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交通壕中的索科洛夫斯基从没觉得如此害怕过,要知道他也是一名老兵,尤其是他担任军事顾问期间更是历经生死考验,无论是第三次中东战争的埃及防空阵地,还是第四次中东战争中的叙利亚戈兰高地,亦或是非洲某共和国的内战当中,他都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但这些在索科洛夫斯基看来虽然跟死神相向而行,但总觉得死神在那个时候都对他不理不睬,虽然很近,但却始终绕着他走,可这一次不同,死神非但没有绕着他走,反而朝着直愣愣的扑过来,甚至一只手已经掐住他的脖子。
“上校同志,上校同志!”就在索科洛夫斯基陷入极度恐慌的时候,他的副官伊柳京匍匐着爬到他的身边,声音变得嘶哑,但依然嘶声裂肺的朝索科洛夫斯基喊道:
“上校同志,我们该怎么办?中国人的炮火太猛烈了,上校同志你快想想办法,我不想死在这里!”
伊柳京的话一下子让索科洛夫斯基冷静下来,对,他绝不能死在这里,他一定要活着出去,强烈的求生yù_wàng,让索科洛夫斯基重拾信心,不管怎么说索科洛夫斯基也是个久经战阵的老兵,冷静下来后,很快便判断出袭击他们的火炮情况:
“这应该是中国的59式130加农炮,虽然火力密度大,但弹丸口径较小,没有咱们的152弹威力大!”
“没错,上校同志,只不过我刚才粗粗的计算一下,他们这款130加农炮的射程将近30公里,应该不是他们59式,而是一款新式的加农炮!”伊柳京虽然只是个年轻的炮兵大尉,但这些年作为索科洛夫斯基的副官,跟着他走南闯北也见了不少世面,所以在这严峻的情况下依旧能够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
听了伊柳京的话,索科洛夫斯基不由得点点头,但这是时候毕竟不是讨论中国新式火炮的时候,于是索科洛夫斯基向着西南方向指了指:
“我听炮声,那边好像是他们的射击死角,咱们就朝那个方向爬过去!”
说着,索科洛夫斯基把面前一堆被炸得稀烂的越军尸体搬开,朝着阵地西南方向艰难的爬去........
“嗨!这炮打得,可真带劲儿!”就在索科洛夫斯基艰难求生之际,设在越军对面的炮兵观察哨内,一名观测兵便举着手中的望远镜,带着兴奋的神采叫着,不过说着说着,这名战士便将望远镜放下,不解的问着正在炮队镜上观察的陆维军:
“陆参谋,你说后方早就有这样的打算,怎么也不事先告诉咱们一声,也让咱们心里高兴高兴,反而还采取无线电静默了呢?”
“你要是高兴了,敌人可能比你还要高兴!”此时的陆维军已经猜到后方为何要采取无线电静默的原因,毕竟他们手中的通讯器材还用着十几年前的老物件儿,笨重不说,保密性也不强,越军只要随随便便假设一个高功率的监听设备,就能把他们的通话尽收耳底,类似的事情,陆维军在前线已经听到过好几次,想到这里,陆维军不由得感概道:
“咱们的通讯器材还是太落后了!”
跟在陆维军身边的几名观测兵也都是历经数日战火洗礼的老战士,陆维军的话虽然没有说明,但他们心里也清楚其中的意思,都不由得赞同的点点头,陆维军见周围的战士们围着通讯器材的事情都沉默不语,觉得有些气氛不对,于是赶紧笑着说道:
“不管咱们的通讯装置好还是不好,咱们这一仗算是打赢了,这说明我军不但勇猛过人,而且智慧超群!”
说着,陆维军扫了一下周围已是焕发神采的战士继续说道:“所以咱们更要完成好上级交代的任务,现在我命令,收起观测装置,炮火停止后,立即向前挺进!”
“陆参谋,越军的炮兵阵地不是被咱们端了嘛,再前出还能打什么?”
“揍性!”一名观测兵话音刚落,陆维军便笑骂了一句:“炮兵打完,越军就没有用作反突击的预备队了吗?”
“明白了,陆参谋!”这名观测兵向着陆维军打了个立正,然后便下去准备了,而陆维军则抬起头,看着南面无限宽广的越南腹地,脸上露出一份极为自豪的笑容........
中午时分,在距离越军被消灭的152加农炮阵地向南8公里处的一条小河旁,衣衫褴褛的索科洛夫斯基蹲在河边,手臂拼命的捞着河里的水,然后用嘴疯狂的吸润着手中的河水,可是当他喝到一半时,眼前飘过一具炮火掀开肚皮且断手断脚的一具越军尸体,微黄色的皮肤已经被河水泡得发白,狰狞可怖的脸正直直的盯着索科洛夫斯基。
索科洛夫斯基见此不由得别过身去,整个身子随即开始不受控制的狂吐起来,当他将肚子里仅存的东西全部吐完之后,整个人就如同被抽去所有的力量一样,瘫软在河床边,而此时那句恐怖的尸体早已随着河水流向远方。
见此,索科洛夫斯基的心绪稍稍平复了许多,然后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回望着自己走过来的路,只见数公里范围内飘起无数的黑烟,时断时续的的爆炸声还冲击着他的耳膜,让他整个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索科洛夫斯基和伊柳京艰难的从越军的炮兵阵地爬出来后,便以为这就平安无事了,随即便来到一处距离炮兵阵地不远的越军集结地,可是还没等他们两个抬腿进门,中国的火炮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直直的朝他们追了过来,整个越军集结地也由此在中国的炮火下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