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灵儿醒来之后,灵犀院中一切又恢复到以前的宁静、祥和。唯一不足之处便是灵儿仍是不能行动,每日只能尽量趴着。她又是个生性好动的主,没的就“哎呦”几声博同情。清溪她们几个丫头见了又好笑又心疼的,于是大家便轮着给她讲笑话解闷儿。
清溪便把那柳氏如何被打,现在被禁足之事说与灵儿。灵儿乍听,觉得那样如母亲一般的年龄还受如此的折磨,实在可怜。可转念又想到自己的遭遇,若不是自己命大,恐怕此时已是见了阎王爷了,还同情她什么,心如蛇蝎的老妇人,真是打死活该。清溪说完,又道:“小姐快快好起来,衡王还等着您能走动,好早点到相府下聘礼呢,这眼看一日一日的婚期就要临近了。”
灵儿听清溪这些话,心里转而又温暖起来,前世自己连个恋爱也没正儿八经的谈过。中学时期倒是有过几次小**,但都是在老爸的严密监视之下小手都没敢牵便草草的结束了。好不容易上了大学,脱离了老爸的魔掌,获得了恋爱自由的权利,可学的是医学,五年的大学生活,大半都在实验室里度过,别说谈恋爱,就是有次在食堂吃饭遇到个超级无敌帅哥心里也在想他到底有几根肋骨来着。看得人家心里发毛,不待说话,只当自己神经有问题,拔腿便跑了。灵儿想到这,不由得“哧哧”笑出声来。
“在笑什么,也说出来本王听听?”衡王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见灵儿一副痴样,笑问道。
灵儿听到这暖暖的男中音,心中颇为舒服,懒懒的道:“天天这样呆着实在是好无聊,好累啊!”
衡王自顾坐于榻前,看着床上灵儿的赖皮样,心中好笑,“这样躺着还累,那以后难道天天都让本王抱着?本王那次抱你,可是不轻哦。”
灵儿假装不悦,白眼一翻,“不如你把我抱到院子里晒太阳吧。”
衡王道:“阴天呢,哪里有太阳。本王刚从母后那里求了玉旭膏来,这是南诏进贡之物,对伤口自是极好的,你先用着。”
灵儿也自是怕以后自己遍体的伤疤,哪个女孩子是不爱美的,听得衡王这么说,晓得他是为自己费心了,颇为感动。顿了一下道:“我们的婚期眼看近了,我又没有人替我准备,你看可怎么好?”
在灵儿,这是极为平常的事情。放二十一世纪,结婚的事情,事无巨细,哪对小夫妻不是两人商量着来办。
可是这毕竟是大周朝,衡王能日日前来探望也是有着其重伤的缘故,已是破了格。今日见她说起自己的婚事,竟是一无平常女子的忸怩之态,心中惊讶,又喜她天真无邪。沉吟一刻道:“灵儿想要什么样的婚礼呢?”
灵儿不禁心中叹道:“唉,我能说想来个户外草坪婚礼吗,这也是不现实的,左不过随了你们大周皇室的习俗罢了。”
衡王见灵儿一语不发,只道她是没了主意,想她一闺阁女子,自然对这些全无了解的。是以宽慰道:“这些都不用你操心,你且安心把伤养好了。”
这几日朝中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处理,恐不能天天来看你了,你有什么事情只打发人到我府上说去。
灵儿听他此言,不禁有些失落,但是也不好妨碍他忙于政事,强装笑意道:“你只去忙你的好了,我好着呢,不用挂心。”
衡王又陪灵儿闲话一会,方起身离去。
依冉院内姬冉着一身玫红百花曳地长裙,发髻斜插云脚珍珠卷须簪,端的看上去千娇百媚。而这可人儿此时却双眼空洞的望着前方,手中大力的揪着新采的鲜花,面前已是一地的花瓣。
“小姐,快进屋吧,今日有点凉,小心受了风寒。”贴身婢女红玉道。
姬冉面上仍是一无表情,微启双唇冷声道:“让你办的事,可办妥了?”
红玉回道:“那张妈说这几日衡王一直未曾到过灵犀院,她看准时机,定会行动,让小姐放心。”
姬冉唇边一丝狠毒浮现,心中恨道:“母亲要是依我所言行事,早日结果了这个小贱人,何必落得今日之下场。”心中愤恨,一脚将眼前的花篮踢出老远,转身进了内屋。
这日天气晴朗,已是初冬的天气,呼出的气已能看到白雾,但是宁静的小院中裹着毯子躺在美人榻上,满身沐浴于阳光下,灵儿感觉自己就像只慵懒的大狗熊。
几个丫头在给自己做嫁衣,料子是衡王府送来的凤穿牡丹。据说当年织造局的王织女织造出这批衣料后不意被当时的主管织造冒名顶替,这王织女一时气愤不过,一把火把自己十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好在抢救及时,竟有两匹没有受损,其中一匹被当时的皇帝赐予宁馨儿公主,公主和亲后带至他国。另一匹流落民间,多年未闻其消息,不想竟然被衡王找到送给自己做了嫁衣。
可惜灵儿把那个布抖来抖去,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之处,想也不过是民间传言,有失事实。遂意兴阑珊,扔给诺儿她们缝制,懒得管了。
这几个丫头中,属诺儿女红最好,清溪不善细活,清清又是个急性子。所以缝制嫁衣这活自然落到诺儿头上,诺儿做事细致,又恐耽误了日子,日夜赶工,很是辛苦。
将近午时,快到小姐喝药的时辰,诺儿放下手中活计,起身前去熬药。自那日她将所用药物剂量、火候等记得仔细后,这事情也是一直由她来做。不料此时张妈急道:“姑娘且去忙你的,我看了你这些日子,已把熬药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