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贤弟,今日云生海楼之人无故前来挑衅,依贤弟之见,这二人所为何来?”时凤玮见他们已是踪影全无,方是舒展开脸容,对着云沐阳问道。
“只知这二人来自云生海楼路氏,我也是难以猜测,不过无论此二人目的如何,终究是脱不了仙宫一事。”云沐阳稍稍一想,问道,“道兄可知这路氏底细?”
“为兄也是不知,这云生海楼离着南域不知几万里之遥,为兄也不曾去打听过,”时凤玮摇首道,“不过看他们做派,这路氏当也是云生海楼中极有分量的。”
云沐阳闻言微微颔首,便不再多言。
少时雷道人入内,身后跟着一俏婢,朝着两人齐齐一礼,雷道人便道,“时师叔,云长老所需灵材皆已备好。”
时凤玮清声道,“取来。”话音一落,那俏婢万福一礼,便托了玉盘呈到二人跟前。
时凤玮将玉盘之上宝囊捏起,朝着云沐阳道,“贤弟检视一番,且看有无错漏。”
“不必了。”云沐阳淡然一笑将宝囊收起,随即自金乌绫中取出一枚玉盒,言道,“雷执事,贫道此处有一株灵药,很是有些火候,如今贫道也是用不上,你且拿去与贫道换些修道外物来。”
雷道人见状将玉盒接过,随即又是一礼,便见他将玉盒打开,只听得他一声惊呼,玉盒之中点点灵光散溢,他立时将玉盒封上,少时稍稍平复心境,方是对着云沐阳拱手道,“不知长老意欲换哪些灵材。”
“此事还劳烦雷执事多费心了。”云沐阳淡声说道。
雷只是稍稍低下头去,旋即却是一喜,洞真仙城创立未久,门中本就空虚,根本无有多余灵药拿来,更无有多少人前来此处,此次若是将这灵药消息放出,必然要引来千百修士争夺,届时也能稍稍打开些局面。他思及此处,又向着云沐阳郑重一礼,随即才退了出去。
“贤弟,却是礼重了。”时凤玮也是一声感慨。
翌日,云沐阳正欲返回遮雀山,却听得仙城中传来一个消息,乃是南域所有散修都已知晓仙宫出世,由云生海楼监主,只要不入四杀二禁,便可前去求取仙缘,争夺仙宫,如今俱是躁动不已。
“看来又是一场修士劫难。”云沐阳在灵药宫时到那浣蓍小梦泽之中,便已见识过宗门手段,定是要不断削弱散修势力,不令其抱团成股、势力扩张,如今看来,仙宫出世当是在这两日了。
云沐阳摇了摇头,这些算不得隐秘,但凡有些修为之人皆能看清,并非是当局者迷,而是机缘在前,谁也不愿错过。修行之道本就是荆棘遍布,宗门世家修士尚还有灵药灵脉为依仗,又有上等道书法门,而散修若无大法力大造化,几乎难以更上一层楼,多是修炼到金丹境界便停滞不前。如弥梵子这般修炼成元婴,又度过九天罡风劫之散修,那是凤毛麟角。
他如是想着举目远眺碧空,但见浮云飘摇,便纵起剑光往遮雀山而去。行不过三百里,隐隐约约见着青天之上霞云如织,宝气泼洒,须臾又是隐去踪迹。
“莫非此便是仙宫出世之征兆?”云沐阳自语道,忽的青空之下碧海浪涛卷起,惊起海潮若涌,似乎有一条蛟龙在海中弄潮。然则这异象不过片刻便又消失不见,云沐阳不再迟疑,纵御剑光,向着遮雀山疾驰而去。
不消多时二十四小尸13312,云沐阳剑落松意洞,却见一张破空符箓飞来,他身子放松,任那符箓将他裹起,随机化一道清光直往诠真殿而去。
诠真殿外一童子见得清光卷着云沐阳落下,立时上前打了个稽首,言道,“云长老,掌门真人请您入内。”
“云道友,仙宫出世,东海南域时局变换,正是风起云涌之时,依贫道看来,不出二百年,或是乱世将现,道友却得早作打算。”弥梵子一摆拂尘,面色郑重。
云沐阳闻言眉头微皱,虽说二百年也是长久,不过于修道士而言,却只是白驹过隙。大能之士也能预见未来百年风云变幻,只是他现下看来,虽则偶有风波,却并无这般大影响力能够改变天下大势。然则真人大能不会妄语,定然是已看出苗头,他稍一思量,便稽首道,“还请真人赐教。”
弥梵子却是轻轻摇头,面色庄宁,“贫道玄功未成,仅只窥得这一丝变化,心有预感。”他说着稍稍一顿,言道,“贫道今晨云海望气,已见得异象纷呈,细一推算,仙宫出世在即。”
“方才小道自仙城回返,也见得九天青空大放宝气,海中似有蛟龙弄潮。”云沐阳亦是凝眉道,“以真人推算之功,可知那仙宫出世之日?”
弥梵子正色道,“当是在明日,或是辰时,若是辰时不至那便需得等到午时。”
云沐阳闻言微微点首,略一犹豫张口问道,“真人,小道在仙城之中闻得仙宫出世消息已是外传。”
“贫道知你所想,”弥梵子神色淡淡,把拂尘一摆,言道,“仙宫出世异象呈现,此事岂能隐瞒?不过那争夺仙宫消息却是南域十二门派共同商议,贫道也知此举狠辣,不过如今我洞真派既然已经入局,那便无有拒绝之理。云道友不必忧心,此事我十二门派已然有了决议。”
云沐阳闻言便不再多说,如今仙宫出世事关南域兴衰变化,弥梵子掌门已有了些许感悟,恐怕未来将有风云变幻,洞真一派需得蓄势待发。
弥梵子心中微微一叹,云生海楼此举定然不是要将仙宫拱手让出,而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