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居庸关五里路处,唐茗骑在马上神情戒备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年轻男子。
“久仰久仰,在下名加南。”对方竟然撑着懒懒的脸客气起来。
“让开。”她难得忍着没动手,因为时间耽误不起,这男子功力非凡,一旦交手,无论输赢,都得不偿失。
“啊,这是我最近才学来的一套,听说最近江湖上很流行,不过看来又落伍了。”
加南淡淡地打了一个呵欠,眼神划过一丝凌厉,勒着缰绳不慌不忙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卷浪纹的长刀,“让我看看你的千层绫吧。”
“我说让开!”唐茗觉得这辈子自己的脾气也没这么好过。
加南倒好像来劲了,兴致勃勃地看着眼前快要暴怒的女子,忽然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带了人皮面具啊?”
唐茗焦急地看着天色,再耽搁就来不及了,快速抽出腰间的千层绫,绯红与银色交织间如彩霞卷着波浪,又像女子艳丽的裙带。
“滚开!”
见唐茗发怒动手,加南幽幽一笑, “那我就自己来看看吧!”
唐茗冷哼一声,骑在马上,单手舞动着千层绫,银光闪烁间出现了数不清的流云状的暗器,全部飞向咫尺外的加南。
加南目光一闪,双手撑在马背之上,整个身子如灵巧的燕子般凭空跃起,躲在了马的后面躲着暗器。
马儿对天惨嘶一声,身上无一没有刺进银色的暗器,唐茗见他躲在马后,立刻驱马上前靠近。
“哈!”唐茗大喝一声,手腕转动间,千层绫随之舞动成灵蛇,绞住了马脖子,用尽全力一拽,硬是把一匹马给拉开了。
马移开后的一刹那,眼前忽然人影一闪,她反应极快,左手一甩,瞬间从红袖中射出十几枚暗器。
那人影闪转腾挪,整个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在空中躲闪着,速度极快,竟一下落在唐茗的身后,圈住双手的同时,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唐茗牙都咬碎了,双手被制之下只好把头狠狠往后一撞。
身后加南显然没有想到她这么彪悍,惨叫一声,他鼻子立刻就流下血来,却依然顽强地圈住唐茗不放手。
唐茗急的快杀人,双手下扶马背上,右腿上抬,往头顶猛地一踢,直冲着背后人的脑门。
加南搂着她的腰往后一仰倒在马后半截上,唐茗借机用力全身一个侧翻,挣脱了禁锢滚到了地上。
她刚抓着千层绫要动手,那边马上的人忙不迭地翻下马,捂着鼻子喊道,“投降投降!”
唐茗冷哼了一声,将千层绫往腰间一荡缠在了身上,二话不说就要骑马就走人。
加南见她这般架势不由得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小丫头,你还真的不认识我了啊?”
虞安城西街道上。
赏意居门前,一个全身散发恶臭狼狈不堪的女子楞楞地看着面前破烂的木门,不敢置信。
“艳娘?主子!”怜儿跑进去,对着人去楼空的屋子喊着。
屋内的暗器与打斗的痕迹都被消去了,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声,高高的五层楼没有任何动静,整个赏意居空旷的就像从没有人来过般。
怜儿跑到五楼兰泽间间里,空无一物,她从被主子自绿妖手下救下后就一直没离开过赏意居,无论虞安城遭到怎么样的袭击,赏意居总是平安无事的,甚至从主子来了后,虞安城已经少有被袭击劫掠了。
“主子……”怜儿茫然空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八年前,因她的容貌,她的父母为了保护她,被绿妖所杀,她逃到了赏意居门前,那个男人像天神一般出现在她的面前,杀了那些人,救下了她并且让她留在赏意居。
而今,他却把她丢下了,不管她的死活了。
她不停地流着眼泪,手摸着梨花木桌,忽然摸到了什么一张纸条。她展开一看,瞳孔猛地一缩,整张如花的脸瞬间惨白,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绿……”她恐惧地瘫在了地上,“绿妖……”
这边看不见的地方,李骁鹤一阵烦躁,她还没骑上马便被一把短刀住了脖子。
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别动,我不介意杀女人。”
她的手离开了缰绳,转过身去看见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长相算俊朗,偏偏被眼睛到眉梢的一道疤痕给毁了,生生多了几分煞气。
那一身浅蓝色长袍随处可见,腰间的一块令牌让她彻底失去了反抗的打算,那上面刻着“地灵”二字。
该死的,她竟然彻底地把地灵卫给忘到脑后了。
刀疤男子抓住了她的胳膊,将短刀抵在她腰间,挟持着她走进了不远处的一个隐蔽的巷子里。
李骁鹤老远就看见了站在巷子里的那个男子,龙鳞。
“在我杀你之前,告诉我那个姓白的男人在哪里?”龙鳞还是一如既往地干脆。
“那你会不杀我吗?”她问。
“你可以死的不那么痛苦。”
“呵~”李骁鹤嗤笑一声,“那个姓白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最后一次机会。”
“还有不到半个时辰,绿妖军队就会到达虞安城门,西城墙倒塌,只有一百三十人守城,而我现在要去想办法救下这整座城的百姓,却因所谓的皇族密令浪费时间!”
“呵呵呵呵……”她身后刀疤青年在她耳边笑的不停,仿佛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一样,“老大,她竟然让我们放了她去救坤域的人?笑死我了!”
龙鳞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恐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