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呀一声,转身就想跑。我被这死孩子整怕了。
这时,从道观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断喝。这声喊中气十足,让人听了提神醒脑。
我激灵一下,再看那死婴身子一弹,奔着树林中窜了过去。
有道人影闪了过来,一道黄符弹出,正贴到婴儿的后脑。
黄符上面红色的符线发着暗光,而婴儿啾啾叫了两声,伏地不动。
这人一身灰色的道袍,只是没有扎起发髻,他走过去用手捏着婴儿的脖子塞进手里的一个袋子,回身去找那个女人。
此时,那女人正要对陈喜下手,看到婴儿被抓。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鬼嚎,面目变得狰狞可怕,她嚎叫着冲向出来的那个道人。
道人冷哼一声,二指捏符,嘴里念诵法诀,喝了一声:“咄……”
同时黄符激射过去,正贴在女人的面门。说来奇怪,那黄符无火自燃,将那女人的面皮烧的兹兹直响。
女人扭动着身体,突然一怔,一道白影从身体里闪了出来。
白影迅速汇聚成了一个人形,在空中用一张怨毒的脸瞪了我们一眼,闪身遁去。
道人叹了口气:“孽障,居然杀人取皮,蒙混进观,罪大莫赎……”
我过去把陈喜扶起来,这道人向我们一稽首:“多谢二位援手,这女鬼假披人皮,混入道观,救走婴尸,如果婴尸再逃,再抓就难了。”
我急忙摆摆手:“您就是贺道人吧,我曾经被那婴尸抓了,中了尸毒,是来求您救命的。”
“尸毒?”贺道人一愣。
我急忙把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伤处。
贺道人一皱眉:“如果是寻常的尸毒,可以用糯米拔毒。这婴尸的毒,要解铃还须系铃人,就是说必须找到抓你手腕的那个死婴曾经埋骨的地方。[t]”
“我知道那地方,就在鹤壁山里的婴骨坟场。”我急忙说道。
贺道人点点头:“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无尽无休。这死婴能够尸身不符,除了插有镇魂针外,在坟场附近还应该有一种修罗草。修罗草与尸骨同生,是治疗尸毒最好的东西。”
“那好办,去采了不就完了嘛。”陈喜插嘴说道。
“说的轻巧,就凭你们?修罗草喜阴,只有在阴气最重的子时才会显形。而那时的坟场应该是怨鬼众多,危机重重,特别是那些婴骨埋尸……怎奈我今晚必须去把那个女鬼收了,不然不知她又要害多少人。”
“师父,我陪刘葵去一趟。我研习过玄学,对道术也有些根基。”陈喜突然插嘴说道。
贺道人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吧,这尸毒已经不能再拖了。否则不但这手保不住,命也没了。修罗草紫叶白菇,很好辨认。如果发现坟场里有这种植物,就采了它。只需三株,熬化成糊,敷于患处。如果遇到其他的变故,切记脱身为上。”
陈喜笑嘻嘻地问道:“师父,等我回来,您一定要收我为徒啊?”
贺道人冷哼了一声:“你们先有命回来再说吧。我这有两柄桃木剑,虽非上乘,也非凡品。送你们防身。”
贺道人说完,把两把桃木剑递给我们,随后一抖道袍,奔着下山的路急奔而去。
“师父,内什么,说话算话啊……等我回来再来找您……”陈喜扯着娘娘腔喊道。
“走吧,事不宜迟,咱们现在也马上出发,找个车,马上去鹤壁山。”陈喜现在看起来还挺兴奋。
我们,你没事吧?怎么看你样子像捡了一百块钱似得,你有谱吗?”
陈喜白了我一眼:“废话,你没听见啊?师父说我能回来就收我为徒,我这去不是为了你,懂不?”
“草,我可没听见贺师父说收你为徒。”
“你不懂,咱们修道的人,都不会把事情说的那么明白。你去不去,说到底这可是给你治伤。”
事已至此,虽然我对这个陈喜没什么底气,但是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们一路小跑,赶回了牤龙镇。
陈喜让我把我受伤的经过告诉他,我就把来龙去脉和他简单介绍了一遍。
陈喜听完点点头,看了看时间:“现在距离子时还有一段时间,你找好车,咱俩一小时后在南门集合。”
说完,陈喜就离开了。
我也没问他做什么,先去联系了一辆出租车,约定一小时后在南门等我。
我利用这段时间,回家躲在屋子把秦老歪的人皮烧了。这东西留着已经是我的一块心病了。
我不敢打开窗户,怕外面的人闻到味道。秦老歪的人皮下面,还有一层油脂,很容易燃烧。尽管我把排风扇,油烟机全部打开,但是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皮质烧焦的臭味。
最后我把烧完的灰烬和残渣埋到了外面,去南门外汇合。
看来出租车的生意也一般,我提前了十五分钟,发现车已经就到了,结果我们一直等了半个多小时,陈喜才背着个大包连跑带颠地过来了。
那司机是个毛头小伙,早等的不耐烦了,一脸不快地回身问我去哪。
我只听秦老歪说过,那婴骨坟场的大概位置在镇关南门外十五里的鹤壁山,便随口应了司机一声:“去鹤壁山。”
没想到司机身体一哆嗦,回身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疑问道:“怎么了?”
司机小伙直摇头,低声说道:“听说那地方前两天出了人命,而且据说是被不干净的东西掏了五脏六腑,甚至……甚至连下身都没了,这大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