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真人嘿嘿然大笑道,“好,你既有此心那便望你能够掌握棋局。”
“非黑即白,毕真人所言甚是,阴阳乾坤,从来分明,非此两道之中便为异数,非我道之中即是异端。”弘掌教正色道,“只是想要掌握棋局难呀,非黑即白说来容易,可要做却非一人之力可为之。”
“说罢,掌教真人今日前来可有何教我?”毕真人眼神逼视,气势陡然拔高。
“毕真人,我欲请你大开法眼遍观周宇,寻得那人。”弘掌教正视过去,丝毫没有退让之意,清声道,“事关我道门,不得不慎之又慎。”
毕真人见他态度坚决,不过还是试着问道,“若是那人已是放下了,是否就可点到为止?”
“生而有执念,岂是一言一语便可散去?”弘掌教摇了摇头,显然认为不可能,他说着目光望了过去道,“毕真人在昆仑修行日久,想来知我难处,我也知真人难处,只是我乃一派掌教,身负兴盛道脉宗门之责,不得已而为之,也不需毕真人做其他之事,只要真人寻到那人便可。”
毕真人面色不悦道,“罢了,我也是昆仑门下,你既是掌教我理当遵谕而行,掌教请回罢,三日之后,我可来相告。”
弘掌教微微一礼,一步踏出便就回到了玉虚宫中。落在玉台上,更觉此道之难,云沐阳可谓一人屠尽了昆仑英秀,如今可以御使之人已是无有多少。想到此处,便是再唤了一个弟子上前来,他对这弟子道,“你将此消息泄露出去,便言门中欲办论道法会,优胜者可得门中赏赐。”
那弟子抬了抬头,心中暗道,“论道法会不是才是举行过么?”心中虽是如此想,面上却是恭谨道,“弟子这就去办。”
他见此,取出观视镜,但见辉华绽放,霎时间照遍昆仑山。恰在此时,一道炽虹腾起,转瞬间又是没入青冥。他略略一看,以神识入镜中。此法乃是观视镜神通所在,只要将人影映入其中,御主便可以观看映入之人行踪,御主还可借镜光游走诸天,遍历九州。这等法门也是只有昆仑掌门才知。
毕真人待弘太初离开寰虚福地,便与那女子告辞。后者目光微凝,问道,“道友果然要如此做?”
毕真人咧嘴笑道,“掌教真人有令,怎能不做?”
女子轻摇螓,目光之中似有深意。
毕真人振开宝光,化作炽虹一道,旋而便是隐入虚空。他此来乃是有弘太初谕令,自然是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两眸含光不露,游走天极。
江高真端坐太景宫中,见得此状就是不喜,毕真人这番做法分明是要告知那人。他冷笑几声,便往觅星台坐下,那人就一直未曾现身,应当是依仗某件法宝蛰伏起来,此宝他却是有所耳闻的。
他也是老成持重之辈,自然不会冒着风险去请毕真人出来施展法眼观天之法,让那人脱身。而是知晓毕真人手段,那时一旦将那人惊动,气机泄露之下立时就可察知。
又是两日过去,毕真人在极天之中几乎已是照遍了九州,他其实早已是现了那人踪影,是故他动作越来越大,然而那人却是根本不做理会。他不禁又急又气,少顷他身上一片根羽毛飘落,伴着道道赤光飘去。
此时昆仑山深处一座矮山之中,莫崇真趺坐青石之上,看去好像一块雕塑。忽而一根火红羽毛落在眉心,就见毕真人显化出来,喝道,“你这人不知死活,我如此警示于你,你还不快快离去,竟然还待在此处。”
莫崇真慢慢睁开眼眸来,似有沮丧之色,哎了一声道,“毕真人,你若是不显化出来,无人能够寻找到我,可是你既然已经出现了,那弘太初等人也就要来了。”
“胡说八道。”毕真人面色惊讶,随即冷笑道,“昆仑掌教都有察知道脉弟子之能,只要时间允许,快则一月,迟则半载便能找寻到你,我这次念着往日情谊,放你一次,你竟不识好歹。”
莫崇真摇了摇头,面上平静道,“毕真人错了,我也曾是昆仑掌教,此中之事我更是清楚,弘太初虽有此法但却找寻不得我,正是要借了毕真人神通真法来寻我。他知真人与我情谊,是故利用了一番。”
“甚么?”毕真人只觉不可思议,可是细细一想又确实如此,心念感应之下,果然是江上炀已经来了。不由大惊,后悔不迭道,“此番是我害你。”
“真人还是可以助我的。”莫崇真微微一笑,继而道,“就是不知真人愿意与否。”
“乃是我欠你的,再帮这一次,从此以后你我两清,再见之时就是你殒命之日。”毕真人也是不以为奇,此人也曾是昆仑掌教,昆仑所有事情没有人比他更是清楚。
莫崇真目中一亮,随后站起身来,眉心一点精光落下附着在那羽毛之上。随后莫崇真肉身裹起一道精光就是往地底钻去。
毕真人有些茫然,而后感觉到一股宏大气机正是江上炀。他目光看去,有些愤怒道,“好,连我也被尔等欺骗了。”还未说完,一根羽毛便是掉落在地,随后灵光全无。
江上炀瞥了一眼,只要威胁到昆仑道脉,那么一切都不可商量。他一步踏出,随后便是紧紧跟随着莫崇真,这一回有他在此,此人无论如何都是走脱不得。
十日之后,南海,梅玄贞、越栋昆、颜双华三人驾光飞驰,不多时落在一处大洲上。但觉此洲魔气沉沉,处处浊气横生,此洲中所有生灵不分人畜都已是沾染了魔气,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