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朱登阳放下托在脑门上的手掌,对小头目的话加以否决,“敌军既然派探子来侦察,就不会轻意撤退。况且,草堆在马车上,即使想撤退,也没必要捆个儿。他们这样做,一定另有图谋。”
一名侍卫接过话茬:“元帅,敌兵捆草个一定与偷营劫寨有关。”
“嗯!本帅也是这样想的。”朱登阳抬手拍了拍脑门,思忖一会,豁然开朗,笑呵呵说,“有了,先前听村后守吊桥的士兵汇报,说三名探子到村后时,一直沿着庄圩沟北岸向东行走。本帅估计探子向田尔耕汇报这一情况,田尔耕为了不让士兵阻隔在庄圩沟外面,才令士兵们捆草个填入沟中。这样兵将就能直接过沟,直扑中军大帐而来。好啊!田尔耕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本帅险些揣摩不透,而上他的当。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今晚偷袭,一定叫他们站着进来,躺着回去。”
“元帅高明!经您如此分析,使在下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小头目向朱登阳竖起大拇指。与此同时,向他投去敬佩的目光。
“好啦!不必再奉承本帅,你赶回指挥台去,继续观察敌营中一举一动,有情况来汇报。”朱登阳向小头目挥了挥手。
“属下遵令!”小头目应了一声,转身出离中军帐。
小头目走后,朱登阳吩咐两名侍卫:“你俩分别去左右营,传本帅命令,让杨东旭、吴同二将,等到天黑后,带领众将领来中军帐议事。”
“是!”两名侍卫应了一声,出离中军帐。
片刻,朱登阳又吩咐另外两名侍卫:“你二人分别去朱家庄后面,埋伏在东北角的魏世杰、周银河,以及西北角的袁俊生、高杰天黑后来中军大帐议事。另外,让四名主将安顿好部下,注意隐敝。”
“是!”两名侍卫抱一下拳,匆匆而去。
天渐渐黑了下来,朱家庄三大军营兵将,因将领们有事要做,天没黑就开灶吃了晚饭。然后,主将们向大小头目交代一番,便去了中军大帐。
与此同时,埋伏在朱家庄外围的魏世杰、袁俊生两处的兵将,由大管家朱福负责,带领一班后勤人员,给他们送去饭菜。到天黑时,已经吃饱喝足,主将随朱福他们进入村庄内,来到中军帐。
此时,中军大帐内,十几盏琉璃灯悬挂在半空,灯火辉煌,照如白昼一般。将领们齐刷刷站在帅帐前,等候元帅发号施令。
元帅朱登阳坐在帅案前的椅子上,目光从每个将领的脸上扫视一遍。几名侍卫分立在他的身后。一个个虎视眈眈,警惕性十足,凝视着中军帐的每一个角落,以防不测之事发生。
朱登阳扫视完毕,提高嗓门说:“各位将领!现在找你们来,向你们宣布将要爆发的一场决战。根据敌营在今天上午闭门不出,高挑免战牌,说明他们另有图谋。而在午饭之后,根据指挥台上卫兵和守卫朱家庄村后吊桥的士兵报告。有三名农夫打扮的探子,从田尔耕营寨内出来,围绕朱家庄侦察一遍。接下来,敌兵几百号人在捆绑草捆。根据种种形式,说明敌人正准备偷营劫寨,今夜必然对我们朱家庄动手。”
说着,将指挥抬上的卫兵小头目和守卫村后吊桥的士兵汇报的话语,详详细细、一句不漏,向众将领叙述一遍。
众将领听后,精神焕发,摩拳擦掌。有的议论纷纷,有的窃窃私语,重点话题,是对田尔耕一伙准备偷营劫寨,深信不疑。
这时,只听黑面阎君王再武高着嗓门骂道:“他奶奶的,田尔耕这班乌龟王八蛋,白天挂起免战牌,任我们如何骂,也闭门不出。他妈的晚上却要偷袭我们,真是粪坑里跳舞着了(屎)死。今晚我们齐心协力,杀他们人仰马翻,片甲不留。”
“很好,你们的士气高昂,一定会大获全胜的。”朱登阳摊了摊双手,示意众将停止议论、私语和发誓。直到大帐内没了吵嚷声,他才作出分析,“根据田尔耕的运筹,一定兵分三路,三管齐下,对我们朱家庄进行合围。第一路是穿插到朱家庄后边,过庄圩沟,进入村庄,对我们中军帐进行攻击。第二路、第三路是对我们左右营进行攻击。对此,我们进行一个反制,便能置敌人于死地。”
朱登阳话音刚落,王再武迫不及待,咧开大嘴巴说:“元帅,您不必拖泥带水,来个快刀斩乱麻,将兵将分配一下不就得了。”
众将领见王再武龇牙咧嘴,口无遮拦,无拘无束;既好笑,又为他的安全捏把冷汗。与此同时,目光不约而同集中到王再武的脸上。
面对众将的目光,王再武却不以为然,仍在大言不惭说:“诸位!其实我们的元帅就是三国时的诸葛亮,敌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元帅的预料之中。这样的敌人,是假李鬼遇到真李逵,躲到仙缸也难逃一死。”
“哦!王将军,你过于夸大其词,架空我了。其实,本帅跟你们一样,并无特殊才能。所有情报,都依靠探子和其他侦察人员获取来的,再根据情况分析运筹,进行战略部署。”朱登阳目光移到王再武的脸上,笑微微问,“王将军还有何意见要提?”
“呵呵!没有了。”王再武咧嘴一笑,“王某只希望您早点调兵遣将,我们好去迎敌。”
“嗯,你提得对,本帅之所以拐弯抹角说了那么多话,就是要诸位明白敌人的真正意图。好啦!言归正传。”朱登阳变得严肃起来,作出命令,“李克华、韩伟、刘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