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鹤立刻警惕地护住习陵,后退一步,看着来人。t客栈的马陡然鸣叫一声疯跑下山去,白马焦躁地踏着蹄子。
约三十人,竟全部穿着一身白衣蒙面,为首的听声音是年轻男子,一身白袍非常简洁,唯有眉间一个朱红色的枫叶。
“红叶楼受人所托,来取永安公主一命。”那人的语气十分缓和,没有任何的杀气,就像熟人之间打招呼一样。
习陵不敢置信地问,“皇叔不是要我去和亲吗?怎么会杀我?”
李骁鹤护着习陵一步步后退,低
声对她道,“骑上白马,往城外官道跑,秦鹫他们在那等你,别害怕。”
习陵一把揪住她衣袖,“我哥哥呢?不是要等我哥哥吗?我哥哥呢!”
她的声音充满惊恐,音量不自觉地增大了,那白衣人听到后笑道,“永安公主不必担忧,一会在下便去送您见王将,对了还有……王将夫人。”
习陵害怕的同时愣了一下,看着李骁鹤,“你认识我哥?你怎变成我嫂子了?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小白过来!”李骁鹤根本没时间回答她的问题,拽着习陵踏着凌云朝白马而去。
白马应声而来,向她冲去的一刻,二人跨上马背,向山下官道而去。然而李骁鹤只听到身后男子一声笑,紧接着便是一声尖利的马嘶,李骁鹤和习陵一下被掀翻在地,李骁鹤及时单手撑地,同时护住了习陵,二人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才停下。
“小白!”习陵忽然尖叫。
白马的鸣叫中带着的痛苦太明显,李骁鹤抬头看到的景象让她瞳孔一缩。白马的两只前蹄被生生刺进去一根铁刺,贯穿了它的两只蹄子,鲜血洒了一地,白马不停地嘶叫着,甩着蹄子,在落地时又疼得嘶叫不已。
李骁鹤看一贯蠢萌的白马伤成了这样实在心疼,碍于白马正处于狂暴中,她只能慢慢上前,安慰性地试图将手放在它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
白马感受到了她的动作,并未发狂去踢她,声音渐渐微弱下来,似乎带着委屈般地用头蹭李骁鹤的脸。
李骁鹤一下一下摸着它的头,“别动别动啊,我给你看看,一会儿就不疼了,乖乖的,回去买东西给你吃……”
如此念叨着,她蹲在它的脚下,一手试探地去拔那铁刺,另一只手一直放在它背上,随时安抚着。
那男子在旁边看的也新奇,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被红叶楼追杀的人为了一匹马而放弃逃跑的,他竟就那么看李骁鹤动作。
“过来按着伤口。”
好不容易拔下刺来,血液流不停,习陵听言立刻上去按住伤口。李骁鹤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捏碎成粉末,分别洒在白马的两只前蹄上。
男子在看到那药丸时也猜到了她要干什么,但真看到了她那么做还是吃惊。那可是唐门千金难换的万灵丹,又不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糖豆,竟然就这么浪费在一匹马身上,还真是让人惊讶。
包扎好白马的伤口,李骁鹤也不急着逃了,这人肯定在下山的路上都布下了陷阱。她拍拍灰尘,摸着白马的脖子漫不经心地问道,“铡…”
忽然她转口道,“应该是红叶楼楼主姬千泷,我想问南离给了你什么好处?”
红叶楼楼主,姬千泷,眉间朱红叶,轻易不露面,如今却亲自动手!
男子对她的称呼不置可否,“谈不上好处,做生意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是吗?我还以为红叶楼楼主是个聪明人,看来也就那样了~”李骁鹤嘲笑道,心里却是惊惧,这人的武功高过她太多。
姬千泷摸了摸蒙面的巾帕,眼中闪过莫名的光,“你不必激我,在下虽无奈,但二位还是不需让在下多费劲的。”
“若南烜真死了,南离也就不用杀习陵了,直接把永安公主抢去和亲就好,当然了,可能北疆乔王知道王将死了,恐怕也不用处心积虑地娶永安公主了。”
李骁鹤继续冷笑道,“他南离拿什么跟三皇子斗?地灵卫?呵~楼主有空就去璇玑楼串串门,地灵卫早就回自己故乡了,他南离到底不过是摄政王,还没那权力控制地灵卫!当年北疆柩帝下毒之事天下皆知,连莫留山的轩辕门都有意帮着坤域帝王,除非红叶楼迁居别国,否则坤域之大莫非王土,红叶楼难有一寸立足之地!枉红叶楼也算是江湖第一杀手,如今却看不清这明摆的道理!”
李骁鹤一番话不仅说的习陵愣了,连红叶楼的那些杀手都愣了,姬千泷更是目光游移不定,心动了。
事实上,李骁鹤刚才说的莫留山有意相助也是在扯,莫留山当年出手的更大原因是不容许有违反天伦的杀孽。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自己居然瞎说说中了。
只听姬千泷叹息一声,“你这话是听璇玑楼的人说的吧!我怎不知这是赔钱的买卖,莫留山虽凌架七国之上不理世俗,但事实上只有坤域才能得它关心。”
李骁鹤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虽然瞎扯的不过蒙对了就好。
“不过,在下可做不了主。”姬千泷道。
“什么意思?”李骁鹤警惕。
姬千泷状似无奈地笑笑,伸手擦掉了眉心的那一点朱红枫叶,“因为我并不是红叶楼的楼主姬千泷。”
“姬千泷呢?”李骁鹤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在白马耳边蹭了蹭。
“你如此拖延时间是为了等那衣男子吧?但楼主先你一步,另外你身边的那两个暗卫也被拦在了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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