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鹤,你一向是个冷静的人。你自己想想,先不说你自己的身份遇上白殿之人只是雪上加霜,仅你一人之力去了也帮不上鸿渊的忙,况且……他毕竟是天子,怎么可能轻易陷入死境?”
南烜所说的是句句在理,但李骁鹤无动于衷,“你说的我都懂,但我还是要去。”
“你……”
南烜觉得无力,他拉住李骁鹤的手,几乎带着些恳求的语气劝道,“骁鹤,自从那次在你琅山受伤后,我就在发誓,绝不会再让你面临那样的危险,哪怕是替你去死,这句话到何时都有效,但我此刻无法抛下黑影卫随你而去,因此我只能恳求你留下。”
“南烜……”
这样一个宁折不弯的优秀男子,堂堂王将,却开口说求,李骁鹤的心里对他是愧疚的,但还是抽出了手。
“我必须去,因为……”
她后退一步,无比认真地看着他说道,“我是他的未婚妻。”
南烜猛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李骁鹤许久没有说话。
“我答应嫁与他为妻,所以我不得不去。多谢你的错爱,但我此生唯愿与白袭同生共死。”
说完她转身掀开了帐子,没去看身后的人发白的手指和悲哀绝望的神色。
众人一见李骁鹤出来都围上去关心地询问怎么回事,李骁鹤抱拳笑道,“诸位,多有叨扰,在下有事在身,就此别过了。”
众人一阵讶然,谭明更是直接问道,“姑娘要去哪儿?为何惹得将军发如此大火?”
李骁鹤垂眸有些歉疚,“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将军也是担忧我的安全,是我不知好歹。”
张章凑上来问,“姑娘你……你想做什么就放心去做,不过别太张扬,那啥你那身份遮着些,我们黑影卫兄弟是不会透露一个字的,你自己在外小心些。”
李骁鹤感激一笑,“多谢,诸位再会。”
而在她刚踏出营地时,身后南烜的营帐内轰然一声响,谭明张章连忙跑了进去。
“这……”
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地狼藉,以及背对着他们的王将大人。
“将军……”谭明和张章二人对视一眼,觉得事情怕是没有李姑娘说的那么简单。
“谭明……”南烜忽然背对着开口喊道。
“属下在。”谭明听着将军这低沉的语气心里更担心了。
“我该如何是好?”南烜叹息一声。
张章是急性子,直接追问道,“将军你这是咋了啊?你跟我们说啊!”
南烜最终也没有跟他们说,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
二人无奈只好出了营帐,然而刚走出营帐,他们便听到营帐内响起一声苦笑,极尽悲哀。
“为何……选择了他?”
李骁鹤站在与龙鳞见面的那个地方,看着与觉罗交战的那个坍塌的河面出了会神,直到身后传来马蹄声。
她转身一看不禁黑线,“谁让你跟来的?”
抱着巨大重剑的辛离坐在白龙身上一本正经道,“我说过要跟着你的,你的武器在我手里。”
李骁鹤忍不住笑了,合着这小子还敢威胁她啊!
“小子,看着。”李骁鹤双手在腰间蹭了一把,两手再摊开就是一水的银光闪闪的武器,从折叠的弓玉衡,到手腕间隐隐约约的天权,无一不惹人侧目。
“再加上我腰上这把剑,你觉得我少你手上那件?”
辛离撇了撇嘴没说话,稚嫩的脸上有些委屈的样子,看的李骁鹤有些不忍。
“算了算了,跟着就跟着吧,别后悔就行。”李骁鹤翻身上了马问道,“你妹妹呢?”
辛离一脸得意道,“我把她交托给王将身边的一个将领了,丹朱在留在那里,那将领知道王将看重你,绝对不会亏待她的!”
李骁鹤看他那求表扬的样子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你还真有一套啊~”
辛离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过了会问道,“你干嘛带那么多武器啊?”
“其实呢,它们是一把武器。”对于一个孝李骁鹤也没那么多防备,也就坦白了。
她的话让辛离疑惑了一会,在李骁鹤策马飞奔之前他忽然问道,“那你干嘛不把它们放在一起?”
风呼呼地划在耳边,怀中孝的声音让李骁鹤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在地下皇陵的幻象里,观澜王用一种奇特的手法将北斗七器组合在一起成了一把银色重剑。
心思一时有些出神,以至于李骁鹤没有察觉到白龙的变化。
“吁!”白龙突然停下了脚步,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凄厉叫了一声,双蹄高高扬起。
“啊!”辛离个子小被掀的往后一倒,被李骁鹤一把搂住,另一只手立刻勒紧缰绳。
白龙不安地躁动了会,在李骁鹤的安抚下才慢慢恢复正常。
“白龙怎么了?”辛离惊魂未定地问道。
李骁鹤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白龙是她从云泽禁地带出来的,从来没有怕过什么,更别说这种有些惊恐的状态。
此时已经出了坤域营地几十里,踏入了尚翼军队营地范围内,她本想悄悄从金瓦城附近绕到对岸去,没想到在这里出了意外。
耳边风声细微,到了冬季就连虫鸣鸟叫都销声匿迹,夜色浓郁,更加的诡异起来。
李骁鹤只觉得后脖子一凉,双眼如炬看向黑漆漆的林子某处。
“你果真没死,李,骁,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