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千夜快速接过六拐子手中的手稿,在她仔细翻阅中得知这份手稿记载于一年前,地点是这间密室,第一次记录的时间是这份手稿主人被关押进来的一个月之后第三批人被关押之时。每一批被关押的人数为二十人。
根据手稿记载,第一批关押的二十人因为不知明的疫情传染,传染时间为十五天,存活人数为一人,也就是手稿主人本人。第二批关押的二十人都是孔武有力的壮汉,不听劝阻争抢食物,逃脱不了疫情的传染,传染时间为十五天,除他以外,存活人数为零。
紧接着第三批被关押的二十人被推搡进来,他不再劝阻他们食用、或者摆弄密室内的任何物件,假意示好探取情报,私底下细细记录下他们的日常行为、以及疫情发生之后的各种症状。又是十五天过去,存活人数依旧为零。
随着第四批、第五批等等,无数鲜活的生命被送进密室,他在偷偷记载疫情发生始末之时,尽管他都侥幸存活,心中的恐慌与焦虑时刻压迫,使得他的心理变得扭曲。
当第五十批被关押的人毫无意外的死去之后,他忽然接收到不知明的魂镜联系,魂镜的对方是个穿着白衣的圣洁女子,对于心理遭受恐慌摧残与重创的他来说,圣洁女子的出现简直就是让他时刻蹦达在生死线上的心灵鸡汤。
他痛哭流涕的说明了整间密室中连续爆发的人为疫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衣女子却是冷淡的收了魂镜,也就在最后的瞬间,他清楚听到白衣女子说了一句话:“试验失败,终止试验。”
最后的救命稻草竟然就是这起阴谋的罪魁祸首,他的身心有如坠入无底深渊,心中浓烈的恨意让他的内心变得更加黑暗扭曲,在加快寻找疫情本源的同时,也不留余地地查找整间密室的线索。
直到三个月后,也就是被关进来的第八个月,他不小心划伤手指没有及时治疗,他最终逃不脱疫情感染,在这些死者身上的所有症状他都深切感受到,整整三个月过去,也就是被关进来的第十一个月,原本无人问津的密室又迎来了新一批客人。
在这批客人中竟然还有救人性命的大夫,还是一名看似有一定权威的救命大夫,当所有人意欲杀他以绝后患,这名大夫却是毅然阻止所有人的疯狂行为,尽管他被这群人当成疯子、怪物看待,也就只有这个年轻大夫愿意救助于他。
尽管他将所有事情告知这个年轻大夫,依然无法阻止即将发生的疫情,这名年轻大夫也随着疫情的爆发与这一批人一同死去。这一刻他发现疫情的变数更快了,曾经的十五日竟然缩短为八日。不过,根据大夫临终前的说辞,人为爆发的疫情仅为个体,只要不妄自接触尸体,不会依靠空气传播感染疫情。这是一件好事。
直到被关在密室中的第十二个月,因为病情加重,手脚全废,牙齿脱落,嘴巴腐烂,乃至全身都散发出有如腐尸一般的恶臭。当然,他被毁的五官看不见闻不到,只有脑中的那一抹代表希望的灵光乍现,希望下一批进入这间密室的人深入研究这份未完的手稿,将他的尸体带离这个无止境的黑暗。
“以上都是这个手稿主人这一年的自传,后面附注的则是这间密室原本的密室图、以及疫情爆发的病症。”羽千夜将手稿看完,说道。
“现在的状况远比手稿上说明的症状要严重得多,而且我们随身所带食物不多,总不可能不吃不喝吧。”叶琨如实说道。
“本尊倒觉得如何确定手稿的真实性远比你说的这些更加重要。”羽千夜嘴角紧抿,她瞧出叶琨眼中的困惑,又道:“这个手稿主人是何种身份?为何在这么多次疫情爆发他都能存活下来?就算后来不幸感染疫情、甚至在疫情加重之时,他为何还能活下来?”
“小丫头的推断有些道理,既然这样,我就想办法在那几个疯癫之人中找找这个手稿主人。”六拐子嘿笑着插话进来,然后在宋豹、杨白的招呼下离开。
“羽千夜,这个男人自称是大夫,似乎他更在意研究一些奇怪的东西,你和这种人相处,还是小心为上。”叶琨闷声疑惑,道。
“少说这些没有的东西,还是快些研究这份密室图纸。”羽千夜找来一块还算比较干爽的木板,将并不算大的图纸一张张摊开,借着几颗硕大的夜明珠的光芒,才发现这间密室并非如所见的这般狭窄,在它的下方还有更为离奇的机关。
“看来我们要应对的并非只有挨饿和有预谋的疫情,还有整个机关密室,就不知道这个机关密室的背后隐藏了什么东西?”叶琨抬头望向羽千夜,发现莹白的光芒打在她的脸上,刚好映照出那道高高勾起的唇弧。这种表情就如同当初他不惜沦为海贼执意出海,探寻这比生命还要重要的未解之谜。或许没有那件事情的发生,想必现在他依旧还在驰骋大海、与同伴们吃喝玩乐吧。想到这里,他神色一黯。
“全封闭密室,人为疫情,以及一群完全看不顺眼的聪明人、势力派,这幕后黑手想利用这些人在密室中找寻东西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搞这些把戏?”肖勇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叶琨的想法:“叶当家的,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发现梁当家的踪迹,那个老头可是说了,只要我们进入这间密室就能找到梁家当的,看来也是在诓我们呢。”
“肖当家的此话差矣,那老头明知道我们是在羊入虎口,只能进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