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室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四周寂静无声。其它牢房里的犯人,经过白天的哄闹,再加上身体虚弱,都觉疲倦不堪。天黑后不一会,就昏然而睡。而吴同、陈玉香睡意全无,面对室内的黑暗,他俩司空见惯,也就习以为常。到三更左右,只觉眼前金光一炸,满室金碧辉煌,如同白昼。吴同、陈玉香甚感惊奇,立即坐起身,两双眼睛滴溜溜盯着牢门口。
片刻,只见一个瘸腿道士、肩头背着一个酒葫芦,手里提着一根铁拐,破门而入,飘飘然来到吴同、陈玉香面前。
吴同、陈玉香为之一振,惊喜交集,异口同声:“道长,是您!”
“嗯,是贫道!”只见那名道士目光停留在吴同、陈玉香脸上,过了好长时间才说,“贫道自从鹰游山与你们分手后,一直云游三山五岳,却让你俩受此磨难,是贫道的不是了。”
原来,这名道士不是别人,他乃是八仙之首铁拐李。在太师张国纪兵伐鹰游山时,由于鹰游山几名债主请来几位妖道助战,使张太师部下难以力敌。为了伸张正义,以铁拐李为首的八仙,携同昆嵛山神清观掌门玉真子高欣阳、徒弟长生子朱由楫和全真七子,协同张太师大军共同对敌,铲除了几名妖道,诛灭了鹰游山几个债主。之后,玉真子他们回昆嵛山,汉钟离等七名道长和九名公主驾云回蓬莱仙岛,唯有铁拐李没回山,却告别张太师万马大队,云游而去。此事表过不提。
此时,陈玉香百感交集,眼含热泪说:“道长,您不必自责,我们之所以有这场劫难,乃是功力不济,没能战胜敌人,而被生擒活捉,受此牢狱之灾。”
“依贫道看,并非是你俩功不如人,而是遭人暗算,再加上强敌众多,寡不敌众,才被活捉,押往润州,被投入牢房的。”铁拐李伸出手指掐算一番,淡然说道,“不过,贫道算来,也是你们命中该有此难,大难之后,一切恢复正常,平安无事。”
吴同听后,急不可待问:“道长,您这次来润州,是救我们出牢笼的吗?”
铁拐李摇摇头,十分平静说:“贫道暂时不能救你们出牢笼,因为你们的灾星还没退,贫道不能逆天行事。待灾星退去之后,自然有人相救。”
吴同听到此话,大失所望。那双期盼的目光,显得无可奈何。过了半晌,懊恼而沮丧说:“不等他人相救,我们早就撒手人寰了。道长,实话告诉您,多日来,我们饥肠辘辘,肚中无食,身体日渐消瘦,体力消耗过大。这还不算,因玉香身上箭伤发炎化脓,肌肉溃烂,时常出现高烧。这样下去,我们还能坚持多久?看来,我们没死在疆场上,却要死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了。”
“没事、没事的,贫道此来,就是解决你俩目前的困境的。”铁拐李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两粒丹丸,放在掌心,金灿灿放着光芒,向吴同、陈玉香解释说,“这两粒丹丸,叫大力神丹,吃下去饥饿顿消,体力恢复如初;在一个月内不吃不喝,也不会饥饿的。来,你俩一人一粒,立即吞下它。”
说着,将两粒丹丸分别塞进吴同、陈玉香的嘴里。
两粒丹丸,在吴同、陈玉香的嘴里立即溶化,芳香溢满口腔,逐渐向体内渗透。片刻,他俩感到有一股暖流在五脏六腑里游动,又向四肢扩散。稍许,只听浑身关节吱吱作响,那股热流,直至游遍周身三百六十五路骨节,响声才渐渐平息下来。然后,皮肤上沁出点点汗珠,肤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铁拐李望着他俩,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问:“二位感觉如何?”
“真神奇啊!现在感到神清气爽,饥饿荡然无存,体格好像比入狱前更健壮了。”吴同活动一下轻松的身体,目光落在陈玉香的脸上,夸奖道,“妹子,你先前那张黄脸婆的肤色不翼而飞了,现在却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若人喜爱。”
陈玉香听到夸奖,心里甜蜜蜜的,低着头,手指搓弄着衣角,羞涩道:“吴大哥真会说笑话,我天生的丑八怪,哪有可爱之处?”
“妹子,你本来就天生丽质,经此丹药吃后,更是娇艳欲滴,有羞花闭月之貌,沉鱼落雁之容;真是人见人爱啊!”吴同笑容可掬,将陈玉香夸得像一枝花。
陈玉香感到无尚的荣幸,低着头,羞答答道:“我不需要人见人爱,我只要你一个人爱就足够了。”
“是啊!我要爱你一生一世,白头偕老。”吴同说的是肺腑之言,接着以关切的口吻问,“对了,妹子,你身体恢复如初,箭伤是否好转?”
“外甥女穿姥姥的蓝褂子还是老样儿。伤口发炎化脓,没有药医治,只有越来越严重的。”陈玉香收敛起笑容,脸上涌起忧郁之色,“吴大哥,假如我的箭伤恶化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夺走我的生命,还谈什么一生一世,白头偕老?如果有一天,我撇下你而去,你也不要过度悲伤,在慢慢握识一个好的姑娘好吗?”
“不妹子,你不能这样说。假如真的有那一天,我会陪你共赴黄泉的。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吴同眼里噙满了泪水,目光从陈玉香脸上移开,转向铁拐李,可怜兮兮问,“道长,您有何药物能治妹子的箭伤,要是有,求您救她一命。要是身上没有现成的药物,烦您到野外采些草药来。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说是不是呀?”
说着,扑通跪倒在铁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