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他们,连日来,从下到上,每个人都忍饥受饿,体力消耗过大,在与强敌交手时,自然而然就会趋于劣势。”说此话时,田春秀显得十分无奈,“说实在的,他们能坚持几十招,已是使足了力量,难能可贵。”
汪师爷却固执己见:“可是,昨晚兵将们都吃顿保饭呀?体力应该恢复差不多;今天交手,不至于死得这么惨。”
“师爷此话不切实际。”田春秀立即驳斥,“昨晚虽然吃顿饱饭,但这点能量怎能弥补多日损伤的元气?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问题的。”
汪师爷自知失言,想了想说:“您说得也是,人靠的是精气神;如果元气大伤,在短时间内是难以恢复的。”
“好啦,别谈这些,我们继续观阵。”田春秀做个手势,加以制止。
接下来,他们见东大营将领出阵,在与敌交手时,十分英勇,几十回合下来,双方功力旗鼓相当,打得十分胶着。汪师爷不觉慨叹道:“这样打法,才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呢,让在下大开了眼界。”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他们这样打下去,总有一人会败的。鹿死谁手,难以预料。”田春秀目不转睛看着阵地上打斗,对双方的一招一式、一举一动,都仔细观察、分析和推敲,似乎要从中找出蛛丝马迹来。
汪师爷瞅一眼田春秀,见他目不转睛、聚精会神观看阵地上打斗,试探问:“大人,您看出什么眉目来了?”
就在这时,东大营一名将领,已将对手擒获,硬生生提到自己的马上。田春秀惊讶不已,自言自语:“怪哉!那个黑厮没有失败迹象,怎么会突然被擒呢?难道那个黑厮诈败,另有图谋?”
汪师爷摇了摇头:“大人多心了,两军交手,如同仇敌,恨不能将对手剁成肉泥,怎么可能诈败,甘心情愿被人抓获?这个逻辑行不通。况且,东大营人马,与张国纪他们素无来往,决不可能私通的。”
“也许是本府多虑了。”田春秀自我检讨,但目光仍然不离两军阵地上。
片刻,双方又有两名将领冲到阵地上打斗。一马过来,二马过去,打得不可开交。忽然,汪师爷指着江面上:“大人,东大营水师与叛军的船队已交起手来,双方帆船你追我赶,犬牙交错,景致十分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