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察的指甲黑黑的,似乎带着某种毒素,当他的指甲划破我的皮肉,想要把我的脸皮剥下来的时候,一种酥麻的感觉瞬间袭遍我的全身,我便失去了知觉。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可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却什么都不记得了,脑袋昏昏沉沉,只觉得乱哄哄的一片,拼命回忆却什么都记不起来。
眼皮沉的厉害,用尽大半的力气我才勉强睁开一下,然后又接着闭上了,有个声音在说,睡会儿,再睡会儿。
突然,我猛地一惊,想起小警察要剥掉我脸皮的事情,骨碌翻了一下身子。
结果我“砰”的摔了一下,巨大的疼痛感把我拉回了现实,我左右一看,原来我正躺在医院的床上,而我刚才翻了那一下,就从床上掉到了地上。
幸好,不是脸先着地。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瘫坐在地上,回忆小警察把指甲划破我的皮肉之后的事情。
但那就好像我做的那个梦一样,什么内容都回忆不起来,好像记忆断层了一样。
大概是听到我摔在地上的声音,外面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走了进来,女孩留着很帅气的bō_bō头,而且头发还被染成了淡淡的酒红色,脸上画着淡妆,衣着很时尚,腰间斜挎着一个小包。
她进来以后,看到我坐在地上,连忙跑过来把我扶到床上,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摔到地上了?”
女孩的身上有一种我从没闻过的香味,闻着很舒服,我一时间竟然忘了说话。
女孩在我眼前挥了挥手,说:“想什么呢?”
我呆了一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女孩噗嗤一笑,说你一个大男孩还害羞啊,然后大大方方的伸出了手,说:“你好,我叫上官云儿,你叫我云儿就行。”
我有点受宠若惊的也把手伸了过去。
上官云儿的手非常娇小,手指也很纤细,指甲上涂了一层薄薄的粉红色,想她的脸蛋一样精致,让人赏心悦目。
我一时竟忘记了松手,上官云儿叫了我几声,我反应过来以后有点尴尬,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索性,上官云儿没有表现出不满,而是揶揄的笑了笑,我挠了挠头,也笑笑说:“你好,我叫辰冬,辰是星辰的辰,冬是冬天的冬,不、不是冬瓜的冬。”
上官云儿听了以后,又噗嗤笑了一下,说:“这两个冬不是同一个冬吗?”
我一惊,脑门上的冷汗冒了出来,刚才竟然把实话说了出来,我感觉到一片乌鸦从我的头顶上飞过去。
上官云儿说:“辰冬,你能告诉我你的脸……”
她的话好像一把隐藏在暗处的匕首突然一下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窝,导致我连她后面的话都没有听清楚,我惊在原地,颤抖了好一会儿,脑海中满满的都是小警察锋利的指甲扎进我的皮肉里面的画面。
我终于想起来我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拼命的想要回忆什么了,可我仍然记不起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也记不清梦里的事情。
我喃喃的说:“我的脸,没了?”
我伸出手想要摸一下我的脸,可我害怕,害怕摸到的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而且,我回忆起在停尸间里高尘尸体的样子,瞬间就把他的样子套在了我的身上。
有人剥掉了高尘的脸皮,在高尘的尸体旁边,我的脸皮也被剥掉了。
我浑身都在不安的颤抖,上官云儿按住了我的肩膀,她说:“辰冬,你在说什么呢,你的脸还在啊。”
我抬头看着她,她被我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连忙从小挎包里摸出一个镜子,举到我的面前,说:“不信你自己看。”
我带着一丝不甘心,和一丝疑惑,慢慢地把视线挪了过去。
起初,我有点不敢看镜子,担心看到跟高尘一样的样子,可我又忍不住想要去看,去看自己的脸皮到底在不在我的脸上。
终于,我看到了,虽然我的脑袋上缠着一些纱布,但是我的脸并没有被划烂,没有高尘脸上那种血肉模糊的样子。
上官云儿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是想问你在停尸间里究竟遇到了什么,才会把你的脸……”
我的心马上又提了起来,紧紧地盯住上官云儿,上官云儿大概是被我的眼神我的脸虽然没有大碍,但是脸皮周围那一圈好像中毒了似的,一片乌黑。
我想起小警察把指甲扎进我的脸皮里面的画面,心中不寒而栗,可我却不想这些告诉上官云儿,我口干舌燥的说:“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相信的。”
谁料上官云儿马上就兴奋了起来,她说:“你一定是遇到鬼了对不对?”
我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上官云儿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在幸灾乐祸,我只是从小就非常喜欢研究鬼神之事,所以从姐姐那里知道你的事情之后,就马上赶过来了。”
从上官云儿的口中,我了解到了一些信息,上午那个冰美人叫上官楚儿,是她的姐姐。
她们两人是一位老法医的女儿,上官楚儿是心理学和生物学双料硕士,老法医退休以后,上官楚儿就接替了他的工作。
而上官云儿则还在上大学,巧的是上官云儿竟然跟我是同一所大学的,不过我学的是历史学,而她学的是服装设计。
上官云儿告诉我,上官楚儿从我身上闻到了致幻剂的味道,怀疑我被人催眠了,才会经常出现幻觉,看到一些不正常的事情。
但是,上官云儿则持相反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