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父?月姐姐,你疯了!弑杀亲父是会遭雷劈的!你才躲过一劫,难道还要惹祸上身?”
千婳以为郎牙月是要为父亲求情,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郎牙月,不解她怎么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若是没得救,又要为祸他人。还不如我们全家一起死了!”郎牙月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凝重,环顾四周褪去的妖气死灰复燃,她又向千婳劝道,“小妹妹,方才,你对付我爹的手法不像是妖法,倒像是砚……”
郎牙月的“砚山”二字还没说全,千婳发间插着的墨丹青就又发出“啪”的一声,站起身的郎牙月心中锥痛,一口鲜血喷吐出口。千婳始料未及,惊讶地睁大眼睛,是以,墨丹青此番作响,摆明了不是出自千婳的授意。
苍狼同样因为墨丹青撕心裂肺地疼了一阵,“束灵”阵图因为他半空中的轻颤向下一沉,郎牙月吐出的血正好喷在火纹崖币上。
火纹崖币燃着的火,因为被溅上郎牙月的妖血“刺啦”作响给扑灭了。接连几枚火纹崖币的火熄灭,原本还算驯服的苍狼,一下子重拾了刚刚要扑杀千婳的狠戾。
嘲风惊见事态不妙,飞身跃到千婳身边,双臂一揽就将她从同时挣开“束灵”阵图的苍狼爪间救了下来。
了解千婳的性子,但是嘲风放下千婳,再想反身去救郎牙月的时候,郎牙月已然被苍狼扑倒在地。苍狼的一只爪子按在郎牙月的肩头,头颅低下,鼻子在郎牙月的身上嗅了嗅,嗜杀的动作有片刻的停顿。
片刻过后。苍狼周身渐稀的浊气再度疯涨而起。苍狼的满嘴的利齿闪着寒光,千婳拨开嘲风的手臂,向苍狼大喝一声,“本来想留你一命,你连亲生女儿都不认得,留你何用?”
不理会嘲风的呼和,大步跑了两下随即一跃起身。半空中,千婳两臂平展,一手持鞭。一手灌注灵气以备落脚以后结阵“封凝”。
但是,千婳脚步跃起未及挥鞭的一刹,一道莹莹的光芒自月牙泉底的大泉眼闪出。相应的,天际的另一方,一道人影若流星滑落一般对上泉眼里飞出的莹莹玉光。
两道光影交合的一刹,苍穹之上一道霹雳晴空而下,直接划向挡在千婳身前那道刚刚重叠在一起的身影。
不明所以地,千婳刹那之间倾身上前,松了手里的鞭子,双手结出“回环劫”。“回环”阵图现出前所未有的淡紫光晕。“环”口瞬时扩大,刚好接下那道一闪及至的闪电。
千婳来不及惊惧的时候,那道本应该劈在她或是她身后人身上的电光就被她原封不动地送回了天上去。
乍惊之后。只听身后古沁熟悉的嗓音响起,可她说话的语调却不若寻常似的,变得更加柔和似水,“有劳姑娘,落月自家的事,还是由落月自行处置。”
千婳闻言,先是轻轻颔首,紧接着就听见身旁不远处的大泉眼里传出了“哗哗”的水流湍急之音。
跃起身回眸之际。但见此时自己面前的人,虽然生就一张古沁的面孔,却焕然不同于以往的古沁。水蓝的衣裙加身,纤细的手臂伸向苍狼的颈处,苍狼回头向她的手咬下去,却被她握住了整张嘴。
千婳还想一观究竟,可是堤岸上的妖气越拉越重。被嘲风扯住了左臂凌身提起,千婳才发觉他们的脚下的那个大泉眼。此时已经漫出了大片的水光。
不要说郎牙月,就算是落月那站着的身影,也早已消失在眨眼之时漫至岸边的月牙泉里。
嘲风亲眼看见落月制服苍狼的一幕,不免觉得传说与现实总是有些不同。母亲口中落月的厉害,不说堪比神仙。至少也是气势不凡,扯一扯自己握住千婳的手臂。“还看什么?咱们已经被包围了。”
千婳痴痴地望着水光点点头,转而想到了什么似的惊呼出声,“嘲风!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嘲风无奈于千婳的一惊一乍,想着他们都在空中,趁着那群妖物还没有在空中袭击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好伺机而遁。
“古沁姐姐!那个落月不只是落月,要是她死了,那古沁姐姐怎么办?”千婳后知后觉地记起自己曾与镜心尘达成的一致观点,即便是自己想错了,镜心尘的性情,不会不反驳自己的。
嘲风深深地觉得自己拿千婳没办法,方道,“人有相似,物有相类……”
谁知道他的话音未落,就听见地上一个童稚的声音高喊而起,“千婳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坏女人!看我还不找到你!怎么只有你和那个‘娃娃’,古沁呢?”
嘲讽惊见那个还在执著地叫自己是“娃娃”的小家伙,心中不禁哀嚎:命中注定的磨难重重么?母亲,孩儿这回,算是认命了!
不需千婳出言,嘲风已经纵身向泮的方向坠下身躯,虽然那处现在已经被妖物们重重围困,但是能怎么办呢?有千婳在,与妖相搏,在所难免。
千婳诧异地看着和自己“心有灵犀不点通”的嘲风,单手握住鞭子,向他说道,“我驱散妖物,你带上泮……”
嘲风在俯冲向泮的一瞬,忽然做出了一个自己做了以后都为之一惊的举动。他居然,因为想要给千婳一点儿教训,救下泮的刹那,将千婳丢在了泮刚刚站着的地方。
直到嘲风和泮复返到半空中鸟瞰着月牙泉边,那成群的、修成人形的、将修成人形的把千婳团团围住时,泮那短粗的小手掐住了嘲风的脸。
泮扯了扯嘲风的脸,目光没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