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城门一片烟尘飞起,几人骑马而来,一身黑甲,腰间系着黑影卫令牌,年纪轻轻却煞气鄙人,当先者一年轻女子,同样是一身黑甲,头发却是半长垂在肩膀上,被风带起飘扬不羁。
才一入城门,那女子便手举令牌大喊一声,“王将有令,摄政王府中遭贼人劫掠,国之重宝失窃,立刻封城门,违令者先斩后奏!”
守城官兵从没见过黑影卫中有女子,一时愣住了。
时间紧急,哪还能耽搁,谭明急得刚准备发火,还没待他发作。他旁边那位,直接从他腰间抽出把刀,冲着守城官兵就砍了过去。
那守城的官兵也不过三十来岁,也算是见过场面的人,但也架不住人二话不说拿着把刀就冲你砍过来,当下就吓得忘记躲,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那刀砍下来。
“噌——”守城官兵披头散发,傻傻地看着自己的一撮头发悠悠飘下,脸都被吓的白了。
谭明等黑影卫都被她的手段搞楞住了,转过头去,正好对上李骁鹤挑衅的眼神,立刻悟了,人这是在报复他家将军在城外削她的那一刀呢!
谭明及其他四个黑影卫同时在心里感叹,这姑娘得多记仇啊!
另一个守城官兵反应过来后,冷汗直流,一把抓住同伴,一起把城门封住了。
李骁鹤嘴角一弯,看也不看把刀扔回了谭明腰间的刀鞘里。
“去太守府!”
留下那两个守城官兵在原地惊魂未定,差点被砍的那人抹抹头上的汗,眼珠子转了转,想了会后,不动声色地就向城北而去。
被剩下那人在后面一个劲地喊着他,心里纳闷的很,城东没有妓院没有茶馆的,只有厉王府一家的宅子,去那儿干嘛吃啊?
谭明带人赶到太守府中时,发现太守府里一片安静,全然没有太守父子失踪的慌乱,他们报上身份后,不等下人通报太守夫人就出来了。
“军情紧急,太守黄禀在何处?”谭明迫不及待地问。
“啊,你问阿禀啊?”太守夫人已四十多岁倒是挺显年轻,风韵犹存,没有大家夫人的那种冷漠,却显得有些迷糊。
她眨眨眼,问旁边的丫鬟,“阿禀呢?”
丫鬟摇摇头,“不知道,少爷也不知去哪了,都一天没见了。”
“阿禀好像不在家,你有事就跟我说吧!”太守夫人也不急的样子,说的不慌不忙。
她不急,谭明可急了,黑影卫几人对视一眼,还是没有告诉太守夫人,毕竟女人守不住话,他们可不敢冒这个险。
“太守令放在哪儿?”谭明问。
“阿禀随身揣着的。”太守夫人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要坐下来用杯茶吗?”
“不用了。”谭明急得头脑冒汗,看了太守府内一眼,“找。”
片刻后,李骁鹤下马看着眼前的小瓦房问桑宁,“这真的是……太守府?”
桑宁点头,“虽有些低调,但真是太守府。”
“看不出来坤域这么穷!”李骁鹤走进小瓦房啧啧嘴问道。
话音刚落就看到谭明急哄哄地向她跑来,年轻稚嫩的脸上满是焦急,张口就吼,“太守不见了!太守令找不到!”
“无碍,”李骁鹤使了个眼色给“前太守”大人。
桑宁秒懂,向后院而去,“随我来。”
“谭明,厉王府的人很可能知道些什么,你们立刻派一个人赶去厉王府,无论如何不能让人透露。”
一番折腾后,众人站在后院里面面相觑。
“我说你真不厚道啊,桑宁。”
李骁鹤啧啧嘴,一脸复杂地看着桑宁,“你这是出来才学坏了,还是一直就这么坏?”
桑宁心虚道,“一时顺手就……”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李骁鹤站在太守府后院的臭气哄哄的某个茅房里,怜悯地看着被绑作一团还塞着嘴的太守大人。心里一时感叹无限,怪不得黑影卫在太守府找不到人啊。
“他在说什么?”她戳戳桑宁问。
“那个,大概是什么混蛋……老子砍了你……王八蛋什么的。”
“你怎么知道?”李骁鹤纳罕,一把拽下了太守嘴里的布,就听到他大喊大地骂着。
“混蛋!老子砍了你!王八蛋!”黄禀冲着桑宁就一顿骂。
李骁鹤佩服的不得了,简直神技能,读心术啊!
桑宁: “我把他扔进茅房时他就这么骂来着……”
“停!”时间不等人,李骁鹤一边叹息一边麻利地把黄禀解开,抓着他肩膀严肃地说道,“绿妖打来了。”
黄禀刚想揍人,听到这里就楞了,然后哈哈大笑,“打来就打来了呗!虞安城固若金汤,绿妖还能把城墙轰了不成?!”
桑宁干咳两声,小声嘀咕道,“还真的猜对了……”
黄禀耳朵倒好,还真被他听见了嘀咕,好笑道,“哪个孙子能把城墙轰了我就叫他爷爷!你别蒙我,敢绑老子,老子今天非把你砍了不可!”
李骁鹤不好意思地拍拍他的背,“别喊了,多见外……”
桑宁默默吐槽,“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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