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倾的这场叛乱犹如一场图突如其来的暴雨,在短短一个月内就席卷了整个国家一百多个城池,几乎全国各地的奴隶都参与了这次叛乱,朝廷彻底慌了——
国士夏侯端上奏后,天倾女帝凤缪一旨诏宣下,任命定国将军为帅调动三万大军派往各地镇压奴隶叛乱,双方战争一触即发。
对于天倾的困境,除了还处在危境之中的觉罗之外,北疆和扶风都选择了隔岸观火的态度,而坤域内乱不断自顾不暇,唯一光明正大动作的只有尚翼。在天倾发生全国叛乱时,尚翼帝皇帅非乱以助天倾皇室镇压叛乱为名,发兵天倾国境,战火再起!
几乎七国统治者都隐隐明白了这次天倾的叛乱就像一场带着阴谋的风雨,从北疆到觉罗,到扶风,最后是天倾,终究要席卷到整个大陆,而这场风雨的背后是谁却无法得知。
璇玑阁继五年前的亡者谷事件后,再一次选择了沉默。而作为受害国的北疆原太后,觉罗君相青南都三缄其口,一点风声也不曾透露过,甚至连遭受天灾几乎失去了所有统治区域的扶风白殿也悄然消失在天下人的视线中。
天倾这次的叛乱让其成为了众矢之的,但除了一向狂妄不羁的尚翼帝外,没有人敢趁火打劫,反而开始使用各种手段暗中调查这一切,但得到的却是某个势力完全的封杀。
尚翼皇宫,幽暗的寝殿内。
“怎么回事?”
黑红色交织的蟒袍如同火焰织就,白皙修长的双手握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站在暗处的徐燃和艳娘听到这一句都是心里一惊,最近几年他们的主子越来越阴晴不定,有时候没有理由地就会杀人,就连他们这两个心腹都觉得心里不安。
“北疆原太后封锁了所有的消息,我只查出三个多月前那群地盗的确从大荒山脉里拿出了一个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不得而知,另外那个住在北疆皇宫里的神秘人的确是银面,但其身份来历也完全被隐瞒了。君相青南完全封闭了外人进入夏城,也没有透露任何关于造成异象的人。璇玑阁直关闭了在连奕城贩消息的分点,而白殿人更是不知所踪。”
艳娘低头说出这些话时心里也是心虚的,毕竟这些情报是明摆着的,并没有什么用。
“”另外,派往天倾的暗哨都被一股暗中的力量给拦住了,无法得到这次天倾叛乱背后势力的情报,而调查那个神秘女人银面的事也有人在阻拦。”
果然,尚翼非乱冰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一点感情。
“你只能告诉我这些的话,我该考虑要不要换一个人为我效力了。”
艳娘心头一紧,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没有任何的辩解,只有无言的沉默。
旁边徐燃没有为她求情,因为他知道那会只会更加激怒主子,从而让他也被连累。
“主子,神仙谷那边传来消息了。”
徐燃这句话刚说完,艳娘就明显感觉到这殿内的气氛变了。
“说。”
徐燃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继续道,“主子交代的……那个已经完成了九成,现在还需要最后一点您的……”
“我知道了。”尚翼非乱接过他的话,抱着那个木盒站起来转身走进了寝宫深处。
“关于银面的调查都暂停,准备去神仙谷。”
“是。”徐燃低头回应。
艳娘在他的背影消失之前忍不住问了一句,“吴柯那边也要暂停吗?”
尚翼非乱的身形顿了顿,他侧过身子偏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阴冷的像死神。
“除非他将凤皎的尸体摆在我面前,否则永远也别停止。”
说完他的背影重新隐入黑暗之中,身后艳娘背后冷汗浸透了衣服。
刚才那一刻,主子是真的想杀了她。
“主子不过是迁怒,不会真的杀了吴柯的。”徐燃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只能捡最好听的去说了,毕竟吴柯那小子在黄泉里也挺讨人喜欢的,他并不想他因为主子对一个女人的疯狂而被毁了。
艳娘双眼直瞪瞪的跪在地上,泪水瞬间盈满了那张风情妩媚的脸,随后紧咬住了嘴唇,恨恨地说出一句,“可吴柯是无辜的啊,明明五年前是主子……”
徐燃神色一变,冷喝一声,“住口!”
艳娘脸色白了白,全身发抖地跪在那里许久,才慢慢起身走出了殿门。
徐燃看了眼那寝宫偏殿一眼,他记得这间偏殿李骁鹤曾住过,而主子这五年来就一直住在这里面。
在心里无奈地叹出一口气,他转身走出了殿门。
而在寝宫偏殿之内,尚翼非乱脱下一身蟒袍,身着月白中衣不知多少次地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幅画。
手越接近那幅画就颤抖的越加剧烈,在碰到画上身穿火红嫁衣的人时,尚翼非乱那张邪魅狂狷的脸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痛苦与悲伤之色。
“我不知道会发生意外,对不起……对不起……”
“我会让你复活的,一定会……”
“我已经把你的东西夺回来了,很快就会杀了凤皎为你报仇。”
“我不后悔,我不会后悔,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到心痛的人,因此,我不会退让给任何人……”
他不停地告诉自己没有后悔,也不会后悔,像是在对画里的人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他从不曾后悔,因为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觉得有了想要得到的东西,哪怕用尽一生,耗费所有也要得到的东西,只能属于他……
以仓衣城,临城,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