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耀，你根本就没有痛苦！”
巫九灵站直身，俯视着床铺上的司徒耀，脸上的笑意也瞬间变成戾气。
“可我曾经为你痛苦过！”
巫九灵突然朝司徒耀怒吼，带着浓浓的怨和恨！
她这一声怒吼，不但把司徒耀吼呆了，连乐小米和夏可欣都楞了，诧异地看着巫九灵。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徒耀回神，撑坐起身，不解地看着神情悲愤又带着浓浓怨气的人。
“曾经，我为你痛苦，而你却未曾多看过我一眼！”
“曾经我只是个小小的薇嫔，你为别的女人呵斥我，责罚我，我被别的女人欺辱时……”
“你不过是淡淡地扫了眼，拥着你的女人离开……”
“那时候，我在为你痛过！”
巫九灵怨恨看着床铺上的人，嘴角闪过丝凄楚笑意，却寒彻骨髓。
她抱着仇恨进宫，却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冰冷无情多年的心，有了萌动！
有了萌动，就好似着了魔似的，希望能出现在有他身影的地方。
有一瞬间，那些家族仇恨，好似都被她遗忘了。
可，她只是个从五品的薇嫔，有他在的地方，她不能去！
他出现在她看得见的地方，他身边却是莺莺燕燕一大群。
她着了魔似的，想挤开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女人。
因为她的容貌，他招了她侍寝！
那时，她好似真是洛涵薇，只是个十几岁的春心萌动的小姑娘，不是那个曾经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风的复仇魔头巫九灵。
但，他的柔情蜜语不过是稍纵即逝的烟云！
在她遭到别的女人算计和羞辱时，他不曾询问孰对孰错，不曾对她有半丝怜惜和维护，就无情冷漠地将一切过错都算在了她头上，呵斥她，责罚她……
他曾经让她好似得到了救赎，从地狱深渊中拉到了彩云端，却又在下一瞬间，狠狠地一脚将她踢下了万丈深渊里。
帝王无情！
她那时候才深深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她的春心萌动，她曾经以为得到的救赎，被他的冷漠无情渐渐地驱散得干干净净，剩下的就是纯粹为复仇而生的洛涵薇。
这具身体里，住着一个只有仇恨的巫九灵，再无洛涵薇！
洛涵薇，这身上干净的心脏，曾经也想继续干净下去。
是他，亲手断送了她抛弃仇恨，重新活一场的机会。
曾经，他给予她的口蜜腹剑，她深深的痛过！
而今，她给予他的口蜜腹剑，他未必有痛意！
他的痛苦，不过是表象，吃下钟情散，制造了一个虚情假意的梦而已！
本无情，又何来痛？
司徒耀惊呆地看着她，对于她的控诉，他……好似没什么记忆！
她是薇嫔的时候……时间好似有些久远了！
久远到……如果她不提醒，他会恍惚间觉得，她一直都是他的皇后。
看着那双因怨气而充满仇恨和无情的双眸，司徒耀突然胸口一阵抽搐！
“所有……你是在怨朕，报复朕，才对朕下了毒？”
司徒耀看着已经找不到一丝平时所见的温婉和柔顺的人，或许现在浑身充满戾气和仇恨的人，才是她真实的样子。
是乐依米时常提醒他该看清楚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