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梁国邦已策马冲到阵中心,挥起鬼头刀,来个“沉香斧劈华山”,劈头盖脸向玉白虎施金龙头顶劈下来,嘴里还骂道:“你这个贼人、匹夫,我送你上西天。”
“你说大话也不觉脸红,有本领尽管使出来,我奉陪到底。”施金龙即忙举起九齿托天叉架隔。
只听“当郎”一声,梁国邦的鬼头刀砍在施金龙的叉柄上,砍得火星四溅,耀人眼目。与此同时,震得两人手臂发麻,都感到对方力大无穷,不同凡响。紧接着,一个用力向下压,一个用力顶住。就这样,双方较着劲,各不相让。那样子,就像两头顶架的牯牛,谁也不让谁。
在官兵队列中,紧靠陈班头马旁的王理华,见到阵地上双方僵持不下,目光一动不动的瞅着梁国帮和施金龙交手。他正看得津津有味之际,却听陈班头旁敲侧击道:“少帮主,其实这场战斗都是为你而打的。我们队伍中已经有三名头目因此献出宝贵生命,如果你们漕帮再不出手,就不够人道了。”
“陈班头,何以见得你们为我们漕帮而献身?”王理华质疑问。
陈班头毫不掩饰说:“虽然严小凤比武招亲,却是有意排斥你。那个钦犯朱由学夺走你的心上人,难道你就这样甘心让人家将小凤带走吗?我们官兵虽然是为捉钦犯而来,但也是为你出一口怨气。现在,我们已经损兵折将,而你们却袖手旁观,无动于衷,于心何忍?再不出手,会遭众人讥讽和耻笑的。那阵地上两人正僵持不下,你冲上去一枪结果敌人的身家性命,别人会另眼看待你的。不必犹豫,快出阵迎敌。”
少帮主王理华在陈班头的唆使下,细想一下,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于是,一时的冲动,再加上年少气盛,以及心上人白白被人夺走,这一连串的醋意,迫使他忍耐不住,手执丈八蛇矛枪,拍马冲出阵去,高声喊道:“梁将军,我来助您一臂之力。”
“混蛋!你这个手下败将,也想伤害我哥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大白天做梦。”花斑马施金虎见少帮主王理华出阵相助,怕施金龙吃亏,手握一杆方天画戟,策马冲出队列,直奔王理华而来。
真是打丈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施金龙见施金虎出列助战,精神抖擞,双臂一用力,已叩开对手的鬼头刀。
于是,一人使刀,一人使叉,二马盘旋,打在一处。
而花斑马施金虎正好与少帮主王理华打个照面,两人也不搭话,一个使方天画戟,一个使丈八蛇矛枪,搅和在一起。
四匹马驮着四员战将,各持利刃,在阵地上打得难分难解。刀来叉隔,枪来戟挡。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这时,只见青帮帮主严月虎义愤填膺说:“那个年轻人,乃是漕帮的少帮主王理华吗?他怎么助纣为虐,帮助三阳县人马与我们决斗呢?”
“帮主有所不知,王理华因三番五次败在小姐之手,小姐在比武招亲中,又归简怀王为妻,他心存不满,当然要施加报复,趁此浑水摸鱼。”教师爷李明指着对面队列中说,“帮主看到没有?那边三阳县人马中,夹杂着漕帮的四长老、几名武士,还有教师爷黄天庆、管家阮志海。”
“他们狼狈为奸,想联手对付我们青帮,真是歹毒心肠。”严月虎咬牙切齿,吹胡子瞪眼睛说,“要是这样,莫怪我对王岚割袍断交。”
阴阳眼张劲见帮主严月虎气得脸色铁青,趁机扇风点火说:“帮主您不要忘记,三阳县县令沈宝龙,乃是王帮主的小舅子。猪肘子煮千开还是朝里弯。您这个拜把兄弟并不重要,王帮主会协助沈宝龙来对付我们的。说不定,漕帮会与官兵联手消灭我们青帮,让漕帮独占我们的地盘。帮主,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此情况下,我们要做好万全之策,必要时,只有大义灭亲,誓与官兵和漕帮人马对着干。”
“嗯,你说得也是,我严月虎不是吃素的人;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严月虎愤愤不平,目光继续停留在阵地中间,观看四名将领打斗。
几十回合之后,副将梁国邦显得筋疲力尽,力不从心,手中的刀法也凌乱起来,显得笨手笨脚。
玉白虎施金龙瞅准机会,待对手鬼头刀砍下时,他举叉轻轻一挑,已架开梁国邦的鬼头刀,随即一个“怪蟒翻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叉头直向对手胸口刺去。
梁国邦再想举刀架隔,已经来不及。只听“扑哧”一声,施金龙手中托天叉的叉齿,已刺进梁国邦的左肋里,接着两臂一较劲,已将敌将挑于马下。
在官兵队列中,指挥梁国安见胞弟惨死在敌人的钢叉下,大喊一声:“国邦,你死得好惨啊!痛杀我矣!”
话未说迭,“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出来。
“梁指挥,您怎么啦?您没事吧?”副将黎春贤惊呼道,由于过度惊慌,说话的声音都走了调。
与此同时,陈班头也关切问:“梁指挥,您不会有事吧?”
片刻,梁国安忍着心痛,摆了摆手:“我没事的,只是此贼不除,难安我心。不知谁再出阵,取那厮的项上人头?”
提到出列与敌交手,副将黎春贤、大小头目见此场面,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列受死。面对属下的胆怯和无能,梁国安是伸不得力,着不得气。
阵地上,随着梁国邦被施金龙刺于马下,少帮主王理华心中一惊,手中的丈八蛇矛枪就乱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