儿早先睡下了,却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刚一起身,便见梨花冲进厨房去了。索性跟过去瞧个究竟。竟无意间发现她从个罐子里取出些细白的花瓣,又拿了些菩提叶,放入水中煎熬。更让她觉得奇怪的是,那装水的罐子平时里总是被束之高阁,竟从不用的。
想到这里,她又扭头朝秦珂房里走去。
来到屋内,便着实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那秦珂傻了一般,被小之扶着更换衣裳,又被惠儿按进木桶里泡着。可这一番下来,她脸上竟连个表情都没有。这与平日里那个古灵精怪的秦珂完全判若两人。
“行尸走肉一般。”她禁不住叹道。
“说什么呢!”梨花迈步进来,手里端了一碗药汤。
说是药汤,李月儿竟发现那药水清淡的很,也没什么怪味。隐约间仿佛还透着丝丝缕缕的花草香。
“姐姐这是给她喝什么?”她好奇道。
梨花可没功夫搭理她,只扶了秦珂的脑袋将汤水一并灌了下去,这才叹口气:“好端端的非在今日出去,这不是作死又是什么。”
李月儿顿时皱了皱眉头。心想,今日有何特别。
那小之却扭身对梨花道:“是小灵仙家里出事了,所以姑娘才出去的。”
梨花一摇头:“你呀,惯会帮你家姑娘说话!却别因护着她而纵容了这泼皮的性子才好。”说罢怜惜的看了看秦珂:“记得,每月这时候都要提醒她服药。不然又该回到之前痴痴傻傻的样子去了。”
她自是心焦自语,却不料听者有意。
那小之是一心护主,仔细记下了。而立在门口的李月儿却也一一记下,只是这心思。却别种情境了。
洗了澡,秦珂的脸色渐渐回转过来,擦干了头发,倒头便睡了。这一夜竟睡的格外辛苦,先是冷的害怕,后又变得大汗淋漓。第二天一早,竟发起了高烧。
秦珂这边病的糊里糊涂,小灵仙那头也是乱七八糟。
葛平被她打的直喊背痛。她只能再治回去,到是折磨人反把自己也交代进去了。
再说那苏家,年关一到,各路神仙便整齐登门,各种拜访,各种攀附。各种应酬,直搞的异常隆重。
苏五却是百无聊赖,这日。他正捧着本春宫仔细琢磨,却被闯进来的水仙吓了一跳。
“你,你,这是干什么!”他惊讶的望着水仙。
只见那丫头身披一件小红袄,领子却咧的老大,露出深不见底的乳沟。额头上面沾着个金箔,笑嘻嘻望着苏五。
“我跟人学了个舞,公子要不要看!”说着,她从身后拿出一双手来。难怪苏五见那红袄来的奇怪,原是经过改装的。袖子老长,好似流水一般。
“别开玩笑了。你胖的跟个蹴鞠似的,还跳舞。”苏五撇撇嘴,又埋头去看书了。
水仙顿时撅嘴道:“公子惯会打击我,我哪里胖了!”说着便扭着身子朝苏五蹭过去。
苏五向来是怕被她近身的,于是一挥手:“跳吧跳吧。反正本公子正闲着没事做。”
水仙见他应了,连忙退后几步。先举起个袖子将半边脸挡了,这才半扭过身子,将屁股歪在一旁去。
想来这动作该是个人鱼般的模样,可偏偏在她这里成了扭曲的麻花。苏五咧咧嘴,端过一杯茶来。
水仙却停在那里竟纹丝不动,好像个劣质雕塑。
苏五卡了卡嗓子:“搞什么,再不跳本公子就睡觉去了。”
水仙连忙扭着屁股喊道:“公子要给水仙唱歌才行啊!”
苏五顿时无语,脑门子顶上三条大大的黑线:“你还真是……”
“水仙为了学这支舞磨破了三双鞋子了,人家说,这可是凌舞国师最拿手的一支舞呢!叫,叫烛泪。”
苏五鄙视的看着水仙的背影,禁不住呕了呕:“凌舞若是见到你们把他的舞改成这般模样,想必这辈子也不会再跳了。”
水仙不依不饶:“公子快唱啊!”
苏五撇嘴:“我怎么知道这舞合适什么调子!”
水仙连忙道:“人家告诉我,便只和着桃夭的调子就行。公子会唱的呀!”
苏五只能皱着眉头,歪在榻上,那指头扣着围屏,淡淡哼起那轻缓悠扬的调子来。
那水仙果然随着他的歌声翩翩起舞,却把个苏五险些吓的跌下床去。
只见她扭着大屁股,一双袖子飞来飞去,最惹眼的却不是那水袖,到是汹涌起伏的胸脯,那真是呼之欲出,烁烁生辉。加上她头顶的金箔,到把整个人搞的像个闪光的肉蛋一般。
毫无章法,毫无美感。苏五龇牙咧嘴,却又觉得她那奇形怪状的舞蹈甚为好笑,便也就一直将就着唱了下去。
直到水仙盘坐在地,大汗淋漓的望着苏五时,他才叹了口气。
水仙气喘吁吁:“公子为什么叹气?”
“我为凌舞叹气。”苏五以手撑了下巴,鄙夷的看着水仙:“你下次学舞蹈时,顺便问问人家如何踩点。完全没有节奏感嘛,搞的唱歌的人好累。”
水仙顿时委屈起来,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快过年了,我只是想让公子开心嘛。”
苏五一摆手:“开心开心。你且下去吧,让我好好看会书。”
水仙刚要扭着屁股朝外走,却又被苏五喊了回来。
“那个……”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亏你有心,拿去点好吃的吧。”
水仙感激涕零的接了,想了想却又道:“公子刚刚还说我胖,我不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