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这是一个巨大而又空旷的洞穴。没有出口,就像他从来也没有过入口一样。四周的石壁粗糙而又凹凸不平,但是令人惊讶的是上面竟然雕刻了满满的符咒!他们首尾相连,蜿蜒在整个洞穴的石壁之上,泛着幽蓝色的光,奇怪而且扭曲,非常非常精细,密密麻麻好像人的皮肤纹路一样,令人看上去就觉得邪恶而且阴暗。
洞穴的正中间突出来了半径三米左右的圆形石座,石座下全是汹涌而起的难言而又晦涩的黑雾,仿佛具有生命一样的涌动着。
星沉子就双手环膝坐在这个石座上,低头俯瞰着巨大而又不知名的黑暗,试图整理好自己纷乱的思绪。
身边的那个人叹口气,也学着她的样子一屁股坐下来抱住膝盖,接着说:“我不知道我父亲居然会做到这个地步。说实在话,幽冥之海?这也未免太大手笔了一些。”
说话的那人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却有种令人不敢多看的惧怕感——哪怕她美的如妖孽一般。
一双冷到极致的眸子哪怕在这种情况下也盛满了漫不经心,浓密而纤长的睫毛,锐利如刀般的眼角,薄薄的唇色淡如水,稚嫩但冷艳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傲的气质。
若拿星沉子与她相比,相貌精致到与她不在一个层次上。只是星那种清秀的灵气反倒比此人周身的冷暗逼仄之气令人感觉舒服得多。
“你爸爸也是好心,桐岚。”星沉子诺诺的说,“只是……我还要上学呢,不知道被关进来多长时间了,我怕同学和教授们着急。”
被称之为桐岚的女孩子索性躺平在石座上“哧哧”冷笑起来:“急的怕是你那老不死的师傅和那群二半吊子的师兄们吧。”
星沉子没有理会她对于自己师门的贬低,只是叹口气:“我想和你父亲谈谈,只是他却不肯信我。若是能拿我的精魄去炼化补全你的残魂,我真的是千百个愿意。只是——”
“够了!”桐岚整张脸像结上了一层千年寒冰,眼角眉梢都是那种锋利的冷酷,“老子还不稀罕你的精魄!凰文,不要总是拿上辈子的事情来说事!若是这辈子你与我相交只是因为我上辈子是桐岚的话我现在就算破我全身功力也要送你出这幽冥之海!然后你就给老子我滚出中土这辈子都别在与我相见!”
她的一身红衣泛起了血一样的光泽——不,是一种颜色更深的火焰在她的身上灼灼的燃烧。
“桐岚你别激动。”星沉子像是习惯了她这般火爆的脾气,无视那粘稠的快要具化成型的火焰伸手过去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你也知道我不是你说的那样,要不然你觉醒的时候就把我掐死了。我们这不是正在商量这么,别生气。你这样会消耗魔力的。”
桐岚半响才像泄了气一样重新瘫倒在石座上:“抱歉……我最近越来越没有办法控制我的脾气了。”
“没事,你不用控制你的脾气,生气就对着我吼就可以。别压在心里不舒服。”星沉子将手覆在她的额头上轻柔的拍了拍,“不管你是桐岚还是……那个,抱歉,你现在的名字我好像又记不太清了……”
“……”桐岚无力的挥了挥手,“算了,你还是接着叫我桐岚好了。反正也没区别。”
“你也说了反正没区别,是因为你无论是谁都是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们之间都不会变,你的味道还是以前那样,是我最喜欢的那种。我还是凰文,你还是桐岚,名字只是个代称,但是这些名字之间的意义是不会变的。”星沉子微微地笑了。
“可是,如果我被撕裂成了好几个桐岚,那你又会选择哪个呢?你为什么会认定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桐岚抓住了星沉子的手腕,紧紧箍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一字一顿的问。
沉思了片刻,星沉子说:“理论上来讲,你和你的残魂之间只有一个人能觉醒。你觉醒了,你就是桐岚。但是我从心底来讲,你们都是。我……我不想去否定你们每一个。可是,我与你相识了,以我现在星沉子的身份。所以,我现在偏向你,从心底来讲。”
仔细的捕捉着星沉子脸上的每一丝表情,桐岚的表情认真的可怕。星沉子则没有丝毫退缩,淡定的坐在原地任她仔细琢磨。
最后,桐岚缓缓的松开了箍住她手腕的钳制。
星沉子一脸坦然。
“能与你相逢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事情,每一生都是。”桐岚低声说。
耸耸肩,星沉子摸索着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握了起来:“我也是。”
“对了,先不说这个。”半响之后,星沉子打破了满室的宁静,“我在英国遇到了很多很有意思的事,要不要读取一下我的记忆?”
。
马尔福庄园。
一间精致的房间,不似前厅的极尽奢华,有种精雕细琢的高贵傲然。
屋内充满深绿色和银色的锦织,墙壁上一面挂满了用金花点缀的深红色土耳其织锦。在房间的武器装饰架上面放着几把阿拉伯宝剑,镀金的剑鞘,剑柄镶嵌着晶莹夺目的宝石。从天花板垂下一盏水晶琉璃灯,外形和色彩光耀迷人;脚下踩的手工羊绒地毯能把脚踝都陷进去。数道门帘垂落在门前,另有一扇门通向第二个房间,里面似乎被照耀得富丽堂皇。
马尔福家的大家长坐在豪华的沙发主座,修长的手指优雅的轻轻地敲着有规律的节拍。马尔福家的女主人则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