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尼面色一凛,阴下脸来道:“你有办法?”
灵儿冷眼看了看还拉着自己衣衫的护卫,那两人见势只得放了手,一边的胡蝶衣这才收回已是握于掌心的暗器。灵儿仰面向着站于上首的国王雅尼道:“大王这病若是在轻壮之年不能合理的医治,随着人老体衰,所受伤害必然逐年加重,到时就算是有神仙下凡也未必救得了,想您势必也已遍寻天下名医,可曾有人说过可以根治的?”
这几句话说的很是有点故弄玄虚的意味,灵儿直直的望着雅尼,雅尼将一双鹰目狠狠的投于灵儿,一个满满的是神医的自信甚至自大,一个是五分相信无法猜疑的举棋不定。直如此过了良久,云妃方才小心劝道:“大王只留灵儿试一试便知,若是能治好最是极好,若是不能,到时再制她一个欺上之罪也不晚。”
听云妃如此劝解,雅尼也便缓下脸色道:“就听爱妃的,给你些时间,且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灵儿恭声道:“民女不敢,只是民女也有几个要求,若是大王肯答应了才可开始医治。”
雅尼一张满是横肉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当政数十年,还没有谁敢向自己提条件,眼前这位小女子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正欲发作,突觉额头上一阵剧痛,又无奈的坐回椅子。
灵儿却在一旁悠闲道:“凡得此种病的人必不能大悲大喜,亦不能轻易动怒,否则病情急剧恶化,恐深入脑髓也未可知。”
云妃听灵儿所言,再观其神色,也不由得又柔声关心道:“大王不妨听听灵儿都有些什么要求,若是不算过分,就依了她也罢了,还是自己的身体最为要紧。”说罢,以眼神示意灵儿,那意思让其见好就收,莫不要太过分。
然此时灵儿心中自有打算,已是到这关口,也不得不赌上一把,便只看着上首的雅尼,一副漫不经心样等其开口表态。
待疼痛过去,雅尼好似松了口气,有心惩治下面那位,转而强按下怒火,心道,“罢了,我倒是要看看她一个小小弱女子能玩出什么花招来。”遂朝灵儿颔首道:“你且说来听听,若是本王能答应的,倒是可以考虑。”
灵儿会心一笑,缓缓道:“我只一个条件,希望大王可以终止入侵大周,两国结为邦交,永世修好,共同发展强大。”
此话一出,雅尼冷哼道:“你原不过是大周派来求和的,可叹堂堂大周既是没个男子,倒把个小女子送了过来求和,真真是有失颜面。”
胡蝶衣听灵儿提出这条件,当真是触虎须之举,心中担心,几步上前握住灵儿双手。
灵儿稍稍紧了紧其温热的纤指,报以宽心一笑,转而道:“我大周十几万精兵强将已是由衡王领兵到得营地,想必大王已经知晓,而你那身为统帅的王子已是受伤败下阵来,眼下形势到底对哪方有利,就不用我细说了吧?”
雅尼低头默然不语,他颇为得意的二王子索那塔伤重从前线刚回至宫中,近日自己也在考虑此次宣战是否是明智之举。现时听灵儿这么一说,便勾起无限心事,只是不便表露,以他一贯跋扈心性,哪里肯轻易示弱。
灵儿却趁势追击道:“眼下新春将至,若是过了一月天气转暖,破冰解冻,乌桓唯一的优势便会丧失。大王听我一言,一将功成万骨枯,古语有云‘古来征战几人回’,为了一己私欲,置万千生灵于涂炭,我身为一介女流,并不想建功立业,流芳千古,只盼着百姓安居,天下太平,这于大周及乌桓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雅尼顿了半晌,好似听了灵儿所言,又好似十分的不信,语气却缓和了不少,“大周派你来求和,到底有甚目的?”
自己说了半晌,这人既然还是不信,灵儿也是无语,转念一想这终究是国家大事,无怪乎其难以轻信,耐心道:“我并非朝廷中人,大王信也好,不信也罢,今日您只当民女是为大周和乌桓两国的黎民百姓求和,话已至此,多说无益,还请三思。”
这厢灵儿并胡蝶衣与乌桓国王斗智斗勇,那厢沐晨风及白云天也未闲着,两人领衡王之命,正忙着赶往乌桓拜见国王雅尼。
原二人被灵儿扔在关口后,思虑再三,强行闯关自然不可取,本想夜深人静溜过关去,却闻听衡王这日过来巡视,是以三人得以碰面。
衡王便将息战的想法说了出来,沐晨风及白云天也都是正值当年,国家大事匹夫有责,二人当即揽了过来。于是便由军中一中卫打头阵,二位临时封的四品言官当即赶往乌桓。
听得大周有人前来求见,雅尼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灵儿,随即匆匆走出了云妃寝宫。
经这半日口舌,灵儿瘫坐椅子上叫道:“看来想做点好事也没那么容易。”说着便随手端起水来喝了口。倒是胡蝶衣在一旁看其这副俏皮样,笑道:“适才那个忧国忧民的女子又变成了个顽皮的猴子般,无论结果如何,你我皆是尽力,这已是足够。可是你既是说了能治愈乌桓王的病,他未必会放你离开。”
说起这病,灵儿只差笑喷口中的茶水,那算得什么,乌桓国王不过头上长了个脂肪瘤罢了。但是身为一国之君,头上长了这么个东西,实在有碍雅观。况这个时代又最为迷信,少不得被人个中猜测生疑,想雅尼多变善疑的性格也和他额头上的那个大包应是不无关系。想罢,轻松搁下手中茶盅,道:“若是其执意不许,我也就如姐姐说的,尽吾力而不至者可以无悔矣,到时大不了免费给他治愈了,谅他不会不放我们走。”
沐晨风递上由衡王亲书的‘息战书’,便站于一旁好整以暇的静待乌桓王的表态。经灵儿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