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问话,都老老实实地答了,否则,可有你们的苦头吃。”一个王府的侍从还警告了两人一句。
这两人应该是吃过了一些苦头,虽然眼中恨意不减,但是恐惧之意也是不假的。
“晓棠来问吧。”秦震左右看了看,见纪晓棠眉头微蹙,就说道。
纪晓棠也不推让,这件事她切身相关,也确实有许多话要问这两个人。
“……早就想到。你没有死在那场大火之中,是江庆善救了你是不是?后来你们又是怎么逃出来的?”纪晓棠就问王娇儿和江妙儿。
江妙儿垂头落泪,王娇儿虽心中怀恨,却不敢不答。且两个人之中。显然她是那个领头的。
纪晓棠的判断没错,是江庆善救了王娇儿,并将王娇儿藏在清远城外的留仙观。后来纪三老爷派人探查,露了行迹,江庆善就又将王娇儿从留仙观中接走,到外县藏身。
那个时候。江庆善已经跟谢知县勾结在了一起,还是谢知县的手下给王娇儿另找的藏身之处。
再后来,谢知县和江庆善谋反,围攻纪家,妄图想要拿下清远城。混乱之中,江庆善提前一步将江妙儿送走了。
江妙儿从来体弱,极少在人前出现,所以存在感非常微弱。
再然后,谢知县事败,江庆善身死,谢氏反贼党羽和叛军都被清缴。
“我们知道大老爷没了,就趁乱逃了出来,居无定所,却不敢回清远。后来,听说你们一家都来了京城,我们也跟了来,想着京城贵人多,有机会可以为大老爷报仇。”
江妙儿的样子还有些倔强,其实外强中干,王娇儿表面却是顺从的很,问什么答什么。
“我们不过是两个弱女子,想要报仇,也没有别的好法子,就做了官妓,想要结交些高官。”
可是高官她们没结交上,倒是被长宁公主给召到得月楼,因此就看见了纪晓棠。
纪晓棠不认得她们,她们却认得纪晓棠。
“……听召我们服侍的老爷们说了公主和祁将军的事,想到从前在清远,纪家三姑娘和祁将军来往甚密,纪家因为这个还悔了跟谢家的亲事……”
到了最后,王娇儿还是一口咬定,纪晓棠和祁佑年早有私情。
这是知道她们自己已经没有了生路,无论如何,都要咬上纪晓棠一口。
“住口!”祁佑年就瞪起眼睛,对王娇儿喝道,“不过是下贱女子,为了一己私欲,竟然死不知悔改,还要构陷县主。”
祁佑年平素都是一副和气样,只是经过的战阵多了,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此刻又瞪起眼睛来,顿时杀气四溢。
王娇儿虽然老练,且存了必死的心,但是被祁佑年这一声喝,还是吓的浑身一抖,嘴巴开合了两下,愣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贼咬一口,入肉三分。”纪晓棠就冷笑道,“王爷、公主。祁将军,想来你们也不会被这样小小的伎俩蒙混过去,就被她牵着鼻子走了吧。”
秦震微笑。
祁佑年恍然。
长宁见王娇儿此刻仍说纪晓棠和祁佑年有私,不由得心里左右摇摆。此刻见他们几个如此,脸上就显出懵懂之态。
“她故意咬死了这个,不过是要我们追着这细枝末节不放,而放过了更重要的事。”纪晓棠心平气和,缓缓地说道。
“什么重要的事?”长宁忍不住就问。
“公主难道没有发现。王娇儿其余都供述的十分清楚,但关键的几处,却含糊其辞?”
“关键是哪里?”
“第一个关键所在,她们两个弱女子,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是怎么平平安安地到了京城的?是谁的安排,谁的助力?”
“第二个关键的所在,公主方才跟我说话,说到了得月楼,似乎并没有召官妓。那她们两个。又是怎么到了公主的身边?是谁的安排,谁的助力?”
“王爷、公主,祁将军,我担心,谢氏反贼还有残余势力,且已经渗透进了朝堂之中!”
这件事,秦震和祁佑年都有心理准备,唯有长宁公主是第一次听说,就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晓棠分析的很有道理。”秦震连连点头,一双眼睛满含笑意地看着纪晓棠。
祁佑年没说话。眼神中也带了满满的赞赏还有自豪。纪晓棠机敏若此,他与有荣焉。
三个人的想法,显然是相同的。
接下来,就是审问王娇儿和江妙儿。到底谁是背后的主使,又与谢氏反贼究竟是什么关系。
江妙儿依旧不说话,王娇儿这回也没了先前的顺从,也紧闭上了嘴巴,说只求速死。
“抓到她们的时候,她们就想服毒自尽。可惜。我们已经有了预防,而她们两个,却没有那些死士的身手敏捷。”祁佑年这个时候就说道。
显然,还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的时候,祁佑年就判断出,这两个人很可能与谢氏反贼有关。
“这还多亏晓棠……和长宁反应机敏,咱们发现的早,否则,不等我们赶过去,只怕这两个人就被灭了口了。”秦震说道。
他在说完纪晓棠的名字之后,有明显的停顿,然后才提到长宁。他的本意,只想说纪晓棠,转念一想,才带上了长宁。
长宁听没听出来,纪晓棠不知道,但是她是立刻就听出来了。
“这件事,我不敢居功,是公主有先见之明。”纪晓棠就笑道。
若不是长宁听了王娇儿和江妙儿的话之后,就让人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