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李长庚化作星光离去,天中星光忽而一暗,即见昏黄妖云自西方涌来,在天中汇聚,眨眼间这些妖云星月之光尽数遮住,天与地尽是一片昏黑。旋而,北斗星宫星耀飞宇一柱清光腾起,立刻将妖云拨开。与此同时昆仑道宫张懿等人则是取出一张金符往天中一甩,金气缭绕也是破开一重妖云。
张懿立于飞宫之前,袖角飘飞,脚下一头四爪蛟龙仰首摆尾鼓动风雨雷电。他沉容片刻,即道,“擂鼓。”随他一语落下,就有鼓声响动,初时只是咚咚咚三声,俄而鼓声越来越大,将潮水震起,犹若起了海啸。穹顶之上的妖云随着鼓声响动不断薄弱。
看到此处,一摆衣袖即刻回了宣清殿,命召另外十人前来议事。
南离洲昆山派,云沐阳感应到莫名气机,神识往外张去,见得异象,剑眉轻轻一动。未有多时,他出了小院,谭贤书已是等在外间。
他神色有些紧张道,“云真人,乃是妖族祖庭八荒殿到了此地,如此看来太极宫现世之日比我等预计要提前了。”说着双手不自觉握拳,目光十分复杂,顿了一顿,继续道,“且不论妖族、昆仑、星宫,方才又有弟子来报曾经见得一位名作衍苦的僧人到此。”
云沐阳微一点首,随后目芒闪动道,“谭掌门先前我们便有预计,若要取得太极宫中的宝物那便有可能要与这天下修道之人都要做过一场。”
谭贤书重重吐出一口气道,“云真人所言极是,既然都要做过一场多一人少一人实则区别已是不大了。”他把头稍稍一偏,妖云反复,虽有星光金符在天中转动拨开妖气,不过那妖气所化黑云不断倾轧上来,一波接一波,似乎不需多久便可再度遮住。
云沐阳面上并无神情变化,谭贤书虽是听着十分坚定,实则却透露出无奈。他再把目光看向他,道,“谭掌门,我们此行也不单单是只有你我,贫道也是有帮手的。”
谭贤书目中亮光一闪,看过去见对方似乎不愿多做解释,不有信心多了许多。言道,“云真人,原本我那法宝还要再多炼几日,如今一看时不我待,却需抓紧了。云真人,我以为这几日就应当要动身了。”
便在此时,在万数里外的海域天中忽而一道巨大雷霆劈斩下来,瞬息间就将海域分开。即便是南离洲昆山派距离此地极为遥远,可是那无边威势倾盖下来仍然是令人惊悸难言,几欲窒息。
谭贤书目光不禁一变,却见对方神情自若。少时再是听得一声震响,大潮激涌,似乎成了一个巨大漩涡。而在天中那妖云连绵起来已是将星光金气盖过,倏尔连一丝痕迹也是不曾留下。
云沐阳看到此处,缓缓道,“此法名作‘食明’,日月星辰之光都可蔽去,也将万数里天域都是分割开来。”他说着目光往远处一看,指了一指昆山派的澄光台
道,“谭掌门你看这处澄光台如何?”
谭贤书未曾听过这一门神通,不过听他如此发问,就知必然有其他的神妙在里间。当下起了法力意欲去那澄光台,却是发现,那法力飘忽而去,竟是偏离十里不止,而且大有发去另一方向的错觉。当下面容十分震惊,瞪着双目道,“好厉害的神通,分隔虚空,转变根相。”
他已是看出来了,现下即便二人面对面实际上也是隔着不少距离。在如此神通辐照之下,自己这一方实际上反而渐渐消弭了先前的劣势。不过他再是一想,只是这外间如此,那太极宫中又会是何等情形呢?
念头转来转去,皱眉道,“这神通乃是妖主所发,一样也会被人破去。”
“自然是如此,那位妖主现在就将这神通施展开来,我看太极宫应该是要出世了。否则一旦被人破了神通那这番施为就全然没有了作用。”云沐阳微微颔首,肯定言道,“那位妖主之意应当是为了阻拦昆仑道宫、北斗天宫两派前去太极宫。”
“若是如此就应当即刻动身了,八荒殿此举实在出人意料,这样一来怕是另外两派也没有预料到,打一个措手不及。”谭贤书眉头凝成川字,长叹道,“只是如此一来,那我等要取到法宝前去便就十分困难了,而且此间被那妖主以法力分隔,恐怕走不出十里便会迷了路途。看来是天不眷我,欲亡我道统。”
云沐阳面现沉思,此一回确实是妖族胜了一筹,无论是昆仑还是北斗星宫定然都想不到太极宫出世的时机竟然被人搅乱了,便是推算也难。先前不断传出太极宫会在十载出世,又或是近几年之内,应当都是假象,实际却是妖主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使得太极宫出世之期偏离了昆仑、北斗两派的推算。
他环顾四周,身上金火如星光散去,明明感应到法力去处但却去得越远越难以掌控,而且这趋势不断增大,初时百丈之内还能感应,只是过了片刻便是就十丈之内也就只能见到法力在流转但偏偏不能掌控。
他也是心头飞速思量对策,与此同时正声言道,“我看再过半日便是二人面对面也是相隔百里,如今这位妖主神通还未成,尚还能谋事,谭掌门不必灰心。”说罢即刻去了一滴精血出来印在符箓上,交予对方道,“再者昆仑对太极宫势在必得,遣出将近半数赤阳真人,定会尽快破开这妖主神通,现下我二人也是要时刻备战。”
谭贤书立刻明白对方之意,元神真人的神通就算是自己知晓破绽也是不可能被自己破去的,两者之间境界上的差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