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模打量方管家片刻,不以为然道:“罢啦!你也不必自责。其实,你疾恶如仇,为受害人报不平,令朱某佩服。请诸位相信我,我不是恶人,也不是你们想象中的cǎi_huā贼和杀人凶手,至于我脸上、手脚上的血迹,那是与恶人厮杀时留下的。本来,我又饥又累,想到村庄上讨点吃的,却被你们当成坏人抓起来了,还遭了打,让我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诉。”
“年轻人得罪了,是老朽事先没关照下人,让你受了委屈。”陈庄主向朱由模抱了抱拳,赔着笑脸,“走,到客厅里一叙。”
“好的!”朱由模点点头,表示同意。
陈庄主转过脸,吩咐方管家:“你负责安置死者家属,购买棺椁帮助死者入殓。有关派出去打探cǎi_huā贼下落的人,回来时让他们来客厅见我。”
“是,老爷!”方管家应声而去。
当下,陈庄主陪朱由模来到客厅,分宾主入了坐,家丁献上茶来。陈庄主满脸堆笑,端了端茶杯:“年轻人,请用茶。”
“好的!”朱由糢因又饥又渴,端起杯,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陈庄主望着他,微微一笑:“想必年轻人长途跋涉,劳苦奔波,一定又饥又饿。这样吧!先坐一会,喝点茶润润嗓子。”冲侍立一旁的家丁道,“给客人上茶。”
“好的!”家丁提着茶壶走过耒,替朱由模的杯子添满茶。随即来到陈庄主跟前添茶。
“我的杯子还没喝,用不着添。”陈庄主摆了摆手,吩咐道,“你去厨房关照厨子备一桌酒菜,为客人接凤洗尘。”
“是!”家丁应声而去。
陈庄主观察着朱由模的举止言谈,越发觉得此人非平凡之辈,试探道:“从年轻人的相貌仪表看,并非是乡下人,请说说因何事流落到穷乡僻壤?又因何遭仇家追杀?如果你信得过老朽,不妨说个一二?”
朱由模打量陈庄主片刻,心想:“见眼前这位老人,慈眉善目,不像心怀歹毒之人。从他的言谈、行为,都表现得与众不同。我不妨说出我的身世,或许能得到他的帮助,解决一些饭食,不至于忍饥受饿。”
想到这里,朱由模反问道:“不知庄主对京城之事有何了解?”
“说起京城之事,老朽能了解一二。”陈庄主手拈胡须,评击时政毫不忌讳,“现在朝庭被阉党掌控,忠臣良将遭受扑害,敢说真话的人已寥寥无几。”
“为什么?”朱由模试探道。
“因为阉党的爪牙遍及朝野,厂卫就像一群苍蝇,哪里有一点气味,他们就钻到哪里,使人们人人自危,防不胜防。”陈庄主直言不讳,如实道,“老夫也不管年轻人是否与阉党有关联,如此下去,大明江山将要毁在阉党手里。”
从陈庄主的言语中得知,朱由模判断他绝非是阉党一伙,心中放下心来,问:“您觉得九门提督金良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