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两天里,那位幼小的皇帝都悄悄来了天极殿,坐在那里听李骁鹤说话一听就是一整天,王天虎也多了一门给小皇帝送饭的任务。£∝,x.
然而最近几天小皇帝却没有再来天极宫,王天虎都有些急了,心想是不是被太后给发现了,结果李骁鹤本人却一点不着急。
白天她就坐在窗前写东西看风景,偶尔和那只灵鸟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晚上就站在最高的飞檐上看星辰,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把他吓个半死,那时他才真的发现,原来这女人不仅拥有神秘的力量,其武功也比第一次见面更加的厉害了。
事实上,李骁鹤远比王天虎所以为的更加着急,迫不及待地想要完成在北疆的任务,因此才选择利用一个小孩子。
“我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李骁鹤问。
王天虎看了眼悠闲坐在窗前看风景的某人,漫不经心地回道,“安排了不少人,也收买了不少人,算不上什么势力,但搜集情报方面是绰绰有余了。”
“搜集的全部情报都交给我。”李骁鹤回头看了他一眼,“立刻。”
王天虎心神一凛,知道她这是又有计划了,一点也不敢耽误,急哄哄地就跑出去了。
“喏,这些都是这些天搜集来的情报,七国的都有,北疆也有,你要不要……”王天虎喘着粗气还没说完,就见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从一堆情报中找出标着神风的信封来。
只有李骁鹤知道,在拆开那封情报时她的手都是微微颤抖着的。
王天虎很不解地看着眼前一向清冷的好像对世间一切事物都失去了兴趣般的女子,此刻像是见到了什么无比珍惜的东西,眼神里是他从未见过的热切与激动。
但是那封关于神风的情报只是一些皇室的琐事,最多也就是关于那位性情大变的神风天子的事情了,还不如看看北疆的情报,至少还能知道怎么对付乔王,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付乔王就是了……
李骁鹤看着纸上每一个描述白袭的词,他做的每一个事情,脑子里想象着那些画面,心里的苦涩蔓延到无边无际。
躺在棺中的时间没有日夜,没有时间,她就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般,唯有想着白袭的脸,抱着就算死也要再见他一面的念头,撑过了这将近两千个日夜……
李骁鹤恋恋不舍地放下,拿起坤域的情报,脸色便凝重起来。
“怎么了么?”王天虎好奇地问道,事实上他有很多的问题要问,比如,她到底想干什么,但真问出来肯定也没有答案。
李骁鹤没有回答,而是拿起了北疆的情报看了一遍问道,“坤域王将病况如何?”
“外伤并不打紧,确定是中毒,好在王将内力深厚,加上神医相助,虽保住了性命却昏迷了五年不醒。”王天虎一一道来。
“我给你的那些珠宝银子都拿出去打探消息,多发展一些人,还有……”
李骁鹤忽然消了声,看了王天虎一眼,将桌上的面具戴了起来,然后换了个语气转而说道,“你说的不错,戾儿那孩子的确是可怜,但皇家之事你我又怎能随意插手,弄不好还会连累自身。”
“啊……”王天虎一愣,不知道她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来了。
李骁鹤眼一瞥,王天虎立刻浑身一个激灵,一下反应过来了。
“啊,是啊是啊!不过……”
“不过戾儿毕竟是个孩子,军政大权都太后执掌,若有一日太后真的为了情而选择了乔王,那戾儿的帝位都……”
李骁鹤的话还没说完,门便猛的被人推开,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稚嫩的声音。
“你说的是真是假?”戾儿肉嘟嘟的脸上尽是怒气,小手攥的死紧。
李骁鹤被他瞪着却没有什么表情,拿起茶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品着。
“今日来的早了些。”
王天虎低头在心里吐槽,什么今日来的早了,明明是来的晚了……
而且明明不用喝茶吃饭还假装喝茶……
“你回答朕!”戾儿上前一掌打翻她手中的茶杯怒喊道。
茶杯摔在地上,碎成好几片,茶水全都洒在了李骁鹤的衣袖上,就连那银色的面具上也沾上了一片茶叶。
气氛一下凝固了起来。
戾儿看到一地狼藉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满脸歉意道,“那那那个……朕我……”
李骁鹤缓缓抬起眼皮看向他,一点表情也没有,但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淡淡的煞气。
王天虎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在怕怕,这小子完了……
“你是凭着什么身份在我面前无礼的?”
李骁鹤伸手将银色面具取了下来,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白皙通透的好似寒玉,不施粉黛的五官淡然而美丽,不似小家碧玉的秀致,而是充满大气的舒朗。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李骁鹤的真面目,戾儿一时看傻了,下意识地问道,“朕……是北疆皇帝啊……”
“是吗?”李骁鹤忽然勾唇讽笑了声,站起身来。
“你是北疆的皇帝,你掌握着什么?你连自己的皇位都掌控不了,你一无所有。”
戾儿双眼红了起来,变得泪汪汪的,“我还有母后!”
“你是你母后的,你母后可不是你的。”
李骁鹤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漠然地说道,“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母后给予的,乔王让给你的,撇去这些不谈,试问七国天下有几人知道你元戾之名?”
小皇帝元戾被她问的哑口无言,眼泪源源不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