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说完这番气话,一双杏眼狠狠的剜向衡王,直要喷出火来。
想这衡王若论武功江湖上那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主,可是此时和面前这个小女子斗嘴却眼看着已是词穷,把个温和持重的美男子气的恨不得上前一掌将其打晕过去。
哪知衡王还未动手,灵儿已是伸手奋力一推,将其推个猝不及防,晃身退至一边。
“噔噔噔”灵儿一阵风似的跑了,再跟那厮纠缠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好女不吃眼前亏,自己今日这通发泄真真是让个五脏六腑无比的熨帖,见好就收,不然真把人惹火了果断没啥好果子吃。灵儿倒也算是个识时务的,
回至马车停驻处,雷真王子忙迎了过来,灵儿看这人刚换了一身黑色滚金边的锦绣衣袍,金线缝制的帽子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满面春风,迎风而立倒是有一番飒爽英姿之形态。
“本王子随身带了些我乌桓的糕点,姑娘若是饿了可暂用作果腹,虽不是极品,味道倒也尚可,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灵儿此时哪里有心思听他啰嗦这些,一把拿过纸包,转身就走,走了几步想想不妥,回头道:“多谢雷真王子的心意。”雷真王子看着风风火火离去的灵儿,眼里满是笑意,直觉得这样直爽的女子只怕世界绝无仅有了,眼见得灵儿上了马车才恋恋不舍的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去。
这番情景看在子林眼里却甚是不屑,挑眉道:“就算是个王子,无奈小师妹也不把你当回事。”说完笑呵呵的看着一旁眉头紧锁的子山,低声道:“我们送去的点心必然是师妹喜欢的,是吧,师兄?”
子山也不答话,轻轻点头算是应允,二人这才转身去给师父送水。
胡蝶衣已是休整好端坐于车中,见灵儿进来坐定半晌却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柔声道:“妹妹可是哪里不舒服,不若让雷真王子命御医过来看上一看?”
灵儿哪里还敢再去劳烦雷真王子,忙忙摇头道:“没有,只是一路颠簸有点累了,睡上一觉就好。”
胡蝶衣便把个纸包递了过来,“子山适才送过来的吃食。”又看了看灵儿手中的纸包,双目微闭,凝神静气道:“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又是一番禅语,恐穷我一生也不能达到她的境界了,”灵儿幽幽的望着面前的胡蝶衣,把两个纸包都打开,每样尝了尝,终是没甚胃口,潦草塞了两口作罢。
沐晨风从树上跳将下来,哭笑不得道:“早知如此,本少主实是没心情来看你们夫妻二人吵架,只是王爷难得鼓起勇气前来向灵儿道歉,怎见面便是那番严词厉色,且她那样性格的女子你又不是不知?”
“我如何不知,只是被她一时激怒便忘了之前的打算。”衡王说罢,无助的看向沐晨风,想他向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时这般气馁过,饶是促狭如沐晨风也有了几分不忍。
“罢了,许她经这一通发泄,那气也消的差不多了,我们再做其他打算。”纵使如此安慰衡王,沐晨风却也知道那小丫头岂是个不记仇的主,可怜眼前文可治国,武可安邦,文韬武略的大周二皇子竟是被生生难住了。
衡王抬手轻抚胸前被那人适才推搡的地方,以往也这样被她推过,那是两人相谈甚欢时她总会不经意的伸手拍一下,虽是很与一般女子不同,但是自己总有些较之一般所不同的亲近舒心。可今日,恐怕她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吧。
怵了半晌,待回过神来时沐晨风已是牵过马匹来,二人正欲上马,突然凌空飞起一只唿哨,电闪一般瞬间即逝。
“不好,前方官道有人埋伏。”沐晨风冷声道。
衡王抓住马缰急道:“快让你的人先救灵儿。”
说罢,二人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马车缓缓行驶在官道上,郑智并子山、子林三人在前面,雷真王子的马车紧随其后,灵儿等人的马车在最后。
本来想此次随着师父畅游大好河山,没想到刚出谷就遇见野人被杀,现在又被宁贻衡这小子盯上,自己大概出门忘记翻黄历,真是诸事不利啊。灵儿瞪着一双杏眼,直直的望着车顶,满脑子都是刚才发生的事情,想又觉得烦躁,不想却更烦躁。
走至路口拐弯处,郑智直觉有些不对,扬手示意大家停下,未等仔细查看周围环境,只听一声“杀”,从路边的草丛树林里蜂拥出来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来不及仔细辨认是何方敌人便陷入了包围之中,只得抽刀应战。
外面刀剑之声响起,胡蝶衣略一沉吟对着灵儿道:“妹妹在车里呆着便好。”随即飞身形出了马车。
灵儿本自沉浸在无限遐想里,此时蓦然听得这句话,仔细一听外面好似十分热闹,忙掀起窗帘查看,正好被一个黑衣人发觉,扬起刀便砍了过来。把个灵儿直吓得一屁股跌回车里,随手掏出自己的防身武器——玉箫对着窗口吹了出去,只听“啊”的一声,那本欲继续过来袭击的黑衣人面门正中银针,疼的摔倒在地。
岂知这时不知为何,那拉车的马受了惊吓,一声嘶鸣,扬蹄飞奔而去,把个车内的灵儿震得人仰马翻,脑袋碰在座椅之上,直疼得差点晕了过去。
子山和子林本配合师父双双应敌,但交战数罩之后方察觉出这起人不是冲着自己人来的,他们的目标明显是雷真王子,且大有置其于死地的架势。心里便不由得放松了警惕,只连连接招,只不下死手要对方性命,皆留给雷真王子身边的一众护卫。
“不好,师妹的马受惊了!”子山高呼一声,郑智并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