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丹青仙姿翩翩的白色身影出现在千婳和九幽雾骨的身边,只见他双手交叠一躬:“敢问姑娘这是要拆了砚山的屏障,放众妖进门做客么?”
千婳没理会墨丹青,十分客气地拍了拍九幽雾骨的肩膀,示意他他们可以平安着陆了。九幽雾骨与墨丹青相视一笑,自己好不容易得来这样的殊荣,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现下不被千婳待见的墨丹青。
“我好声好气地叫你出来,你不理会,本姑娘这不也是没办法么?”千婳被九幽雾骨放在碎石屑较少的地方,回望了一下身后那些不敢再上前的巨大石块,似模似样地冲它们颔首。
九幽雾骨一时间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不在此地呆过,千婳何时呼唤过墨丹青,他怎么不知道?
“姑娘用引灵术唤我出现?”墨丹青一句无心之语揭开了九幽雾骨的困惑所在,他方才确实只看见千婳施用引灵术。
千婳眨巴着眼睛,顿时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出现在何处,姐姐教授她驱动法器的办法好像是和引灵术挺相像的,但是终究是有别于引灵术,尴尬的神情没有过久地停留在她的脸上,手指着他们面前的石门:“到家了,怎么才能打开它们?”
墨丹青的目光看向千婳左手手腕上的桑璃,桑璃依旧似以往那般暗淡无光,他慢慢地向后退了两步,仰首将他们面前的石门由上到下来回看了几次:
“倚仗姑娘现在的境界、条件,没有一样具备这生有灵性的守卫者放你进门。不如,姑娘还是退出去,好好修行以后再来砚山吧!”
“好好修行以后再来砚山…吧?”千婳不可置信地回望着讲话若风吹拂过去一般轻松的墨丹青,她握紧了自己的右手,左手垂于身侧气得直颤抖。
九幽雾骨看出这句话对千婳打击颇大。赶紧上前一步想要拉住一步步走向墨丹青的千婳,可是一瞬之差,千婳垂于身侧的左手一闪避开他的阻止。
“墨丹青!难道你都不希望姐姐早日归来?难道你就不想过那种不再担惊受怕的日子?难道你还想让姐姐堂堂巫神跟着我这个没用的凡人受委屈?我受够了!姐也应该受够了!不然她为什么不理我了?你说,你说呀——”
千婳无法对千妩忽然不理会自己做出解释,在她这里唯一说得过去的,就是姐姐嫌弃她了,嫌弃她没用,让姐姐一等再等。她又何尝不盼望姐姐早点儿复生?企盼能像昔日在崖城时候那样,没心没肺地和姐姐笑闹。
其实。千婳这番大吼大叫并不是在指责墨丹青对自己不予理会,她是在气愤自己干什么都是“半瓶醋逛游”,她气自己不争气。若是换作他人,能有这种荣光、有诸多亲友相护,说不定早就帮姐姐复生了。
千婳双臂环抱住自己的双肩,一点点地蹲下身,酸楚的情愫填满了空洞洞的心底,笔墨砚香慢慢地袭近她的身边,头顶传来他和缓有异于常的话音,“姑娘言重了。巫神即便不理睬天下人也不会不理你,你是她最珍视的妹妹呀!”
“你…你胡说…呜…咳…如若姐姐还记挂我…呜…我在山谷中,频频遇难。为何一向不允许他人介入的她…呜…会甘心让妖尊出手?”
千婳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泪水,不愿意别人看见她难过、软弱,即便声音中已经再明显不过地带着哭腔,可是不论九幽雾骨怎么无声地接近她身边,都被她周身膨胀出的灵气隔开。她只用自己的双手手背胡乱地抹掉自己眼上、脸边的泪,她就是不肯抬头。
“那是因为,因为扶桑的种子被琥珀禁锢太久……”墨丹青本来看向千婳手上桑璃的时候就晓得千妩是不允许他告诉千婳实情、害怕她内疚伤心的。可是迟疑了很久,他还是不能让这么热爱姐姐的小丫头在误会中提升境界。
听见“琥珀”两个字。千婳立即就像是知道了什么大秘密似的,猛然站起身,再次用手背蹭了一下脸边的眼泪,仰首注视着面前的墨丹青,“琥珀妖的封印是么?扶桑的种子怎么了?扶桑是什么?”
“琥珀…封印要解封了……”墨丹青的话音停驻在谜底就要揭开的一刹,他凝视着千婳左手手腕上还闪动着水光的桑璃,桑璃吸进千婳抹上去最后那一滴泪水,正熠熠发光似有什么要冲破阻隔出来一般。
他们身旁那稳如泰山的山门和另一边的众多巨石。因为千婳腕上的桑璃开始撼动,巍巍之势若有变动,千婳方要高兴自己的企盼终于可以实现了,自己的身子就轻飘飘地凌越到半空中。
只观众多石头之上闪现出金晃晃的光辉,墨丹青就好像受到了谁的训斥似的。拉了一下九幽雾骨的衣袖示意他赶紧离开。虽是不解,但是仰望到巫神的灵光再现。想来就算巫神会对千婳有所差池,身为千婳姐姐的千妩也不会使得妹妹不安乐。
纵身一跃而起,双臂揽住千婳就要带她出去着乱石阵,谁知道千婳好像察觉到什么不妙的事情出现似的,单手一拍自己的腰部,九幽雾骨的身影就消逝在他的身旁。
鞭子在腰间挣扎了一下,墨丹青便接替了他的位置,单臂携起千婳踏步于石阵之上、那些微微颤抖的大石块被他踩踏以后就稳稳当当地立在原处。
“呼——”的一声风响,千婳和墨丹青的面前出现了一道墨绿色的身影,墨丹青吃惊地看了看千婳的腰部,再对视千婳的时候,只见她哭得像花猫一样得小脸,神情认真地对他摇头。
“你又是谁?放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