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念心站在距离床榻一丈左右的地方,轻声的喊着容宇。
虽然念心是容宇的贴身侍女,也不敢近容宇的身。
因为自从容宇从边疆回来之后便下了严令,任何女人未经他的允许,都不得近他的身。
原来伺候容宇的近身侍女本来是念清,容宇下了命令之后,她不以为意,依然如故的侍奉容宇的起居,却没想到她刚刚拿起衣服想去服侍容宇起身,还没走到近前,便被容宇打发了出去,再不复用。
原本掌灯的念心便顶替了念清来伺候容宇。
所以念心见容宇皱眉呻吟,明明知道他在做恶梦,却也不敢上前。
容宇慢慢睁开眼睛,环视四周,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太子府中,刚刚只是个梦。
太子生病的消息,不胫而走。
这几天苏家一直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尤其是崔氏,她一直以来都知道苏婉不会让她失望,如今她根本就不用担心一个微不足道的谢氏和苏清了,她现在是皇帝亲封的县主的母亲,她们无论如何也威胁不到她的地位了。
虽然皇帝册封苏婉的圣旨还没有下,可是苏婉被册立为“和顺县主”的事,却已经传得满朝皆知了。
上门祝贺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苏家人整日忙着接待这家的小姐,那家的夫人,苏老太太更是让苏婉搬到了她的颐祥园去住,亲自教导她。
只是这几日听闻容宇病了,苏婉越发像有心事一般,没有外人的时候会一个人呆坐半天。
那天在宫门口容宇惊鸿一瞥以后,她便查实了他的身份。
以前的容宇只在她的想象之中,在那天她迎上容宇的似笑非笑的眼神后,容宇便住进了她的心里。
容宇卓越不凡的气度,美如碧玉的容颜,世间所有的男人在他面前都暗淡无光。
苏婉没有发现,一颗名为“相思”的种子在她的心中慢慢落了根。
原本因为自己无法参选太子妃只是感到遗憾,最多也是不甘心便宜了六娘等人,想方设法设计六娘、五娘和苏清,只盼她们不被选上就好,可是现在所有参选太子妃的人都成了她的敌人。
而这几天的苏清,却闲适的很!
“小娘子,您不知道我听人说崔家大公子现在跟我们府上的二公子走的越来越近了呢,还听说——”梅红说到这里将嘴凑到苏清的耳边一阵瞎嘀咕,“听说那崔大公子就是想见见画风筝符的四娘子呢,原来这崔公子竟因为一个风筝符害了相思病了。”
此话引的苏清“呵呵”一阵欢笑:“那我们家四娘可真是有福了。”
红莲在后面“啪”给了梅红一下,“什么混账话也敢小娘子面前说,我看你又皮痒了。”
梅红一摸自己的后脑勺,毫不生气,笑道:“又不是我先说的,是二公子身边的书童乙奴这样说的。”
红莲看了她一眼道:“你没事跟二公子的书童混在一起干嘛?”
“谁没事跟他混在一起了,我给二公子送棋谱的时候,正好遇到崔公子在跟二公子下棋聊天,我便跟乙奴在门口说了几句话。又不是我自己要去的,是小娘子让我去的!”梅红虽然年岁不大,可是已经知道人事,被红莲说的脸有些红了。
红莲自跟了苏清之后,做事一向谨慎小心,未露出现任何纰漏,所以现在苏清对她倒没有刻意防范。
面上带她如红霞、梅红一样。
苏清知道苏峻一生痴迷围棋,前几天她翻看谢氏的那些藏书时,发现了一本围棋棋谱孤本,便自己又写又画的给他复制了一本,命梅红给他送过去了。
苏峻收到棋谱后,大喜过望,对这个从来也没有在意的庶妹感激万分。
他们正说着红霞走了进来,看着梅红一笑,然后对苏清道:“小娘子,乙奴在外面求见!”
苏清一笑,还没有说话,梅红被苏清笑的脸上有些挂不住,道:“乙奴求见,红霞姐姐看我干嘛!”
红霞笑道:“我只是看你今天两颊的胭脂涂得刚刚好,白里通红,很好看呢!”
此时红霞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苏清一捂嘴,轻咳一声道:“梅红,去外面传乙奴进来吧。”
苏清有令,梅红虽然羞恼,可是却不得不去。
梅红一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乙奴,气急败坏的道:“没事,老往这里跑干嘛?”
被无辜殃及的乙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挠头不明所以的道:“我们公子让我来,我自然不能不来!”
梅红被噎得答不上话,只好侧身让他进来。
乙奴侧头看了看一脸怒气的梅红,依然不明白自己怎么招惹她了。
苏清见乙奴进来,笑道:“乙奴来所谓何事?”
“我们公子请三小姐移步到闲人居一趟。”乙奴恭敬的道。
苏清不解的问道:“二哥哥找苏清何事?”
乙奴一笑道:“主子没说,奴才也没问,大约是因为棋局的事。”
苏清便没有再多问,命红连给她换了件衣服,便带着梅红去了闲人居。
闲人居是苏峻自己弄的一间书房,就在苏怀那间书房的西边。
苏清到了闲人居,一进门看到苏峻正与一名男子在闷头研究一盘残局,见苏清进来,站起来笑道:“三妹,你可算来了,我与崔公子试了很多次,也没有破解这个残局,还需请你来给我们答疑解惑呢。”
那名男子本来是背对着门口的,进苏峻站起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