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周安转身出离客厅。
时间不大,几名轿夫抬着一顶小轿,停在客厅门前。
周安跨进客厅道:“老爷,轿已备好,您上轿吧!”
张国纪望一眼小顺子道:“公公,坐下喝盏茶再走?”
“不啦!奴才回去还要侍候主子,这里耽搁不得。”小顺子摆了摆手。
“既然这样,多有得罪了。”张国纪做个手势,“公公请!”
小顺子谦让道:“太师请!”
彼此谦让一番,出离客厅;张国纪上了轿,轿夫捧起轿杠在肩。周管家和小顺子一左一右,陪伴在轿旁,与轿夫迈步而行。
张皇后因喝了堕胎药,在一阵剧痛之后,婴儿已降生,但因药力作用,小孩浑身像紫萝卜干,呱呱喊几声,就没了声息。
恰在这时,客氏与小红来到坤宁宫。当她俩见到眼前情景,无不大惊失色。
客氏看一眼已经没气的男婴,冷着面孔道:“张皇后,你怎能残害皇上的龙子,他可是大明江山的继承人,你如此手段与弒君有何两样?”
“奶妈,您怎能这样说话?”张皇后辩解道,“哀家怎能对自己的孩子下毒手?你如此说话不是血口喷人吗?”
“啍!你说得倒好听。”客氏嗤之以鼻道,“当年武则天为了自己当皇帝,连自己亲生儿子都杀害,还顾什么血缘关系?你如此做,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张嫣忍着悲痛,愤然道:“岂有此理?你的言下之意,是说哀家要效仿武则天当皇帝?”
客氏反唇相讥道:“你的动机,已是禿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物证在此,还想狡辩吗?”
“你......你......”张皇后气得浑身发颤,语无伦次。
客氏拦住张皇后,以牙还牙道:“你什么你?做了亏心事,还大言不惭,强词夺理。小红,你速去敬事房将皇上请来,到时候我看你如何狡辩。”
“这......”小红故作犹豫状。
客氏杏眼圆睁,喝斥道:“去呀!愣着干嘛?难道你也要与她同流合污?”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小红一迭连声,转身离开坤宁宫。
这几天,熹宗皇帝身体稍好一点,几个小太监搀扶着他在庭院内散歩。这时,王体乾来到敬事房。
熹宗见此,非常高兴,道:“王公公,几天不见过来?”
“回皇上话,这几天奴才随魏总管临朝听政,没来看望皇上,罪该万死。”王体乾双膝跪地,给熹宗皇帝磕了几个头。
皇帝朱由校上前搀起王体乾逆道:“王公公请起,你有事在身,朕不怪你。”
王体乾打量一下朱由校气色问:“皇上,您的龙体好些了吗?”
“这几天好多了,在寝宫闷得慌,便出来走走,透透空气。”朱由校显得很兴奋的样子,“王公公,朕所做的宫殿模型还没做完,你将锯子、斧头、凿子拿来,朕趁此机会将它做完。”
王体乾关切道:“皇上,您的龙体要紧,宫殿模型以后再做吧!”
朱由校挥挥手道:“去拿呀!朕没事的。”
王体乾望一眼朱由校那瘦弱的身体,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去了敬事房,另有两名小太监也跟进去拿工具。
时间不大,长凳、模型及锯子、斧头、凿子等拿到庭院内,一切布置妥当,皇帝开始动手做木匠活。那精巧细致的模型,在他手里做得如妙笔生花,让人看得感慨不已,赞不绝口。
因皇帝体质虚弱,不一会便汗水淋漓,喘息不止。
王体乾心中不忍,拿过一条毛巾帮熹宗擦汗,关切道:“皇上,您停下吧!龙体要紧。”
熹宗朱由校喘息一会,道:“没事的,越是不锻炼,身体越弱。”
正值这时,小红匆匆跑进庭院内,气喘吁吁道:“皇上,大事不好,皇后娘娘她......她......”
王体乾斥责道:“有话慢慢说,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奴才知错。”小红镇定一下激动情绪,颤声道,“皇上,皇后娘娘不知吃了什么,已经流产了。”
熹宗朱由校听后,如五雷击顶,惊讶半晌才道:“孩子保住没有?”
小红回答道:“回皇上话,孩子乃是小龙子,一生下来,浑身发紫,呼喊两声便没了气息,想必是吃错药,才导致流产。”
王体乾怒目而视,愤然道:“你胡说八道,皇后娘娘突然下痢不止,由胡太医诊断开了药,是奴才亲手煎熬,怎会吃错药?”
朱由校听说孩子咽了气,惊得呆若木鸡,手里的斧头滑落到地上;两名小太监即忙上前扶住他。
“造孽啊!”王体乾瞪小红一眼,“你先回坤宁宫照应娘娘,我等随后便到。”
“是!”小红如获大赦,转身而去。
朱由校呆愣半晌,流着泪道:“天负朕矣!几个爱妃有了身孕都半路夭折,轮到张皇后有了身孕,又出现这种现象?看来,太祖传位至今,已十六代,朕无子,大明江山后继无人了!”
王体乾安慰道:“皇上,您别想那么多,去坤宁宫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由校平静一下心绪道:“好的!扶朕去坤宁宫。”
前边两名太监在前带路,两名太监一左一右搀扶着朱由校,王体乾随在他们身后,向院门走去。
到院门外,王体乾吩咐守门的几名小太监:“你们守好门户,我们陪皇上去趟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