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年轻人请起,坐下说话。t/”张国纪笑容满面,做个手势。
“谢太师!”那位年轻人站起身,坐在一旁椅子上。
那几名兵丁见张太师对来人毫无敌意、也无戒心,心里十分纳闷,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与此同时,也为太师的安危捏一把汗。
片刻,一名侍卫端过一个茶几,摆在他的面前。另一名侍卫捧过一杯茶,放在茶几上,笑微微道:“年轻人,喝杯茶,解解渴,压压惊。”
“谢谢!”年轻人也不客气,端起杯,将杯中茶喝个尽光。然后,轻轻放下杯子,抬手抹一下嘴唇。
这些细节,张国纪看得分明,抬一下手,冲侍卫道:“再给年轻人添茶,俗话说:‘人不渴,水难喝。’年轻人长途跋涉,一定饥渴极了。”
“小的遵令!”侍卫不厌其烦,拎过茶壶,替年轻人杯子添满了茶。
直到这时,张国纪才开口问:“年轻人,你是哪里人氏?为何要口口声声面见老夫?”
“回太师话,小的乃是江苏提督下辖东大营都指挥使陈奇瑜身边侍从,奉都指挥使之令,给张太师送一封密函。都指挥使怕小的被润州官兵认出是东大营的兵丁,叫小的换一声便衣穿上。没想到,刚到您的防区,就被当个奸细擒拿。看来,太师治军有方,纪律严厉,才使兵丁如此认真执勤。”年轻人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信函,站起身,双手呈上来,“呶,这是都指挥使给您撰写的。”
“好的,你请坐。”张国纪伸手接过信函,看一下封面。然后拆开封皮,取出信笺,展开细看。
年轻人后退几步,重新坐下品茶。
杨东旭见张国纪聚精会神看着信函,不便打扰,坐在一旁默不作声,时而望着他手里的信函,时而观察他的面部表情。有时,他见张国纪若有所思,有时,他见张国纪眉开眼笑。如此判断,这封信函一定有千钧分量,能扭转我军的被动局面。直到张国纪将信函看完,他才试探问:“太师,东大营都指挥使的信函中说些什么呀?”
“好事!意想不到的好事。”张国纪笑逐颜开,扬了扬手中的信函,“东大营都指挥使陈奇瑜,奉总督袁可立之令,暗中与我们通系,共同灭掉润州一班奸贼。”
说着,将信中的内容给杨东旭叙述一遍。
杨东旭听后,喜不自胜,笑容可掬道:“看来,我们先前的判断,错怪了袁可立大人,也低估了他的能耐。[t]有他这一部署,阉党在江南各州县安插的爪牙,会一个个被拔掉。要不了几月,江南半壁江山,都掌控在袁大人之手。即使田吉做督军,持尚方宝剑,也是独木难支。弄不好,连身家性命也保不住的。”
“还是生姜老的辣啊!当初,他在京城遭阉党一伙排挤,迫不得已,外调到南京就任。开始时,认为他会一直消沉下去,毫无建树。没想到,他却卧薪尝胆,等待机会。一旦时机成熟,就像溃决的黄河大堤,一泻千里,锐不可当。”张国纪慨叹一番,对年轻人道,“你稍等一会,我给都督使陈奇瑜写封回信。”
说着,叫侍卫取过笔墨纸砚,开始写信。经过两三炷香时间,一封信已写好。
接下来,张国纪将信笺折叠好,装入信封之中,封了口。交给年轻人,交代道:“你回去将信函亲手交给都督使陈奇瑜,一切计划都在信函中。”
“好的,在下一定亲手将信函交给都指挥使。”年轻人接过信函,揣进怀里,告辞而去。
送信人走后,张国纪吩咐三名侍卫:“你们分别去西门、南门和东门,将守卫在那里的主将叫过来,老夫要向他们交代任务。”
“小的遵令!”三名侍从应声出离中军帐。
接着,张国纪又吩咐一名侍卫:“你去北门外守卫在各营帐的主将叫到这里来。”
“是!”那名侍卫应声而去。
大约过去一袋烟时间,首先是北门外各营帐的主将:左增辉、魏世杰、白面狐郑天寿、小霸天何兴亮、黑面阎君王再武、赛罗成周云、和水军大都督司马俊,一起来到中军帐内。当他们见到张太师时,兴奋不已,齐刷刷跪倒一大片,异口同声道:“我等参见太师!”
“好啦!好啦!不必再拜,时常见面,礼节就免了吧!”张国纪笑容满面,扬了扬双手,“来来来,诸位坐下说话。”
“谢太师!”众将领道一声谢,纷纷站起身,然后依次而坐。
“太师,您来此督战,还是布置一下任务就走?”左增辉试探着问。
张国纪微微一笑:“润州迟迟进攻不下,皇上焦急万分,派老夫亲自过江,督战军务,但具体歼敌还靠众将顶力相助。”
“太师,歼敌无话可说,我们会拿出十二分勇气来的。只是皇帝在扬州,我们放心不下。万一阉党悄悄调兵围困扬州,其后果不堪设想。”黑面阎君王再武显得忧心忡忡,“太师,您将这里的任务布置一下,迅速回扬州去,这里有我们对付敌人。万一扬州被围,靠云中鹤陈乃亮、草上飞吴兴宝二将,是无法扭转败局的。”
“王将军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在三五天之内,不会出现问题的。而润州战事,最多也只能持续三五天就告结束。”张国纪的言外之意,使众将惊讶不已,难以置信。
“!”黑面阎君王武嗤之以鼻,直言不讳,“太师是说笑话了,我们围困扬州二十来天,也没使润州人马屈服投降。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