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看见了么?这地方是不是越来越接近你的故里砚山了?”进了云岫谷的千婳仿佛是一匹脱缰的小马驹,凌空飞跃、信步奔跑,佩戴着桑璃的她好像是千妩的化身,快乐回家一般。
只身于丛林深处的千婳已经不觉得自己一个人有多么的可怕,张开双臂纵情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她被污浊包裹了太久,终于能安下心来喘口气了。
身着枣红色衣裙乌眸赤发的女子,静静地站在远处无光目自明地望着林木里面雀跃不已的小丫头不禁摇了摇头,暗道:巫神的传人?灵砚何其了得的人物,怎么会收下这样不上台面的入室弟子?可若她只是招摇撞骗的家伙,如此浅薄的境界,一力对战那么多妖物和天兵又怎么解释?瑾瑜!她说他们是来抢夺瑾瑜的。
思及至此,赤发红衣的女子再次将视线停驻在千婳的身上,深呼吸了一下,她们之间的灵气星碎皆是随着她吸气的动作向她的身边涌动。
吸进体内的浅淡灵气在身体里循环往复了一圈,女子蹙了眉头,在千婳身上她没有洞察到一点神物的气息,是以百思不解地复睁开一对乌黑的眸子。这样动作以后,再看向那里发现眼前的小丫头不见了,不由得眨了一下眼,乌黑的眸子瞬时变成了赤色。
她还来不及顺着心意向四周观望,身后不远处就响起了淡淡无伤的话音,“那个姑娘真又那么大的能耐?能叫咱们家阿殒动用真本事?”
女子赤色的眸子一闪,再睁眼的时候眸子还是乌黑的颜色,她侧过脸看向身后怀抱酣睡小豹子走来的白衣白发女子,眉头微微一蹙。她再一次回视千婳方才站过的地方,“细雪。我不是已经说过了,这云岫谷里没有神巫一族、灵砚,亦没有什么寻寿山和不死树、慈殒!”
“哎,阿殒。你都一把年纪了,你看那小丫头可曾相信你这些骗小儿的话了?”轻声轻语的细雪说这话以后仍不见好友展颜笑看自己,不禁马上投降地说道,“好嘛、好嘛,深深姑娘想要怎么驱赶这个不速之客离开?”
“这个小东西留下,那个丫头……”唐深深看向细雪怀里的冬朴时候还是一副当断则断的样子。转道千婳的方向似乎不是在思索,而是犯难似的神情。
细雪也低头看了看自己抱着的小雪豹,而后尽是看破红尘的神情笑向好友,“还是算了吧,亏损元神又不是一天半日的事。这长年累月下来,即便有希望也变得没希望了,我的身子就是一个填不平的无底洞。除了对你放心不下,这世上我再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唐深深瞪了一眼还在表情无辜对自己笑着的细雪,眸子又定在冬朴身上一会儿,复道。“兔子扮够了没?索性有那么个稀奇古怪的小丫头给你解闷也不错,扮个豹子来看看。”
闻言,细雪抱着冬朴的手紧了紧。身子也不自觉地向身后缩了缩,衣袖有意遮盖住冬朴,阻隔住好友下一步的动作,转身之际正好避开唐深深的手。
“细雪,你看上这个男子了?”唐深深瞧见细雪明显的退缩举止,不禁直白地发问,刚刚她追千婳追得疾,并没有注意到好友的异样。此时看来。事有蹊跷。
细雪豁然转身,脸颊之上已经挂了泪珠,这情形倒是令唐深深始料未及的。她问话的时候,所想的,细雪顶多会娇嗔地啐她一句“没正经”也便是了,反正几千年来都是如此。
细雪哭了,怎么可能?细雪虽然面上温婉,可是她的本根长在那苦寒之巅。天性使然、命数使然,她是万万不会哭、不该哭,也不能哭的!
“啪!啪!”泪珠滑落在初升的皎皎月华之下显得格外夺目,它们带着青白的月光滴落在冬朴身上,幼小的豹子浑身放着白光。渐渐地。细雪开始发觉小家伙变重了,来不及对唐深深回话。就脱手松开了冬朴。
卧伏在地上,沉睡中的冬朴完全没有发觉自己周围发生了什么似的,小巧玲珑的豹崽浑身尽是盈盈的华光,身子慢慢地变大再变大。
“这…阿殒…这是怎么了?”细雪抹着脸上的泪痕,大惊失色地望着身形还在变大的冬朴问人家。
唐深深没有动,连她也是惊着了,依仗她的灵术、妖法,不管凭借什么,冬朴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破解她的压制之术。她不禁抬起手伸向身边的细雪,作势就要带人离开,“你惹祸了,这是异象。”
“深深姐说什么,千婳才来还什么都没干呢!”千婳在那边兜兜转转地找不到姐姐好友所说的砚山,转盼看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种独属于冬朴的光芒,才插进来看看,就被“逮了个正着”。
唐深深侧目而视,自己手里抓着的不是细雪而是千婳,神情不禁就是一滞。立即松开抓住千婳的手,唐深深气恼地看见对面的“惹事元凶”居然还有心以袖掩面地偷笑。
“呀,多谢深深姐手下留情。”这时候,千婳才余光瞄见小豹子变成了大豹子,而且她看过去,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可是,小豹子变大,在她看来就是唐深深网开一面的结果。
冬朴没有变回人形,反应迟缓有如被冰封了千年、万年之久刚刚解冻,他的视线扫过围绕着自己的几个人,最终将眸子定格在千婳的脸上。
千婳见冬朴没有变回人形就是一怔,双手比量了一下他豹身大小,惊悟出他到底怪在哪里,“嘿嘿”一笑地伸手去摸雪豹的脑袋,“我说冬朴,你偷吃了什么好东西,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