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阳的渐渐升高,一缕缕阳光从树梢间的缝隙射下来,照在张顺他们的身上、脸上,有种暖融融的感觉。
马儿似乎也知道昼夜之差,它们抬起头观察着主人仍在贪睡,便发出一声声嘶鸣,意思在说:“主人,天时不早了,该起身行动了。”
在和煦的阳光照射下和战马的嘶鸣声中,张顺、王奇、李亮、陈海从睡梦中醒来,抬眼观察一下周围环境,一切依然如故。
“这一觉睡得好香、好舒服。而且,睡得好长时间,要不是太阳晒了屁股,马儿嘶鸣,我们还要睡一段时间呢。”张顺边下铺边说,随即向其他三位挥一下手,“走,我们到树林边缘看一下,观察十里营那边有何动静?”
“嗯!”王奇、李亮、陈海应了一声,不约而同与张顺向西边走去。
时间不大,他们已到树林边缘,抬眼向西北方向的十里营望去。在十里营的营地上,除原有的草棚,还有触目可观的二百多匹马外,那些为数不多的烟囱,依旧冒着袅袅炊烟。除此以外,没有其它变化;如此则说明田尔耕的中军大队还没有到达。
张顺观看一会,对其他三人说:“十里营的营地上,还是那么多人马,田尔耕的大队人马何时能到,还是个未知数。看来,我们只有在此等待了。”
片刻,王奇突然提出:“诸位,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人常说:‘嘴含明珠不吐不明。’王兄弟不妨说说自己的见解。”陈海在一旁催促道。
“依我看,对于侯兴国这点人马,趁他们的主力没有来临之际,回去禀报元帅,叫他派一支人马来,趁夜色降临时,来个突然袭击,包围他们人马,将其一网打尽,不知诸位意下如何?”王奇提出自己的想法。t/
“不,我看这样不妥。”张顺对王奇的建议加以否定。
“为什么不妥?区区二三百人,在我军包围之下,已成瓮中之鳖。消灭他们,犹如探囊取物,手到擒来。为何不能将其消灭,削弱他们的实力?”陈海质疑问。
“你说得固然有道理,但我们无法判断田尔耕大军何时到达?万一我们在派兵过程中与田尔耕他们撞个正着,双方交起手来,我军就会遭受沉重打击,那样就得不偿失了。要是元帅追查起责任,我们是难脱干系的。”张顺板着面孔,说出不能进攻侯兴国的理由。过了片刻又说,“如此这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其实,区区二百多人,不必要大动干戈。过两天,等田尔耕的主力到达朱家庄,消灭他们只是迟早的事。”
其他三人想了想,觉得张顺的话也有道理,没再提反对意见。
过了半晌,李亮收回目光,对张顺、王奇、陈海道:“看来我们要在这片树林里呆上三两天了,直至田尔耕大军与侯兴国他们会合后,我们才能返回朱家庄,向朱元帅汇报实情。”
他们观察一会,回到树林中间,坐在地铺上。
几人闲聊,直到天色暗淡下来,便取过馒头和牛肉来吃。就这样,他们守到第二天傍晚,仍不见田尔耕的中军大队到来。所带的食物已经吃完,从神情上观察,几人显得急躁起来。
作为领队的张顺,打量着王奇、李亮、陈海那急不可待的面孔,安慰道:“各位兄弟,不必急躁,坚持就是胜利。我有个预感,最多明天一天、或者后天,田尔耕的中军大队总会到达十里营的。这里是他们去泗州府朱家庄的必经之路,他们不会肋生双翅飞过去的。”
“可是,我们已经断了吃。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们坚守可以,守到田尔耕大军到来,守到驴年马月,但不能让肚皮挨饿。”陈海提出自己的想法。
“哎!活人怎能被尿给憋死呢?县城离此只二三里路程,来回要不了半个时辰。况且,我们有的是路费盘程,到城里跑一趟,需要什么弄不来?”张顺扫视三人一眼,极力安慰他们,“你们在此守着,我去城里买些饭菜,再带两坛酒和几壶水来,这样什么困难都解决了。”
在博得其他三人同意后,张顺来到拴马地方,解开缰绳,牵马出离树林,上了官道,环视一下途径,决定由东城门进去。这样,不会引起十里营驻军注意的。他拿定主意,翻身上了马背,策马扬鞭,沿途而去。
当张顺从城里返回树林时,已经到黄昏时分,王奇、李亮、陈海见此,一起迎上来,看着马背上鼓囊囊的袋子。王奇迫不及待问:“张大哥,县城一趟,买些什么回来?馋得我口水快流出来了。”
张顺拍了拍挎在马背上的两只大布袋,解释说:“有酒、有肉、有菜,还有馒头,还有几壶白开水,共计两三天食物呢。就连碗筷也买了一套,这样便于我们吃喝。如此生活,在军营里也没有这个条件的。”
说着,拴好马,与其他三人一起动手,解下马背上的布袋,将它拎到地铺上,然后将袋中每一样食物拿部分下来,又取出两坛酒和碗筷。接下来,该吃的留下来分享,不该吃的留待明天、后天享用。
一切分配妥当,他们坐在地铺上,边吃喝边谈着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顺问其他三个人:“三位兄弟,在我去城里买酒菜之际,是否去西边的树林边缘,观察敌人营地的情况?”
“那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怎能不去观察呢?实话告诉张大哥,我们往返跑了几趟,仔细观察着,却未发现田尔耕大队人马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