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去半炷香时间,施金龙、施金虎命令属下抬来几箱银子,摆放在长桌旁,只见施金龙跨前一步,拱一下手:“启禀副元帅,按您的吩咐,先抬来八箱银子,请您定夺。[t]”
“好的!”严月虎点点头,吩咐道,“你们将箱盖打开,并负责对报名参军的家属,发放补助费,以及治安警戒,避免有人见钱眼开,企图抢劫。”
“我等遵令!”施金龙、施金虎应了一声,亲自动手,将几只箱盖一一打开,然后命令属下在一旁警戒,避免不测事件发生。
随着报名者在张劲、孙大彪面前报名,每报完一个后,经过核实,确保无误,万无一失,方可到施金龙、施金虎面前领取五十两银子的补助费。这样安排,避免有人浑水摸鱼、以假充真,进行冒领。
直到天晚,已有八百多人报名参加严家荡护国军。第二天,前来严家荡帮会报名参军的人,仍然滔滔不断,络绎不绝。因为,有了前一天的补助费的事例,这个消息就像长了腿,在各个村庄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多,越传越远。
有关严家荡人马,为了扩充势力,实行招兵买马,聚草屯粮,此事按下不表。
却说宝应府三阳县县令沈宝龙,为了急功近利,抓捕简怀王朱由学去京城,向魏忠贤邀功请赏;再加上他的胞姐沈宝梅,为儿子王理华的婚姻一事,唆使沈宝龙派兵去严家庄,趁着严小凤举行比武招亲的机会,实施武力抢人。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沈宝龙不顾后果如何,居然派出县衙的衙役和卫所人马,前去严家荡严家庄,与漕帮队伍联手,与简怀王朱由学、以及青帮队伍展开殊死搏斗。
结果,官兵和漕帮人马,被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以惨败告终。当所剩的残兵败将,用马驮着指挥梁国安、副将梁国邦、黎春贤,县衙的陈班头,以及沈府的管家周三春、家丁吴丰、杨顺等一些大小头目的尸体,返回到三阳县县衙前时,县令沈宝龙就像挨了当头一棒,险些昏死过去。
在悲痛欲绝之下,沈宝龙一边对死者安排了后事,一边下令卫所人马,对四座城门加派兵力防守,做到万无一失。
然后,在几名随从的陪同下,回到沈府。他还没到客厅门前,却见韩美荣、王秀英、胡琳三个姨太太迎了出来。一个个面色沉重,左右相搀,将沈宝龙搀进客厅内,分宾主而坐。
紧接着,丫环海铃、小英沏好几杯茶放在几人身旁的几面上,随即道个万福,赔着笑脸:“老爷、夫人,奴婢刚泡的碧螺春茶,馨香可口,喝后,心中的不快、烦恼和悲伤,就会消失到九霄云外。”
要是平常,对于这个贪色成性的县令来说,免不了要多看几眼女人的容貌,甚至将丫环搂抱在怀里,又是亲吻、又是上下抚摸一番。甚至将她们抱上床,发泄自己的yù_wàng。可是,此时此刻,三阳县死了这么多人,遭了塌天大祸,沈宝龙哪里还有心事顾及男情女爱之事?更何况,有三个母夜叉夫人在此,他更不敢做出过格之事。只见他皱起眉头,抬一下手臂,示意海铃、小英退到一旁去。
海铃、小英见沈宝龙冷冰冰的面孔,不敢再多言,知趣的退到一旁。
这时,只见大姨太韩美荣脸沉似水,杏眼圆睁道:“沈宝龙,你这个qín_shòu不如的家伙,快跟老娘说实话,因何事与简怀王爷结下梁子?造成衙役、卫所人马和本府死了那么多人?这件事要被宝应府和南京总督府知道后,你的乌纱帽保不住,就连项上人头也要搬家。”
“这......”沈宝龙虽然在外面好贪花问柳,经常出入在花街柳巷之中。可是,每每回到府上,见到夫人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不要说有句大言,就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也许,他在外面胡作非为,心中有愧,不敢在夫人面前拿大,或者吹胡子瞪眼睛。
久而久之,三位夫人可能摸透了沈宝龙的弱点,愈加变得泼辣、冷酷和不近人情。也许是沈宝龙在外面风花雪月,掏空了元阳,没有精力与自己的夫人进行床笫之欢,而造成夫人性情冷淡,长时间这样,生理因素得不到调节,使得脾气逐渐暴躁起来。
总之,这不过是推理而已,至于夫妻间的那些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此时此刻,沈宝龙见大姨太韩美荣杏眼圆睁,心里愈加紧张、害怕,甚至是不寒而栗。说话也跟着嗦起来,前言不达后语。
“这什么这?吞吞吐吐,心中有愧是不是?”韩美荣毫不留情,一针见血指出,“你不要看我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你的所作所为,我了如指掌。我可以坦诚的告诉你,官兵和沈府死了那么多人,都是你将他们送上风口浪尖,而断送了他们的身家性命。”
“夫人,笑话了,我又不是刽子手,怎么说是我断送他们身家性命?”沈宝龙胀红了脸,极力争辩道,“这都是简怀王朱由学、严家荡青帮帮主严月虎以及他的部下所杀。这个罪行应归于朱由学和青帮人马,是他们痛下杀手,才导致这么多官兵伤命,与我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没有你下命,官兵怎么会跑到严家庄去送死?”韩美荣横眉立目,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你从实说来,简怀王朱由学一个浪迹天涯之人,怎么会与你碰上?”
“夫人有所不知,只因为朱由学乃是朝廷钦犯,两月前,由九千岁亲手拟定的诏令和图像,下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