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眼前这个女子的印象,李骁鹤还停留在当初在坤域国的画舫诗会上,文瑾华的刻薄狗腿子上。后來在幸天台大宴上,好像还被坤域赐婚给了她那名誉大哥萧唯远。
“你不是跟在文瑾华后面的那个谁么,”
李骁鹤这句话一说出來,慕容依依脏兮兮的小脸红了红,“当日是依依不懂事,六小姐请谅解。”
她这副朴实乖巧的样子让李骁鹤感到诧异,她可沒忘了当日跟在文瑾华身后事什么德行。
“起來吧。”伸手将她拉起來,李骁鹤扫了眼旁边吓的快尿shī_jìn的士兵。
“你不是嫁给萧唯远了么,怎么跑到这里來了,”
慕容依依低声道了谢,然后嗫喏着回答了李骁鹤的问題,“我……我逃婚了……”
“噗。”
李骁鹤忍不住笑了出來,结果惹的慕容依依更加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啊,我有点惊讶。”
李骁鹤瞅了瞅眼前这身材娇小的人一眼,笑道,“看不出來你人胆大啊,竟然敢逃婚,我大哥不好么,”
慕容依依低头不知该说些什么,李骁鹤见她如此害羞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便问起了正事,“这神臂弩你是从哪來的,你这又是得罪了什么人,竟沦落到被追杀的地步。”
她这一问慕容依依脸色顿时一变,她一把抓住李骁鹤的手,“西北大军奉王将之令驻守姑射城以待北疆趁虚而入之时瓮中捉鳖,可如今天兆城危难之际,西北军统领代将军赵琨却拒不发兵,我听闻王将大人心腹秦统领在这姑射城内,便想偷偷出來通风报信,沒想到却被守兵发现了……”
李骁鹤神色一凛,“天兆城现在战况如何,”
“西面烽火台早已放出数次狼烟,一次比一次急,怕是战况陷入危局了。”
慕容依依死死抓住她的衣袖,恳求道,“六小姐,我知道你不简单,那日在幸天台大宴上我便看出來你与王将大人交情匪浅,你一定有办法通知王将大人的。再这样下去的话,天兆城就要失守了啊。”
“你放心。”
李骁鹤沉思片刻后瞥了那士兵一眼,抬手吹了个呼哨,不到一会儿,身后便传來一阵马蹄声。
慕容依依惊讶道,“唐大小姐。”
唐茗对她沒什么印象,不过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翻身下马,看到这场面略带不安地问道,“怎么回事,”
慕容依依正要解释被李骁鹤拦住了。
“事不宜迟,以后再详说。”
李骁鹤抬头看了眼天色,“天快黑了,我先送你进城找秦鹫,把他捆起來。”
至于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唐茗说的,而对象也就是那个几乎被吓尿的士兵。
唐茗毫无疑问,抽出一根牛筋后还特地倒了点水上去,三两下就捆好了。但由于白龙拒绝载任何陌生人,只能慕容依依牵着那士兵走。
同样位于边界地带,但姑射城却比虞安城荒凉了不少,临近傍晚,街道上并沒有多少行人走动。
李骁鹤在心里叫好,这样荒凉的地方想必也沒有多少客栈,秦鹫要不就是住在太守府,要不就是住客栈,找起來方便的多。
果然依李骁鹤所料,整座姑射城也就只有一间客栈,直接名为姑射,对比起城中萧瑟的景象,倒也凑和。
客栈掌柜的万年迎不來一个外來客人,直接连來人手上还牵着个捆的跟粽子似的人都忽略了,笑逐颜开地迎了上來。
“几位要几间客房啊,”
“一间。”李骁鹤说完不在意地又添了句,“你们这客房满了吧,”
“客官说笑了,我们这姑射城一年到头也不來个外乡人,哪來的客满啊。”
掌柜的略失望但也不在意了,招呼着小二让人去客房,自己牵着白龙去马厩了。
“几位客官楼上请。”小二殷勤地带路。
一进门唐茗便把那士兵往房里一扔,李骁鹤使了个眼色,慕容依依跟着把门关上,这等架势吓得小二赶忙下楼逃离了。
李骁鹤一脚踩在凳子上,居高临下地抓起那士兵的衣领,恶狠狠道,“三个问題,西北军大营在哪,二,为什么追杀她,三,赵琨为什么不发兵,不说立刻杀。”
那士兵也不过三十來岁,之前见过同伴接二连三被杀的惨象,现在已经是胆战心惊了,听到李骁鹤这般威胁,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说了出來。
“大营在城外一里处的山谷内。追杀她是因为……是因为是将军命令不许任何人私自出军营,违者格杀勿论。还还……还有就是……”
那人神经高度紧张,满头大汗结结巴巴地不知道接下來该说什么,却是一副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的样子。
慕容依依感到疑惑,低声问身旁的唐茗道,“我知道西北军营在哪,她为什么还要问这个人,”
唐茗侧头嘴唇微动,“第一个问題只是试探他有沒有说谎。”
“那第二个……”
慕容依依还沒问完,唐茗便说道,“第二个问題也只是试探,看來他并不知道内情,第三个问題也就沒必要了。”
果然如唐茗所说,李骁鹤也沒再追问第三个问題了,只是一掌打昏了那人。
“听那掌柜的所说,最近并沒有外乡人來客栈投宿,那么秦鹫必然是去太守府了。”
李骁鹤拍拍手,拎起昏倒的士兵,“你在这里待着,我和唐茗去太守府,顺便去探一下西北大营。”
之所以只要一间房也只是为了方便,她们根本沒打算今夜