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道疾光射来,还未近前已是让人无名生出惊怖,只要被此光打中必死无疑,令人生不出半点侥幸的想法来。诸位星君并未闪躲,盖因如若这神通对准自己那么闪躲也是无用。这神通对于法力的运用已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生灭都在施法之人神念转顾之间。
诸位星君包括谭贤书都是认为云沐阳必死无疑了,心中大叹。
然而眼前那道疾光灭去,耳边听得云沐阳道,“贫道先行一步,失礼了。”诸人立刻看去,随后见得一张符箓飘落,天枢星君起手拿来看罢,目中顿有亮光,微微点首,符中所言便是前方路途气机变化。
当下袍袖一挥,道,“诸位且随我来。”未有多时,二人已是到得界碑之下,随他们法力一转踏入其中,便无了他们身影。
云海飞宫之上道道清光垂落,缕缕灵机犹如流瀑冲刷下来。张懿领着一众同门立在飞宫殿阶前,而后见得那清光垂落云端,虹霞当中宁虚清大步踏出,面容看不出神情变化,气机缥缈不可言。众人与他见礼,却未见回复。
宁虚清立在云头,广袖飘摇,自从上回在南次州动法,便莫名感觉到天运不眷,日后道途难以再有精进。修为到得这等境界,那是不进则退,因此他反而能够撇开一切动用自身元命之气快速赶来此地。见得那云沐阳,便起了一道法术意欲将其杀死,不料其人动用至宝霎时间转挪而去。这次未能杀死其人,冥冥之中就有一种奇怪的念头涌入识海。
他撇开念头,挥袖之间,覆盖万里方圆的食明神通瞬息间就是破去,只听得似有无数琉璃美玉在这一刹那间齐齐碎裂。此刻一看,天中虽是妖云密布,然而晓日初生之光未有半点遮掩,最为奇特的是晓日之中星光明亮,可见灿烂银河由无穷远处奔来,灿灿星华照耀九州天地。
他大袖一甩,就要踏入那太极宫中。此刻不远处也是一道宏盛无比的强大气机扶摇直上,俄顷见得一肩膀宽厚,眉眼英武,肩上披着千龙大披风,脚下是双金靴,顶上乃是九头异兽戏珠金冠。
“宁真人,有礼了。”此人温然一笑,似有无穷伟力,海波骤起,潮声大作。
宁虚清未作理会,一脚踏入太极天宫界碑。只是片刻之后,前方界碑之下一阵涟漪荡起,便见他面带犹疑行了出来。少时听得一人笑声便就看了过去,冷然道,“月铮你早知此地之异象,然否?”
妖主月铮不做否认,负手望天道,“昔年要入太极天宫便需太极天宫传召,持有符令方可入内。如今天宫虽是无主,此些门人弟子可以入内,然而天地有灵,我等凌驾众生之上,意欲入此天宫非要持了符令才可。”
月铮似在慨叹,旋而转过头去,笑了一笑,便就隐去身形。
宁虚清双目冷凝,化作一道清光落去天宇,随后就有弟子前来拜见。张懿等人再是一礼,便领着另外五位赤阳真人,并着二十余位元婴修士驱动云海
飞宫往界碑中去。
而就在其等动身之后,海面上的血水忽而咚咚作响,须臾冒出烟气来,血海沸腾,腥臭之气在瞬息间便就消失了。宁虚清高卧云台,此刻从容立起身来,往下一看,就见血海翻滚,狂烟卷荡,血海渐渐退去血色。
他稍稍一想,却见远处一座承天接地的妖云宫殿当中传出月铮话声,其人道,“宁君不动手,寡人也不会动手。”
宁虚清冷笑一声,起了一道绚烂极光往下一洒,只见月铮那处也是飞出一片虹彩来,齐齐投入血海当中。须臾血海震动,恍若天翻地覆,生出十二道巨大漩涡来,倏尔就见十二道如柱金光瞬息间腾起,眨眼间就是飞入太极天宫当中。
宁虚清目光一冷,定神看去道,“月铮你倒是好算计,竟敢摆我一道。”
月铮浪声笑道,“先谢过宁真人相助了,如是无有宁真人法力灌注,寡人确实难以将历代妖圣之念刻入十二铜镝。”他说着目光陡然一厉,沉容冷面道,“昆仑道宫借我八荒殿先贤守御昆仑,今日理当要尔等还回来了。”
十二铜镝之能月铮十分清楚,当日此物摆在南海他便立刻感知,发觉其上的妖圣之念仍是十分活跃,因此便就定下一计。无论是外间阻敌,亦或是昆仑以十二铜镝杀灭妖兽都在他预料之中。而且众妖兽身死其实便是为了铸就十二铜镝肉身,再以言语激动宁虚清,用其人法力破开十二铜镝法禁。
宁虚清此时才是明白原来昔日在南海所为八荒殿都是知晓,而且也是其等有意如此。当是时就是面上添了几分不屑,言道,“月铮,你以为借了我昆仑十二铜镝就可再现天妖之身,未免太过想当然了。”
“能否再现不是宁真人所能决定,接下来自然就能见得分晓了。”月铮笑了一笑,重又隐去身形。
宁虚清则是面色稍变,不过看得那血海渐渐退去血色目光变得十分坚定,八荒殿将所有力量都是集中在这里,但是被十二铜镝以及万妖玄阵耗去,实际上八荒殿已是没有多少力量了,如此一来倒是昆仑的一个时机。心中一想,便就发了一道符书前去昆仑。
张懿等人入得太极天宫,身前身后都是茫茫荡荡,根本分不清方向。张懿拿了一只刻有昆仑天柱的罗盘,起法一点,这罗盘飞速转动,根本不会停下。直是看得张懿面色沉冷泛青,而后再是拿出令符来一指,仍是无有用处。
他想了一想,起手一弹,一只金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